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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过一次的人,活着有多重要她太知道了。而今夜是月圆之夜,如果她不亲眼确认他中的毒没有大碍,她实在是无法放心。 再说了,今天也是中秋夜,她想到冷清的端王府,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用膳的楚漓,就不忍心。 她想陪着他。 对于衾嫆的坚持,秋月是没有法子了。她发现小姐越来越有主见了,且总是能说服她,不像是以前那样,任性胡为的固执己见。 罢了。她叹气,再次妥协,不必衾嫆多说就心领神会主动留下来守门。 衾嫆提着先前让夏婵做好的月饼还有点心,带了春花和老四,便出门了。 当他们开饭店端王府后门,小厮见到衾嫆已经不吃惊了,安静恭敬地迎着她们进去。 衾嫆熟门熟路地走到楚漓的房门外,只见里面灯火如昼,隐忍又痛苦的男声叫她心头一跳。 “你不能进去!”她想都不想要上前去,木槿却伸出一只手臂,焦灼又心疼的表情褪去,带了几分戒备地对衾嫆道。 衾嫆听着里面温润不再的痛苦呻吟,眼睛都急得红了,她不由对木槿好声好气地道,“我进去看一眼,我就进去看一眼,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他们,你让我进去看看吧!” 她突然红了眼眶,木槿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自己太过冷硬的语气伤着人大小姐了,呆了呆刚要松口。 里头便传出楚漓压抑又急促的声音—— “别,别进来!” 他不想她看到自己毒发时的样子。 衾嫆呆了呆,紧紧咬着唇,对着里面低低说了声,“好,我我不进来,会没事的,我在这,沈大夫会治好你的……” 她不断和自己说着,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面色有些白。 春花扶着她,轻轻安慰,“小姐,你别担心,神医肯定可以治好殿下的。” 屋内。 楚漓头发都因为痛苦的毒发过程中挣扎而散乱,他满脸的冷汗,唇咬破,面上青紫泛滥,形容可怖。 那张温润又精致的脸全然不复好模样。 他的双手被反捆在轮椅后,手腕放了纱布避免他挣扎被绳子勒着伤了手腕。 饶是如此,剧烈的挣扎还是让纱布上浸染一片血色。 沈寄年冷静沉着地将银针扎入几个穴位,见到楚漓毒发时的模样,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觉得有些惊奇。 原来,醉美人毒发时是这样的。 听到外间衾嫆的声音时,他微挑眉,在见到楚漓被醉美人折磨得快要晕厥过去,却还咬着牙出声让对方别进来后,面上的表情就有点微妙。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保持理智,这份意志力倒是叫他佩服。 第086章 月饼 衾嫆在门外不知自己等了多久,手指甲都将手心给掐出印子来。 直到门打开那一瞬,她整个人都是僵直地站在那,后背都微微沁出冷汗。、 “怎么样?”待看到沈寄年打开门站在门口,她立马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 沈寄年矜冷的眉眼微微舒展了些许,面色有几分疲累,声音不冷不热地回,“暂时压制住了。” 说着,他又低声只对衾嫆道,“我说过,情人泪必须找到,可你半个月过去了,找到的都不是情人泪。他的毒积年累月,再不清除,双腿药石无用。你给的那几样药引只能暂时压制毒性,但最多三月,三月后月圆之夜还是会发作。” 衾嫆一听,咬唇追问,“你不是说只有中秋月圆……” “没有情人泪,他的毒根本没有办法压制,不得已之下我加了一道毒,只能期盼于以毒攻毒——而在解药配出来之前,他还是会毒发。” 沈寄年的回答叫衾嫆心底一震,她唇微微抖着,少女那难以置信和焦灼慌张担心都那般真实和浓烈。 沈寄年很少对别人的事好奇,生老病死,除了疑难杂症能吸引他的注目,这些男欢女爱也好,恩怨也罢,都与他无关。 可对于衾嫆这个年纪的京中闺秀,却对一个残废的皇子如此上心,那种关心若说是有情,又说不过去,要说有义就更说不通了。 但好奇归好奇,他不会问。至少现在不会。 衾嫆抿抿唇,眼里一瞬划过深深的坚定,握了握手里的帕子,对沈寄年道,“好,三月为期,我会找到情人泪和无色花,这次我一定会找到这两样东西。” 其实情人泪她已经托人去寻了,有眉目了,可还是没赶上…… 都怪她,还是不够聪明不够能干,不然他也不会受这份罪。 沈寄年见她满面自责,嘴角翕了下,还是开口提了句,“或许,医经中有情人泪和无色花记载。” 医经中记载广泛,涉猎天下无数奇珍异草,或许能够找到情人泪和无色花的相关记载。 经沈寄年一句提醒,衾嫆恍若醍醐灌顶,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医经中或许就有记载! 她这半个月重金悬赏却都是石沉大海,寻来的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翻阅无数典籍都没有下落。可她却忘了,能叫沈寄年这般记挂的医经,绝对不是普通典籍,没准就有她要找的东西! 真是,真是太笨了,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见衾嫆总算面上展颜了几分,沈寄年虽面上不显,但情绪也跟着好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