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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是他的天生,而温情是他的情动。 “不省心。”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一下风沧澜挺俏鼻尖,她不适皱眉,下意识躲开。 这一躲,原本点鼻尖的指尖自风沧澜樱花粉的唇瓣上划过。 柔软的触感自指尖传遍四肢百骸,云琊淡色的瞳仁逐渐加深,视线聚焦风沧澜侧开的樱唇上。 凝视良久,他银白色睫毛垂下,视线落在跟风沧澜擦过的指尖,薄唇微抿,桃花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暗色。 脑海里那柔软的感觉一帧帧在回放,渐渐蚕食那所剩无几的理智。 “如此迷糊,教为师如何放心。” “好在,绫儿以后都会在为师身边,有为师盯着也出不了什么大差错。”他的声音温而慢,恍若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绫儿。”他抬眸,伸手拉住风沧澜的手。 风沧澜的手极小,他能直接抱住,柔若无骨非常软让人忍住不想捏一捏。 云琊如此举动惊的风沧澜下意识抽手,对面就像是早有预料,拽的很紧,风沧澜完全挣不开。 皱眉看来,就撞见云琊桃花眼温柔深情。 “成亲后,为师必然加倍爱护你。” “有句话,为师一直未说。”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犹如春天的风,“为师于你,并非只是师徒之情。” “很早很早以前,早到为师都记不清。” “就已经对绫儿心动。” 早到,第一次见面。 树荫之下,蓦然抬头,惊鸿一瞥。 那时的风仿佛察觉到他的心境,都是温柔的。 遮眼白绫被吹落。 他并非下意识闭眼,而是刻意。 那时不知是什么情绪,如今回想起来应该是害怕。 一眼就喜欢,心动的人,不愿意见到她眼底的厌恶或者是恐惧,又或者是看怪物的目光。 他的一生漫长而孤寂。 因为易于常人的样貌而被藏起来,甚至被认为是耻辱。 可偏偏又因为他罕见的天赋能力,把他视做耻辱的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待。 他自出生起便被管控极严,除了那位既厌恶又渴望他能力的父亲,便只见过两个天兵。 天族关于他的消息,只是异于常人天赋异禀。 被天帝保护的极好,是下一任天帝的继承人。 当他听到这些时,心如止水只是讽刺的笑了笑。 外界传他与常人有异,被天帝越发爱惜,可没人知道,他从小被关在一个空荡荡的宫殿里。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隔断手足经脉。 因为他的父亲想要把他身上的天赋能力掠夺过去。 一次不成功再来一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样一万年,十万年,十几万年。 不断的在割断经脉,愈合,再割断,再愈合中不断重复。 直到,神佛下界治理魔族,他终于逃离了那暗无天日的宫殿。 从未与天帝之外的人接触过,他的情绪心境一直很平。 与其说平,不如说是冷漠,世间万物不过是过眼云烟。 一个从出生就在摧残中长大,从小就在黑暗中生长的人,如何会心向阳光善良渡人。 所谓的心怀天下,公正不阿,不过是随心所欲。 所以,初次见面时那种悸动没有明白。 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去看,不想看到那眼睛里跟他那虚伪父亲相似厌恶。 那份激动怦然心动,很快被他压制下来。 装作适应光线睁眼,原以为会看到熟悉的眼神。. 然而并没有,没有厌恶,没有恐惧,没有看怪物的目光。 是林间小鹿误入繁华人事的懵懂、茫然、疑惑,还有在看到他刹那间的惊艳。 那一刻,明明已经过去许多年。 回想起来却仿佛在昨天。 她的眼睛生的极美,杏眼柳叶眉,清澈懵懂的眸子倒影着他的模样。 那一刻,他生出了一个想法,将她留在身边。 他伸出了手,将她带回府邸,并收为徒弟。 教导、授业。 本来只是私心的想将人留在身边,可他的小徒儿似乎并不于他亲近。 恪守着师徒规矩。 那是没有悸动、怦然心动、喜欢的觉悟。 常年孤寂一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又如何能懂感情。 不过是,小徒弟不与他亲近心烦意乱 本来以为小徒弟就是这性子,结果并不是。 她带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那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小徒弟展露笑颜。 原来她也会笑,还非常疼爱那个捡回来的小姑娘。 亲近到同吃同睡,那小女孩也变成了她的小尾巴。 这样一来,本就不多的相处时间被压缩就更是烦闷,却又无可奈何。 小女孩在府邸,绫儿同她在一起至少能在暗中看。 那几年,他也没少在暗中看,一站就是到深夜。 直至,绫儿认识了白墨伊,开始往外跑。 坠崖时 他下意识想救的是绫儿,可在接近的一瞬,他察觉到了心底的慌乱、甚至是恐惧。 前所未有的感觉让他觉着诡异,下意识想剔除不确定因素。 所在在快救到绫儿的一瞬,他转了方向,救了白墨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