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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婆婆,咱是不是还有事来着?” 老婆婆这才「哦哦」地回过神来,回到刚才的话题。 “这竹林实际上是个幻境,若想出去只有两条路。” 怪不得这竹林处处古怪,原来不是真的。 “哪两条路?” 老婆婆指了指地,又抬头望了望天,道:“上和下,两条路。要么就像你来的时候那样,从地里钻回去,要么就从天上跳出去。只是地上的那条道不归我管,所以你要想出去就只能上天。” 虞姜姜抬头望了望天,晴空万里,一碧如洗。 从天上出去? 开玩笑? “可是我根本不会飞,要怎么上天?再说,就算能上天,天高无尽头,又怎能出的去?” 如此疑问,显然在老婆婆的预料之中。 她若有所指地看看周围的竹子,笑眯眯道:“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你只要帮我办成事情,我自然有办法送你出去。” 闻言,虽不能尽信,虞姜姜也只能先这样做了。 “那您说,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替我办两件事……” “等等,什么时候变成两件事了?” “就刚才……” 虞姜姜:“……” 行叭,命在您手里,您说了算。 虞姜姜拱了拱手,示意老婆婆接着说。 “第一件事,我要你帮我找到我种下的第一颗竹子,挖出地里埋着的东西。” 种下的第一颗竹子? 那要怎么找? 我看你是在故意为难我。 虞姜姜探头往竹林望去,棵棵竹子挺拔,绿得密密麻麻,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是最高最粗的那一棵? “有……提示吗?” 虞姜姜瞪直了眼。 要想在这么一大片竹林里找出最先种下的那一棵,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棵竹种下,来年又会长出数棵竹子,长出的新竹又会在下一年接着扩散,如此循环往复,年年岁岁无穷矣,怎能找到源头。 瞎找肯定不行,得有个确切的特征。 老婆婆似乎也清楚自己提出的要求不切实际,但却必须要虞姜姜完成,只有先完成第一件事,才能继续第二件事。 她只能尽力提供有用的线索:“我记得当年刚种下时,它虽只是一颗小小的笋,但它已十分坚韧。当时我就在想,若它能够顺利长大,定会是世上最挺拔高大得竹子。” 说到这,她干瘪的脸上流露出比之前更骄傲的表情,不知又想起什么,很快就撤了去被愁绪代替,空洞的眼窝也透出哀伤。 “说起来,它并不是一棵普通的竹子,它是灵物,本该以天地精华滋养,却被我种在了这个地方,活不长啊……” “所以呢?它……死了?” 老婆婆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得紧实的手绢,递给虞姜姜,示意她打开。 虞姜姜将布帕一层层掀开,一层又一层,直到最里面的那层掀开,她才看到包裹的东西。 老实说,虞姜姜看不出那是什么。 她捻起那东西放在眼前细细观察,片状的,干枯得发黄,有股奇异的竹香。 “这是有关于那棵竹子的?竹叶?我看着也不大像啊。” “不是竹叶,是笋片。”老婆婆解释道。 老婆婆说,她种下竹笋之后,剜走了一小片笋芽,就是为了防止找不到它。 “那你为什么找不到了?” “因为我,干了。”她似乎很不甘心,却又无奈。 虞姜姜? 啥? 老婆婆手里突然冒出一柄短刀,做势挥起。 虞姜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随即老婆婆手起刀落,划开她另一只手的掌心。 被划开的地方,如同枯木,除了一道痕迹之外,再没有别的反应。 没有流血…… 虞姜姜看得愣了。 老婆婆才道:“若要找到我的竹,要以它的一部分为引。但笋片年久,早就失了灵气,若想唤醒它,需以鲜血浇之。” “这样就行了?”虞姜姜咬破手指,挤出血点在笋片上,笋片顿时发出莹莹绿光,浮至空中悬浮。 “不,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追踪符……” 虞姜姜一听便喜:“这好办,我带了好多……” 一摸腰间,空的。 虞姜姜心底一咯噔。 玛德,容逍肯定早有预谋,等她出去,她就……她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先出去再说吧。 虞姜姜挎着个小脸,尴尬道:“我的符纸好像丢了……” “无事……”老婆婆不以为意,从怀里掏出一只笔,递给虞姜姜。 虞姜姜接过笔,差点儿没被压得摔倒。 笔很沉,完全不是寻常笔的重量。上面刻着古老繁琐的花纹,有点儿像符篆上常有的纹饰,通身灵气萦绕。 这不是凡物啊! “这是绘符笔,无需符纸即可绘万千符箓,你可用此笔绘追踪符。”老婆婆适时为她讲解道。 虞姜姜却是犹疑:“呃……” “你不会?你不是俞奉山人么?” 虞姜姜一惊:“你怎么知道?” 老婆婆只是笑笑。 虞姜姜倒也不是不记得追踪符上的纹路。毕竟她最开始研究的就是追踪符。只不过她的绘画功底,呃,不可言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