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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次收徒大会前,宋遂宁原是以为怕是没人想要认他这个堪堪到达筑基期为师,坐上尊主的位置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爹是前任掌尊主。 哪晓得这一回徒弟他有了,啊这连媳妇他都快有了。 从大师兄那处回来后,宋遂宁便陷入了沉思。想起师兄对他所言,又是一阵无言。 “唉罢了罢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怎想的,暂且就把她当作徒弟吧。” 虽说自己是修为不够,但到底还有两位师兄坐镇。况且这磬云峰灵气充裕又有书阁在这,小徒弟好歹也是天生剑主,应该修炼也不成问题。 如是小徒弟飞升了,以后怕是还可以捞到个言念的师尊名头做做。 “倒也不错。” “师尊,弟子进来了。” 言念推开主殿大门,脸色微红,有些气喘。宋遂宁下意识攥起了袖口,方才记起自己好像是把小徒弟丢在了离主殿最远的清言殿,小徒弟如今还未正式修炼,凡人饿了大半天,又走了这么多路确实也是为难她了。 “咳……”宋师尊装模作样咳嗽了声,使了个眼色让言念落座,突然眼皮一抖,那一副庄严的模样瞬间破散。言念嘴角嵌着笑意,轻微笑出了声。 没法了没法了,我钻个地吧,谁是师尊谁是弟子啊!宋遂宁在心里默默锤地。 「言念」,他唤了一声,顿了顿,“既然掌尊主已经下令,你便是我宋遂宁座下的弟子了,我天岳门的规矩和事宜明日自有弟子与你详说。” 话落,他掌心变幻出一副银杏色的玉牌,“此物是磬云峰书阁的通入牌,望你专心修炼,莫辜负了你的天资。” “是,弟子谨遵师尊教诲。”言念起身向主座鞠了一躬。 突然身形晃了晃,猛的坐了下来。宋遂宁见状脸色一紧,闪身拉起了言念的手腕,却并未有所发现。“师尊,徒儿只是饿昏头了,并无大碍。” 见着言念神色虚弱的模样,第一次做师尊的遂宁突感愧疚,拍了拍言念。从衣袖中掏出一明黄色小袋子递给了言念。 “此时天色已晚,这是些点心,明日再让人带你下山找些吃食。” 遂宁心疼的看着言念将点心收起,控制住表情,打算送小徒弟回去歇息养养精神。 言念却是不愿住在清言殿,若是天天不见着师尊,又如上几次那样有危险该怎么办。 “师尊,掌尊主已经允弟子与师尊结契,弟子自然是要与师尊共处一室的,怎有分房之理。”言念一脸淡然,凝视着某人。 “况且弟子也向掌尊主提出在磬云峰独自修炼,掌尊主也允了。师尊于理也应当时时教导弟子。” “。”宋遂宁:我认命。 言念突然起身,两人一时间距离缩紧,从宋遂宁处传来的温暖融化些她手心的寒冷,“师尊以后唤我念儿便好。”说完便侧身走进了偏殿,收拾起了屋子。 一霎时,宋遂宁有许多话要问。我有什么好的,只是我帮不了你什么,你如此到底想干什么,还有我们见过吗。 到底还是没问出口,就这样吧,有人陪也挺好的,他指尖轻轻点着腰间镶嵌着珠宝的衣带,笑了笑,「胆子倒是大」。 言念坐在床榻上,忍住灵海中掀起的阵阵刺痛,眼色微暗,身子微松将头抵在床沿边的檀木上,头一下一下敲在上面,几次轮回的记忆闪现在脑海中,她紧闭着眼睛,攥着衣带的手隐隐发抖。末了,许久吐了口气。 师尊,我如今胆子可大的很,师尊可要听话些。 她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一些风声,显得格外宁静。 过了许久,她睁开了眼睛,手不自觉的摩挲起带着自己灵力的玉符。 这玉符是在轮回镜外的掌尊主用她自己的灵力指引送过来的,她看见这块玉符的时候已然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掌尊主与明宣尊主阅尽古籍,才勉强得出这么个法子:重建灵府,互融互生。 她并不是没有尝试过进入师尊的灵府,只是那唯一一次。即便是她如何用灵力试探,这灵府便如同死海一般,无半点波涛,也无半点异常。 而如今这个时点的她,还未开始修炼,要是想进入师尊的灵府,怕是不易,可是来不及了。 这轮回镜仿佛是存心作对,师尊遇上那个人的时间一次次缩短,第一次是三年,第二次是一年,第三次是五个月,如今这回怕是连三月都不足。 不过,掌尊主好歹给她占了个道侣的名头,言念估摸着是时候该找些双修的书籍来看看了。 翌日清晨,她同明宣尊主的弟子阮莲下了山,那弟子一路上同言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对着天资极佳却拜了小师叔为师尊的言念充满了热情。 但又怕吓着这位小师妹,便克制住了自己。 言念一副表情从山上到山下未曾变过,只是下意识回应着。后见这师姐聊起了她师尊才抖了抖衣袖。 “言师妹,虽不晓得你为何拜遂宁为师,但是你别听其他人讲遂宁师叔修为不高,遂宁师叔人美心善,又经常给我们几个弟子带灵器和古籍,他读的那些古籍可一点不比某些老古董少。” 阮莲顿了顿,又默默靠近了言念,音量放低,“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她眨了眨眼。 见状,言念下意识也放轻了动作。但对这小师姐要说什么她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