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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献文只能用手臂去挡了,险险避开要害,但手臂上则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但不算太严重,只是被扇子上所附带的阴气缠上立刻就发了黑。 这点阴气对凡人来说可能很难处理,但苏献文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便只略微看一眼没放在心上。 一旁观战的芷界皱了皱眉。 这一击之后有一瞬的空隙,苏献文脑海里闪过一个疑问,季鱼怎么二话不说就动手,而且目标还是指向自己。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季鱼没有给苏献文闲闲思考的功夫,下一瞬平地上窜出无数条锁魂链从四面八方朝着苏献文围去。 季鱼到底是勾魂使,他对活人能造成的伤害不大,最有效的依然是把苏献文的魂魄抽出来,他对魂魄有些绝对的控制能力。 苏献文认出锁魂链,自然知道季鱼的打算,但他心念一转没有反抗。 他被困在这个壳子里,凭自己冲不出去,他倒是想看看锁魂链对上这具壳子是否还能有效。 锁魂链不愧是地府专用工具,数条锁魂链将苏献文束缚住之后他确实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逼迫着他的魂魄离体,只是他的魂魄才刚刚拉出去一部分又被吸了回去,而身上缠绕的锁魂链则是尽数炸裂开去。 季鱼:“!!!” 苏献文有些惋惜,但不算太意外,趁着季鱼吃惊愣神的功夫以指做笔在空中画了一个符文。 这原本该是咬破手指之后用血来画更为有效,但苏献文不确定这具肉体的血能不能用,机会转瞬即逝他没办法逐一实验,只好撑着直接上了。 还好效果不错,一个淡金色的符文在空中凝聚起来冲着季鱼袭去,苏献文千年不曾画过符文但竟然还没画错。 季鱼连忙用折扇去挡,险险地躲过这一击。 “苏献文?!”季鱼大惊,虽然只有一瞬,但他刚才看得仔细,从这具肉身里出来的魂魄分明是苏献文那厮! 苏献文也没有否认的意思,默认下来。 季鱼一时间头乱如麻,蹬着眼看苏献文说不出话来,想难怪阳间探查不到苏献文的下落,感情是躲在了这壳子之内。 苏献文并不打算跟他叙旧,趁人之危做得行云流水,凝气成剑朝着季鱼招呼过去。 季鱼堪堪避让。 他此前没有跟苏献文正式对决过,但多多少少明白苏献文不是寻常货色,他不敢小觑甚至对其估计不低,只是今日一见觉得苏献文的能耐可能还远超出自己的预期。 “你怎么用的是修士的功法?!”季鱼好不容易逮着个空隙冲着苏献文吼了一句。 “说来惭愧,我生前好歹也是青阳山的弟子,你不是知道么?”苏献文回道。 季鱼指的分明不是这个,苏献文生前就是名震一方的修士,这一点季鱼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无论生前如何牛逼,做鬼了也没法用活人的东西,可眼下的苏献文一招一式用得极为流畅,压迫得季鱼难以招架。 这会季鱼才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但箭已经上了弦,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招。 季鱼能力确实差了些,终究还是支撑不住落败,被苏献文画了个简单的阵囚住。 啪——啪——啪——! 芷界鼓掌,“真是精彩,足以窥到几分引魂使当年的风姿。” 苏献文斜了他一眼,见芷界仍躺在沙发上,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看足好戏的架势,插了一句话之后还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们继续。 季鱼的关注仍只放在苏献文身上,“恕我直言,我向来对引魂使都是高看一眼,”他勾起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表情,“没想到你得了神兵也只是做这般用途。” 季鱼当真是个越打越兴奋的,眼下都已经被彻底囚住还想着要挑衅地刺苏献文几句。 苏献文皱眉,“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得了神兵也只是做这般用途,芷界一直跟他打太极,到如今苏献文连剑的影子都还没摸到。 季鱼有些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原来你不知道。” 季鱼找回自信,“引魂使与这人为伍真的放心么,在我看来他似乎隐瞒了些东西没有告知引魂使。” 苏献文一怔,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季鱼还试图挑拨离间,别说他与芷界根本不是同伴,就算是也不至于在这种关键时候让季鱼牵着鼻子走。 “你大可说个清楚,”芷界对季鱼的作为丝毫不以为意,大刺刺地挥手,“告诉引魂使,他想要的剑究竟在哪里。” 季鱼摸不准这是什么走向,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自己所猜测的同盟…… “我们的关系……可不是你能妄自揣测的。”芷界轻声道。 苏献文无语,芷界这话说得太过引人误会,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不就是俘虏与被俘虏的关系……硬要说的话也还有千年前承了芷界一次人情。 当然这些也没有必要跟季鱼详说,苏献文略过这一点,追问季鱼:“剑到底在哪?” 季鱼不答,但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竟是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对苏献文的威胁也置若未闻。 芷界伸了个懒腰,终于舍得结束自己划水放空的状态,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他走到苏献文身边,很是仔细地打量了季鱼一番,“这种货色也可以做勾魂使,地府如今也是没落了。往前数几千年阳间尚且还有修得大道的人、妖,相对的冥界死物也有棘手的玩意,但现在都是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