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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330节

    到时,过了若干年后,有人要想买三年、五年、十年的陈酿,对着本子查看还有多少存酒即可。

    有一位木匠听懂了,“就是搭木台阶呗,只是你这种圆的和人家那正常酒楼的台阶不一样,而且你这还搭在中间,搭的非常宽大而已。”

    “没错,只有放在中间才不占地方,也只能放这里。因为两边凡是靠墙的位置我要摆放酒桶。酒桶里都是现做现卖的。”

    左家现在订制的上百个木酒桶,每个木桶是三尺高度像个缸一般的桶形。

    这样的酒桶,能多存酒不变味,将来向各地运输也能多装点儿酒。也不像酒坛子那么爱碎掉。

    以前哪里想得到这点,这个木酒桶是朱兴德去了府城,看到别家有学着订制的。那种真正的富贵高门里,宅子里存酒就用木酒桶。

    “这回明白啦?”

    “明白,明白。”

    朱兴德又提出,别忘了给做四个木梯子,做四台手推车运酒用。

    另外,他重新寻来管事人,嘱咐道:“酒窖门口需要重新修整,修成活门槛,能来回挪动的,门口再铺的更平一些,以方便让手推车来回运酒。”

    才说了几样事啊,这就代表着钱要哗哗的流了出去。

    就这,他还没给稻田里下鱼苗呢,没给新家买大量鸡仔呢。他丈母娘说了,今年至少想养四十只鸡,这样的话,家里人多往后吃鸡蛋,有个什么喜事想杀两只鸡,不至于想吃点儿就出去买。不能办啥喜事都杀猪啊,那多寒了猪的心。

    朱兴德离开施工地,才走出没多远就听见一堆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他家新房的地点,离村里人上山的必经路不远。

    围着各种围巾的大娘婶子们,围的那叫一个严实,手里家伙什可齐全了,也瞧见他了,纷纷打招呼。

    朱兴德笑:“这是抽空要上山挖野菜啊?”

    “嗯那,可不是,从雪化了咱农家人就要自个寻摸吃的,地里活就算再忙也要去,要不然青黄不接的季节吃啥。挖点儿野菜,煮点儿粥。”

    而朱兴德之所以笑,是因为他莫名想到两句话。

    一句是,在咱东北,春天带刀蒙面的,不一定是要去劫道的,她可能是要去挖婆婆丁的。

    另一句是,冬天一帮汉子带锹出门的,也不一定是要去和人干架的,他们有可能是要出门扫雪。

    第三百一十章 这不是大爷,这是老北鼻

    说起野菜,左家人是没空挖的。

    最开头在挖野蒜的季节,左小稻和左小豆姐俩还没将孩子生利索,等到生利索也出了月子,姐俩早晚需要缝补衣裳、做饭、洗涮尿垫子、看孩子,晌午一直到下午才能回,要去给田地雇工还有新房那里送口粮。

    一天天下来,各种家务活,哪里需要哪里干。

    白玉兰就更是了,别忘了,她家偷摸垦了不少地,那都在等着她撒种子、浇水,累的跟陀螺似的。

    男人们更不必提了,现在左撇子蹲在大树根儿下,想显摆孙子的空档都没有。满山是一车车推水,不假人手要给田地掺点儿神仙水。朱兴德是各种事情都找他,忙的白天没空逗孩子,只要睁眼就是一个忙字,带着二柱子和六子这里一趟、那里一趟,有时候朱家和罗家那里有事,他也要回去,看起来比女人家辛苦太多了。

    至于秀花,她也是自始至终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只不过在秀花这里,分正事儿和不正经的事儿。

    正事有酿酒那一大摊子,抽空要在两位外孙女出门时帮忙看孩子,看守小卖铺卖货。家里大事小情最终到了要花钱那一步,哪里都不能缺了她,需要她点头。

    而不正经的事情嘛,那就是现在天暖和了,秀花需要抽空和左里正谈对象。

    在谈对象的同时,还要接刚刚上学堂的甜水回家。

    先说下,这两位老年人谈对象都干什么去了吧。

    答案可以说,千奇百怪。

    听说,左里正为哄秀花开心,居然在寒山上,找了一块旁人不知、而且阳光很是充足的地方,为秀花亲手种下一棵玉兰树。

    为了这颗树苗啊,左里正曾三次往返镇上才拿到手。

    托人买的过程很是麻烦。

    秀花自然很感动,最感动的是,左里正当时在亲手栽树时说的话。

    左里正说,他要和秀花一起看着这棵树慢慢变的茁壮成长,还要一起等着它枝叶茂盛、长出一树的花。

    到那时,就让秀花站在满是玉兰花的树下,他想要记住秀花在那一瞬的样子,直到去世。

    可能是俩人这个年纪也生不出孩子了,这棵树苗干脆就成了俩人的孩子,惹的秀花和左里正没事儿就会去看一看。

    这件事儿,过后秀花实在是没忍住想显摆,和女儿、外孙女们脸上带笑就说了,说到最后,还加了一个总结陈词:“嘘,要保密,不准和你们各自男人讲。尤其是你,小麦,别和你婆婆说,省得她一天啧啧的。”

    白玉兰、小稻、小豆、小麦:“……”

    小麦急忙答应道:“放心,外婆,娘家的事儿,我很少和婆婆说嘴。”

    “那才对劲儿,娘家的事情别和她说,婆家的事情,你可以回娘家说。”

    这扯哪去了,如此美好的夕阳红,不是该表现艳羡嘛,怎么扯到宅斗风上去了。

    白玉兰她们听完种树很是感慨。

    白玉兰私下里还试图暗示过左撇子,“要是让你为我种树,你会种个啥。”

    “给你种?是给咱家吧,那就种石榴树呗,多子多孙,就是那玩意儿在咱东北不好伺候。”

    白玉兰气的不行,感觉自个还没有老娘活的心甜。

    看来这事儿真的和岁数大小没关系,全看是不是那样的人。像左撇子这种性情,几十年的如一日不变,他十八岁也仍和现在是一个德行。

    这件事情的后遗症很大,不止白玉兰,就连小稻这些年轻孙女们,也是打心眼里纳闷,为什么乡村老年爱情,却能让人感到甜蜜。给这些年轻孩子也羡慕坏了。

    后来,还是随着秀花多次和左里正出门谈对象,干出的让人羡慕事情太多了,白玉兰她们才慢慢习惯起来,种棵树算啥呀。

    你看看那两位老年人的花样,老多了。

    听说,那俩人有时候会找个地方钓个鱼,双脚踩着大稀泥抓个泥鳅,回头就能给家里添个菜。

    左里正曾亲手给秀花编过草帽,还给秀花编过大炕席。

    那炕席编的才叫一个漂亮呢。

    俩人会一起挑选深颜色浅颜色的条子,然后区分开,编完后,那炕席正中间恰好是朵花儿。

    秀花高兴地直拍手,“春生,你这手艺可真是没说的。”

    春生以前哪里会编这种花样炕席呀,他是提前一个多月和人偷摸认真学习的,将将巴巴才能给凑上朵花,闻言却微微一笑,不当作一回事道:

    “不行了,岁数大了,眼神已经不太够用啦,要不然编这么朵小花还能算个事儿?我都能给你编出盆仙人掌,仙人掌那刺,我都能编得真亮的。”

    听说,只这些花样还不算,俩人一起赶过集。

    赶集的时候,弄的一起搭车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话,就怕破坏左里正和秀花之间无言的暧昧气息。

    左里正还将他家的破船修吧修吧拽了出来,放在了偏僻的水泡子上。

    瞧瞧,知道年纪大了要背个人,搞对象也要注意影响。不能轻易虐待年轻人的,要不然年轻人更难对付过日子了。

    然后自从有了这条破船,俩人会带着水壶,壶里的水是提前泡的菊花茶,再带着提前让白玉兰再忙也要给做的小点心,腋下夹个棉袄,打把罗峻熙曾泼墨之作做出的雨伞,就那么上船了。

    人家那种讲究人是坐乌篷船。

    他俩可倒好,就那么在水泡子上飘啊,一飘就是大半天。

    最疯的一次是,曾夜里时还不回家呐,仍在破船上飘。

    那时左里正,喝着凉透了的菊花茶对秀花说道:“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夜里好啊,夜色黑;月亮美啊,你也美;春耕这种苦日子,看着你都觉得有滋味。”

    秀花听完,她就一个感受,春生咋那么有才华呢,她美了美了美了,她醉了醉了醉了,她好像晕船了。

    俩人没事儿就在水泡子约会这事儿,左撇子曾去往田地时遇到过两次。

    回来他就私下里对白玉兰说道:“快管管你娘吧。要唠嗑就回家唠呗。哪里没有地方聊,非要坐船上。开春大风小嚎的,这又不怕被吹黑了,一早一晚天也挺冷的,我都怕哪天他俩那条破船翻喽。那可就热闹了。”

    白玉兰不以为然:“你懂个啥,坐炕头上唠嗑哪里有坐船上逍遥。”

    “逍遥?等哪日吹的头疼脑热了,谁难受谁知道。”

    以上就是秀花谈对象的情况。

    在秀花忙“不正经的事情”里,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接送甜水上学放学。

    新成立的小学堂建在旁边村,就是被撵走吴婆子那一家新落后的村里。

    最开始左家人当然是希望学堂能建在游寒村来着,但是没地方。

    左家人也最没有资格掺和学堂的选址,因为现在游寒村那一大片空地全被左家买下来了。不,准确的说是连买带送。

    如果游寒村想盖学堂,秀花需要将族里允许他们扩建的那一小块地方归还。

    那咋可能呢,那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拿到手的东西,不可能归还。扩出的那一小块地方已经打算好要挖水渠和陷阱,这样外面下雨院里不存水,住的又稍稍有些偏,挖些陷阱能防兽类和贼人。要是归还给村里,挖流水渠和挖陷阱就要占自家买的面积。

    正好游寒村想开学堂还没有先生,游寒村识字的村民像是左撇子这种的根本没空。最有文化的罗峻熙吧,大伙压根儿更是没敢考虑。

    人家那么大的学问,杀鸡焉用牛刀?你提让他去教小孩子,那不是开玩笑?那得给多少银钱束脩费啊。

    而那个吴婆子家现在所在的村里,倒是恰好有位合适的先生。

    那位老夫子以前考过功名却啥也没考下来,正好适合教小孩子。

    自从甜水去了学堂,秀花担心吴家使坏,咱家甜水在那个村里又属于是外人,且那个学堂全是小男娃啊,没有女娃娃,怕男孩子们欺负她独一个的曾孙女,所以她扯着左里正,一句“春生啊,到点了,咱俩人该去接曾孙女啦”,左里正会立马扔下手边事情,带上他的秀花,驾车就去接甜水。

    左里正每次接送甜水时,他都会时常感慨,多亏着今年他家田地也雇了不少短工,要不然他是没有空一天两趟接送的,那样就会少出不少和秀花谈对象的空档。

    当然了,也得亏他几个儿子、孙子们能干,除了短工在干家里的那一大摊活计,儿孙们也不用他分心,连着家里偷种的那一大片地都不用他操心。

    左里正这番感慨没人知道。

    要是让村里男人们知道了,恐怕只会酸溜溜说:“没有这个那个缘由,说白了,就是你有钱,只有有钱的人,才会敢闲下来有功夫陪女人。”

    穷人是没有资格扯那些没用的,还不够犯愁入冬吃啥的呢。吃喝都没了,还臭美啥,陪个屁。

    女人们却不这么想。

    你有没有钱和你陪不陪的有啥关系,全看你有没有那颗心。

    女人们,尤其是上了岁数的妇人们,看着感情这样好的秀花和左里正,这事儿就弄的,以往不太注意形象的,这回上山挖菜,下田种地,能不挨晒就不挨晒,都会围着围巾。

    买不起擦脸油也会用点儿淘米水,终于有了点儿闲心拾掇拾掇自己。

    甚至私下里开玩笑还打出了口号:“姐妹们,第一次嫁人,咱们没投好胎。接下来好好保养吧,看看秀花,老了备不住还有机会翻身。”再嫁一回,对咱好的。

    以上,你就说秀花忙不忙吧,她更没空去挖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