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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当初租赁房屋时,考虑到徐生要念书,因此寻的院子要求环境清幽。而陆家则相反,因是商户,做的又是人情往来的布庄生意。两间铺子都在靠近县中心的地方。 顾婶子开门,我回来了。rdquo;阿晚敲了敲门,扬声说道。 很快便有人应答一声,片刻,一个五十许的婆子开了门,是顾婆子。她也是个苦命人,年轻时男人一病没了,好不容易挣扎着把儿子养大成人,帮儿子娶了媳妇。没想到儿子不到三十便去了,媳妇不愿意守,留下一个年幼的孙子便改嫁他人。 顾婆子带着孙子活不下去,这才卖身为奴,好有个栖身之地,能让她把孙子给照料大。 见到是阿晚,当下便欢喜说道:小姐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这大中午的,眼见天气要热了,怎么也不租个轿子,自个走回来,小心累着。姑爷呢?怎么没和小姐一道回来?rdquo; 阿晚没回答顾婆子的话,而是开口问:我娘呢?rdquo; 顾婆子道:太太在里屋呢。小姐快些进来,太太今早还念叨着小姐有些时日没来,可巧,小姐今日就回来了。rdquo; 恩。rdquo;阿晚抬脚进了里屋。 对比徐家凭租的一进院落,陆家是二进院,比徐家的院子大了一倍有余,又因陆家人少,自阿晚出嫁后。只剩下陆父陆母这两个正经的主子,也因是小户人家,下人也只有顾婆子并两个跑腿的小厮,反倒是显得院子有些空旷。 娘,我回来了。rdquo;阿晚开口说话时,语气带了一丝陆晚特有的娇憨。 陆母本来正在里屋给陆父做衣服,听到女儿的声音,当下便丢下手中的针线筐,欢喜的站起身。 阿晚此时也已经被顾婆子引领着进了门。 晚晚回来了,快让娘看看。比前段时间瘦了些。rdquo;陆母拉着女儿上下打量了一圈,不由皱眉道。 阿晚开口道:娘,我有点事想和你说。rdquo; 陆母察觉到阿晚的脸色带了两分肃穆,心中不由一紧,说:什么事?可是你婆母又为难于你了?rdquo;女儿被她和夫君养的有些娇气,亲家母又是寡母,做人媳妇又不易,女婿家里条件也不好,再说女儿进门两年也没能为徐家生下一男半女,免不了要在婆母手下受些苦楚。 徐生要纳妾。rdquo;阿晚不冷不淡的说道。 什么?rdquo;陆母倒是没有阿晚这般淡定,声音都高了两分。 阿晚对徐生这等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子,素来就没什么好感,当下便把他和张柳儿勾搭在一起,还珠胎暗结的事情告诉了陆母。 陆母听得浑身都有些发抖,只是陆母虽是商户娘子,但她并不是能言善道之人,此时纵然气的发抖,但嘴里翻来覆去也只念叨一句:hellip;太不像话了。简直是太不像话了。我苦命的女儿啊!rdquo;说话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抱着阿晚大哭不止。 阿晚花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让陆母止住泪水。 平静下来的陆母第一时间就让家里的跑腿小厮小六子去铺子叫陆父回来,不过却被阿晚阻止了。 反正现在距离傍晚也没剩多长时间。 一直到傍晚,陆父从铺子里回来,见到女儿本来还很高兴,毕竟他也有好些时日没见女儿了。不过在听陆母倒豆子一样,把女儿为何归家说出来后。 对比陆母的泪水涟涟,陆父虽也生气,不过他是个生意人,内里自有生意人的精明,面上倒是比陆母要平静的多。目光看向江雪问:晚晚,爹想知道你是个什么打算?rdquo; 爹,娘,女儿想和徐生和离。rdquo;阿晚咬了咬嘴唇,声音虽有点小,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不等陆父开口,便听陆母反驳说:不行。rdquo;如今世道对女子虽比前朝来的宽容一些,但却无论如何都比不得男子,若是只凭男子纳个妾便要和离,传出去女儿头上便要顶个不贤罪名。 于女儿的名声有碍,日后再嫁也是艰难。 陆父却没理会陆母的话,反倒是看着阿晚,又说:晚晚,你可是想好了?和离的女子,名声上倒是其次,更免不了要受些闲言碎语。rdquo; 女儿知道,这一日一夜已经想的十分清楚。rdquo;阿晚开口说道。她是得到陆晚本人的许可,因而纵然她和陆晚的性情大为不同,但陆父和陆母却也不会生疑。 不后悔?rdquo; 阿晚坚定的点点头:不后悔。rdquo; 陆母听得出陆父言语间居然赞同女儿和离,顿时大惊,道:当家的,事情都还没有弄清楚?如何就叫晚晚草率的和离?最起码也要听听姑爷的辩解?许只是一时糊涂也未可知。rdquo; 糊涂!徐生他如今不过是一个秀才,就敢如此对待我们晚晚,若是日后真让他再进一步,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到时你我可就护不住晚晚了。rdquo;陆父是个精明有见识的人,立刻开口说道。 他十多岁便没了父母,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挣下如今的家产。也是年轻时跑货,一次意外受了伤,导致他子息艰难。年近三十才有了陆晚这个宝贝疙瘩。 最是娇惯不过,也是因此,才想女儿四角俱全。 没想,他竟也有走眼的时候,没看出来徐生内里竟也个贪图美色,受不住诱惑的。不过这也不怪自己看不出来,徐生自幼没了父亲,家里因供着他这个读书人,条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