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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这么高高兴兴来别庄,最大的原因本是好奇、觉得新奇,想要开开眼。现成的机会和条件摆在面前,她少不了每天带着春禾到处去闲逛。 庄子正经来说是在乡下,有许多的农户以及大片大片的农田。 田里的庄稼长势极佳,应能有个好收成。 这些日子,霍云仙早上起来以后,首先过去陪霍老夫人用过早膳。早膳后,祖孙两个一起说过一会儿话,她便会出门逛一逛,领略田园风光。 村子里有株老槐树,据说到如今有上百年的历史。 老槐树底下比别处都要阴凉许多,村里的孩童平日里最喜欢在树荫下玩耍。 这天霍云仙路过老槐树,见一群孩童团团凑在一起,兴致勃勃大喊大叫。 她闲来无事,凑上前去围观,发现他们竟然是在斗蛐蛐。 斗蛐蛐也稀奇。 霍云仙待在外围不挪步,有滋有味的跟着凑热闹。 小孩们玩闹到最后,有个孩童的蛐蛐被另外那人的蛐蛐给咬伤了。受伤的蛐蛐正奄奄一息躺在瓦盆里面,估摸着活不下去。心爱的宝贝变成这样,小男孩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见有人哭,其他小孩不但不哄,反倒一哄而散。 被留下的小男孩通过手指缝发现之后,哭得比之前更伤心了。 霍云仙瞧见他哭得那么伤心,格外没有良心憋不住笑。 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她扭头问春禾身上有没有带糖果之类的,想着当个赔礼。 正当此时,一头鹿从霍云仙身后的方向冲出来,又因体力不支倒在槐树下。 这头鹿身上中了箭,伤口一直在流血。 似乎是谁的猎物…… 霍云仙想着,身后传来马蹄声,回头去看,只见马背上一个俊朗少年。 身上背着箭筒的少年驱马至槐树底下。 他的视线从始至终盯着地上的那头属于他的猎物。 少年脸上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 到得近前,他翻身下马,招手让随从上前来,把鹿给抬走了。 做完这一件事之后,少年的视线才转移到霍云仙身上。他微笑着冲霍云仙略拱一拱手,礼貌道:“猎物逃脱,偏偏跑到这儿来了,不知是否惊扰小姐?” “无妨。” 霍云仙笑笑,冲着少年一福身,“见过恭王。” 少年微微愣了一下,跟着挑眉:“你如何知道本王身份?” 霍云仙探头,往他身后看去…… 傅见远跟着回头看一眼,才晓得是有些个恭王府的标志。 难怪这么容易认出来了。 他上下打量霍云仙,试图也辨认出对方身份。 半晌无果,傅见远只得直接开口问:“你是哪家的小姐?” “前些日子,母后在宫中设宴,本王怎未见过你……” 说着,傅见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说,“你是霍大人的千金?” 霍云仙更想问,这样就知道了? 难道那天没有赴吕太后宴席的人,竟然只有她一个? 那她可真是胆大包天。 霍云仙也不好否认,于是点一点头算作承认。 傅见远问:“霍大人来别庄了?” “家父不曾来。”霍云仙说,“祖母苦夏,来庄子上避暑,我陪着一道来的。” 傅见远闻言一颔首:“替本王向霍老夫人问好。” 霍云仙说:“谢过王爷关心。” 寒暄结束,傅见远领着他的猎物、带上他的人,继续打猎去了。 霍云仙从春禾手里接过一小包麦芽糖,塞给那个小男孩,片刻之后也离开这儿。 在外面闲逛半天,霍云仙手里举着一束栀子花回去。 她换过一身衣服才去找霍老夫人,把那束栀子花插在老夫人房间的花瓶里。 两个人正当说着话时,管家在外面说是恭王的近侍来了。 霍老夫人命管家把人请进来。 傅见远的近侍进来之后,和霍老夫人、霍云仙见过礼,他说明来意:“恰逢王爷今日猎得不少的猎物,因知道老夫人在这里,便着奴才送些鹿肉、山鸡、野兔来给老夫人随便尝尝。” 霍老夫人谢过恩典,命人给近侍看茶。 那近侍不卑不亢推拒了,说得马上回去复命。 霍老夫人不多留,让老嬷嬷送一送。 老嬷嬷会意,到外面以后给那近侍塞过去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恭王怎么晓得我在此处,还特地叫人送来这些东西……”送走了人,霍老夫人犯起嘀咕,满心不解,“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 霍云仙不知道傅见远会送这些野味过来,是以没有主动告诉霍老夫人自己在村子里遇到他的事情。现在霍老夫人既也知道他在,便再没有隐瞒的必要。 她把自己遇到傅见远的事一五一十告诉霍老夫人。 老夫人不再为恭王举动而疑惑,却嗔怪:“这样大的事,怎也不告诉祖母?” 霍云仙笑:“如何是不告诉,这不是没有来得及说么?” 她才刚刚回来,这话说得通。 霍老夫人笑着手指点一点她的额头,语气满是无奈:“你呀!” “哎……祖母,”霍云仙笑嘻嘻,“咱们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烤鹿肉吃了?” “好,晚点儿祖母吩咐他们去做。”霍老夫人宠溺的说着,“再让他们做上一锅野兔肉煲、炖上一锅野山鸡汤,让你这只小馋虫一次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