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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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她一人放进那群人中,他不可能放心。 他那位疼爱他的舅舅,第一反应绝非是爱屋及乌。 而是对她心生厌恶。 若是往日,他还能仗着生母,以及靖王的求情,向圣上讨个恩典。 可圣上刚失了嫡妻,若他这个时候去说此事,结果可想而知。 可若不将她带回去,的确如她所说,不知道圣上何时才能放他回来? 若是三日五日,乃至半个月,也就罢了。 再长的时间,莫说是容悦会心底不安。 便是他,也不可能放心。 厉晟轻啧了声,心底暗骂这国丧不是时候。 他有些丧气地将人搂在怀里。 下颚抵在她肩膀上,皱着眉头,细细思索,该以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尽快赶回来? 最好是刚到那儿,就能回来。 他的呼吸洒在容悦脖颈,容悦痒得不舒服,躲了两下,却被男人拉了回来,她推了推他,糯着嗓子问:“侯爷,你在想什么?” 厉晟轻叹了口气:“在想,怎么才能尽快回来?” 容悦咬了咬唇,敛下了眼睑,不再说话。 屋里的气氛一下沉闷下来,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庄延的声音:“侯爷!祁星在城外发现土匪窝!” 厉晟瞬间皱起眉头,土匪窝?梧州一带何时出现过此事? 就连容悦也是一脸惊讶。 但是下一刻庄延的话:“祁星问,可要剿匪?” 让他意识到什么,瞬间眯起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时间进度写到这儿了 再有两三章,两人就彻底回京城了吧 祁星简直就是贴心小棉袄,古代是叫土匪的吧?没事,反正就这里出现一下子 靖王口中的讨个恩典,可以理解的吧?就是求赐婚 能看懂京城的形势吗?看不懂也不重要,知道靖王妃是个大腿就行了 第63章 厉晟还是独自回京, 带着庄延。 他留下了祁星,以及除了近卫的所有厉家军。 走的那日,容悦送到他出府, 厉晟脸色一直冷着, 最后, 他将人搂进怀中,不放心地叮嘱: “本侯将祁星留下, 有任何事都去找他。” 他抿着薄唇, 印在她额头, 看着女子低垂的眼睑, 低声道:“等本侯, 不出十日,本侯定会回来。” 容悦抿了抿粉唇, 眼睫轻颤,半晌才应了一声。 他素来不会骗她。 他既说了十日,那绝不会超过。 厉晟心底软成一片,根本不想离开, 他轻啧了声,如往常般笑着:“阿悦这么舍不得本侯?” 容悦脸颊微红,知道他是在故意调笑自己,可也忍不住嗔瞪了他一眼, 推开他: “快去吧!” 厉晟敛了笑,吩咐了祁星照顾好府上,也不再停留, 转身上马。 即使祁星送了一个理由给他,可是国丧,这京城,他还是得去一趟。 容悦站在府门前,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 从梧州到京城,快马加鞭需要三日,厉晟没有浪费时间,他骑得是上好的宝马,在第三日天亮前,终于赶到京城。 庄延跟在厉晟身后,看着侯爷一路上暗沈的脸色,知道他不愿回京,更何况夫人还留在了那里。 一路无言,刚入京城就会发现这里较梧州要更加繁荣。 国丧期间,整个京城都有些肃条。 庄延见厉晟似乎是要直往宫中而去,连忙开口:“侯爷,面圣前可要回府整理衣着?” 衣衫不整面圣,可是重罪。 厉晟有些不耐地勒马而停,他四下看了眼,虽已离开京城两年,但是终究是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回府的路还是认识的。 庄延低下头,明知他现在心情不好,也不去触他霉头。 厉晟看了眼天色,微拧眉:“不必了,直接入宫。” 庄延知他心底有分寸,没有再劝,一行人直朝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口,所有人停下,只有庄延陪着厉晟入宫。 早有人去通报圣上。 厉晟直往御书房而去,领路的人带着他们从御花园穿过去,因为今日依旧哭丧,他们原是直接要将厉晟二人带去太和殿的,却被厉晟打断,绕路去了御书房。 路过太和殿的时候,厉晟看了一眼,微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问: “宫中发生了何事?” 那宫女微顿,迟疑回道:“是皇后灵前出了些事,还未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厉晟心底轻啧了声,暗道皇家事多,却没有打算去瞧热闹。 几人刚过太和殿,就有小太监从后面跑过来,微喘着气:“侯爷在这儿呢!圣上吩咐侯爷在御书房等候。” 他呼吸平静了下来,恭敬地低下头: “侯爷请跟奴才来。” 厉晟漫不经心地颔首,只是朝他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梢。 却不在意,跟着来人朝御书房而去。 他才懒得去掺和宫里这些事。 他在御书房前没等多久,就看见景帝走过来,景帝花甲之年,威严自若,眸色暗沉,让人不敢直面锋芒。 厉晟快步上前两步,行礼:“微臣参——” 景帝打断了他:“好了,跟朕进来吧。” 厉晟与身后的庄延对视一眼,自己跟在景帝身后进入了御书房,他看着景帝明显不好的脸色,暗暗挑了挑眉梢: “舅舅,这是谁惹着您了?” 景帝看了他一眼,声音冷沉:“你躲在梧州多年,如今回来,便留下来吧。” 厉晟早就猜到这种情况,当下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回皇上的话,微臣在回京时,梧州一带发现土匪,微臣特意将人都留在那里了,怕是微臣需要回去一趟。” 他喊了皇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可景帝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先不说梧州那片何时出过土匪一事,便是他之前带去的厉家军足足几千之数,没了他,难不成连个土匪都剿不了了? 不过都是他想回去的借口罢了。 景帝想到他在梧州那边的事迹,皱了皱眉头:“你若对那女子感兴趣,带回来便是。” 小门小户之女,更曾嫁过人,绝不可能为妻,可是留在后院当个妾氏,却无所谓。 厉晟笑了笑,打着马虎眼,绝口不在他面前提容悦。 他和靖王早已做了交易,自然不会为了一件事付出两次代价。 他终不会忘记,纵使他生母是长公主,可他姓厉。 背后所代表的势力,足够让皇室人忌惮。 当初景帝从封地将他召回京城,旨意是说他已到及冠之年,该许婚配。 可其中几分真心,他懒得去想。 景帝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摆了摆手,有些无奈道: “罢了,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吧。” 厉晟笑着谢恩,可这时,景帝却是淡淡道:“你之前总是找借口将婚事一拖再拖,如今该将此事提上日城了。” 大殿里寂静了片刻,是厉晟如往常一般笑着,带着几分委屈: “舅舅之前不是应了,等我想娶时再说此事的吗?” 景帝似有些疲累,他靠在龙椅上,捏了捏眉心: “你早已及冠多年,朕任由你胡闹了几年,如今膝下还没有子嗣,百年后,朕拿何颜面去见你母亲?” 此番话似真似假,却多少带了几分真实的情绪,不管景帝对厉晟几分真心,可对长公主却的确是满心愧疚的。 厉晟脸上的笑意也散了去,他低下头,旁人看不见他的神色,恭敬弯腰: “既皇上有心,那此事等微臣从梧州回京后再议,皇上觉得如何?” 景帝敲了敲桌子,良久没有说话。 大殿内其他人秉着呼吸,不敢大声喘气。 半晌后,是景帝先开了口:“既你已决定了,就如此吧。” “你打算何时走?” 厉晟依旧维持着行礼的姿势:“越快越好,微臣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