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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菲尔德导演一头雾水的接过老友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视频的暂停画面,他眨了眨眼,选择了继续播放,女孩年轻活泼的声音,第一时间响起:“啊哈,今天我要扮成圣诞树——” 波特菲尔德导演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副导演,没想到,这位小女儿也已经考上大学的老友,现在竟然喜欢刷这些小女孩的视频了。 这些年轻小姑娘的视频,被网站推送的时候,波特菲尔德导演也曾经随手点开过几个,这些小视频,要么是配合一段音乐来一段快舞,要么是和自己人高马大的男友配合,来一个女朋友至高无上,轻松幽默的小段子。 但是怎么说呢,这种小视频,连续看上七八个类似的,就足够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到底还是缺了些内涵。 副导演却殷殷的看着他,那张不再年轻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期待,波特菲尔德导演心中暗叹一声,那就看吧!这视频总长,也不到十分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伴随着视频的进行,波特菲尔德导演时而微笑,时而眼圈泛红,视频中年轻女孩,扮演的家庭,正是无数个奋斗中的美国家庭的缩影,每一个人,几乎都能从中,找出自己家的影子。 波特菲尔德导演也不例外。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母亲囊中羞涩,只买了一双运动鞋给他们兄弟二人,并承诺,等第二年,一定每个人都买一双运动鞋。 他却等不到第二年了,当他发现,运动鞋的尺码,和弟弟的鞋子尺码一样,他就愤然退出了所有的运动社团,转而加入了读书会,写作社这两个冷门,但不需要任何投资的社团。 在第二天,和他擦肩而过的弟弟怒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骂了他一句:“你可真卑鄙!波特!” 回到家,他的母亲,那个被长期的辛苦生活压的早早的现出了几分老相的妇人,忐忑的看着他,把一双鞋子,放到了他面前。 最后,那双运动鞋,他和弟弟,谁都没有穿。 他的弟弟,也退出了运动社团,加入了辩论社和学校新闻社团。 他和弟弟,从那以后,形同陌路。 一直到了前年,母亲重病,去世前,硬生生的把他们两个的手叠到了一起,看着两只同样布满了皱纹的手,波特菲尔德突然意识到,他和弟弟,都老了。 就在去年的圣诞节上,他带着妻子儿女和弟弟一家,第一次一起过了圣诞节,他和成为了一名律师的弟弟,不约而同的拿出了一双球鞋,送给对方做圣诞礼物。 他和弟弟,同时大笑出声,笑的那样久,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而当子女们问他们有什么好笑的,他和弟弟对望一眼,却同时选择了笑而不语。 那段说起来有些丢人的往事,就让它永远的成为,他和弟弟之间的秘密吧! 第975章 又一次错过(三更) 十分钟不到的视频,很快走到了头,波特菲尔德导演抬起头和副导演对视一眼,很自然的低下头,选择了再次播放视频,耳边传来了老友噗嗤一声笑声,他故作不闻——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谁还没点糗事在对方爪爪里握着。 第二遍再看这个圣诞节视频,情节早已知晓,带来的感动也远远不如第一遍,却依然温馨。 只是随着视频的不断播放,波特菲尔德导演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派严肃。 甚至他还不时的伸出手,暂停片刻,盯着定格的画面一动不动半晌,才继续播放。 等到视频第二次播放完毕,比起第一次的自然播放,时间上,足足多出了一倍的长度。 波特菲尔德导演呼出一口长气,坐直了身体,看向了不知道何时拎来一把椅子,抱肩坐在他对面的老友,后者面无表情,双眼却亮的惊人:“你也发现了吗?波特?!” 波特菲尔德导演沉默片刻,长叹一声:“是的。” 仿佛嫌一个是的还不足够表达出他内心的情感,波特菲尔德加重语气,又强调了一次:“是的!” 副导演双眼放光,身体急切的前倾,满怀期待的看着波特菲尔德导演:“那我们——” 波特菲尔德导演无声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遗憾,打断了他:“不,老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副导演脸上一片茫然,写满了为什么,而他也的确把这句为什么,问出了口:“为什么?她不就是我们寻找了很久的终极BOSS,让整个使女的战争都为之焕然一新的那张王牌吗?” 波特菲尔德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到上好的,符合他口味的西瓜,不能买下来吃个痛快,他也十分暴躁,却还是得耐着性子给老友解释: “这段视频,她扮演的四个角色,的确都非常出彩,外行人可能只看个热闹,我们内行人,却能一眼看出来,虽然她没有更换服装,也没有化妆,但是每一个角色的神态乃至语气,都完全不一样。” “换句话说,如果再加入服装和化妆,或者更完善的道具,她扮演的这四个角色,足以以假乱真的让观众们区分不出,而以为这其实是四个不同的演员,拍摄的一个小段子。” 副导演不断的点头,“是的,这就是我把这个视频拿给你看的原因,我知道,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那个!” 波特菲尔德导演再度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老友,这个女孩,或许很有天赋,但是你注意了没有,她的脸书的职业一栏上,是空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