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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一出门,便被外头守着的羽林军拦住的去路,那人手劲儿极大,如铁钳子一般,拽的浮玉的手臂生疼。 “姑娘,太后有令,任何人都不可出入岁玉宫。”他自然是看到了浮玉的眼眶和满脸的泪。 浮玉这会儿个顾不得其他了,她甚至连甩开那人的手都来不及,而是抓住那人的手臂,恳求道:“大人,公主中毒了,我要去请太医给公主诊治,您能不能放我出去?” 说话时,她脸上的泪止不住的还在往下滚,那双手用足了力气,似是在抓救命稻草一般。 隔着厚厚的甲衣,依旧能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颤抖。 这侍卫瞧着浮玉这般模样,也不觉得像是假的,可他们从来都只听太后的话,就算是知晓九公主深受太后喜爱,他也不敢违背命令。 莫说是公主中了毒,即便是昏倒了,他也要向太后请示后才行。 他面色为难,即便是那眉毛被遮掩在了头盔里,也能猜得出此刻那眉头几乎要拧成了麻花。 “姑娘,属下还需先禀——”话还没说完,浮玉屈膝,身子便直接往下坠,“求求大人了,我先去请太医,您再去禀报太后,不耽误的。” 浮玉即便是急到了这般地步,说话时也不曾出现丝毫的磕绊,她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便要探身下去磕头。 侍卫面色一惊,连忙将她捞起,“姑娘使不得,”说着,便给旁边的人使眼色,吩咐道:“你快去禀报太后。” 那人接了吩咐,便小跑了着去了。 浮玉被这侍卫扶起来,却见这人还是不肯让她出去,“姑娘再耐心等候片刻,待太后下了吩咐,属下即刻派人去请太医。” 浮玉哪里还有耐心再去等,若是再晚一些,还不知道沈非衣会发生什么。 心知这人油盐不进,她便只是装模作样的站起身子,攥着袖摆沾了沾眼角的泪,“多谢大人。” 说罢,见那侍卫松了手,又转了过去后,她便朝着另外一边冲了出去。 这位置正是刚才去禀告太后知人所站之处,因着没有人站守,所以留了空隙,浮玉直接钻空跑了出去,那侍卫被浮玉这般动作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见势也赶紧追上。 浮玉跑的拼命,根本不敢耽搁一秒,刚一跑过拐角,便直接撞到了一人身上。 来人吃痛的嘶了一口气,后而惊讶的喊了一声浮玉姑娘。 原是湛白。 他随着沈裴正要转过拐角,便见一人影直接冲过来,他几乎是第一反应,挡在了前头。 浮玉对湛白是熟悉的,自然也看到了落了湛白一步的沈裴,当即便跪了下来哭出声,“太子殿下!您快救救我们家公主吧!” 湛白连忙扶起浮玉问道:“浮玉姑娘先起来再说。” 浮玉就着湛白的手起来,心知那羽林军定不会阻拦沈裴,便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哽咽道:“来不及了,我先去请太医。” 说话时,便已经推开了湛白,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仅仅是两句话,沈裴便听的面色一变,立刻绕过湛白率先走过拐角。 迎面撞见浮玉也不过瞬间,而后那侍卫也追了上来,看见沈裴和湛白,也看到了不远处浮玉越来越远的身影。 他心里默默的舒了一口气,心道幸好遇到了太子殿下,到时追究起来,他也好给太后交代。便停了脚步不再去追浮玉,恭敬道:“太子殿下,长史。” 沈裴没有理会,急急往岁玉宫走,到了宫门前,却是被那侍卫抢先一步拦住了,“殿下,太后有令,任何人都不可踏入岁玉宫半步。” 他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放走浮玉,自然也不能任由沈裴闯入岁玉宫,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拦住。 沈裴不知道沈非衣是何情况,心里自然着急,闻言掀眸撇了那侍卫一眼,声音低冷,“让开。” 侍卫面色有些难看:“殿下,您这是在为难属下......” 湛白是沈裴跟前的老人,了解沈裴的性子。他又是羽林军长史,也见过那人几面,刚听得话落,生怕沈裴生气,便抢先一步将那人一脚踹开,低声骂道:“蠢货!” 那人被踹的向后趔趄几步,直接退到了岁玉宫内,湛白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还不快让开!” 如今有太子殿下,又有湛白在,那侍卫如何都拦不住了,只能乖乖叫人进去。 沈裴步子迈的大,直接朝着沈非衣寝宫的方向走,不过片刻便到了地方,远远就瞧见了那亭子下头围了不少的人。 原本只是担忧,如今见了这幅情景,越是靠近那亭子,沈裴心跳的便越快。 湛白知道这岁玉宫被羽林军围了起来,方才瞧见浮玉,她跑的匆忙,知道沈非衣向来金贵无比,还以为只是发了个烧,可现在再瞧,似乎真有什么问题。 他甚至能感觉的身边的太子殿下周身逐渐冷下来的气息。 那亭子里头有人率先瞧见了沈裴,便连忙欣喜的喊出了声,“快让开!快让开!太子殿下来了!” 齐默的死在意料之外,可他死后发生的事却是沈裴一手策划的,尚书令掌管六部,先以沈裴杀害齐默为由,将其押入牢中。 不过一日,便又以案子出现疏漏,将沈裴放出——齐默并非是沈裴杀害的,而新的证据却条条指向采珠宫的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