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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靠,最近天气这么好,我也能感冒。”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最近都嘲笑他是不是太虚了,他本来还觉得他们在放屁,现在搞得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难道他是真的有点虚? 向寻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两句,接过秘书递过来感冒药的功夫,又把话题切回到了正在工作的谢淮西身上。 “马上就要年底了,你们是不是快回云台了?” “明天下午。” “这么早?我记得你往年都是除夕前一天回去?这次带林染回去?” “怎么?”提到了林染,谢淮西才终于抬头施舍给了向寻一个眼神,不过向寻从那眼神中读出了‘我不带林染回去还能带你回去’。 向寻讪讪地笑了下,他确实在说废话:“没怎么没怎么,我这不就是关心一下你们这对新婚夫妻。” 他刚刚吞服了两片感冒药,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这会苦味刚好从舌苔上全都泛了起来,他揪着小脸挂着扭曲的表情又补了句:“我就是怕那群人趁着你不注意把林染撕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几个弟弟和你那小明星后妈倒是挺会装的,那天在订婚宴上我看他们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 林谢两家的订婚宴是两周前,本来也是像谢淮西和林染说得只是两家人坐在一起简单吃个饭,并不会宴请其他的宾客,只不过刚巧谢家把地点选在了翡翠楼,这里是向寻家的餐饮产业。 向寻也就舔了个脸成了男方家的家属。 这种八卦第一现场他向寻怎么可以错过,于是一整晚的饭局上,他都化身人类行为观察大师,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因为林染是聂家唯一的外孙女,所以饭局不仅林家的长辈到场了,聂家的长辈也都有出席,平时谢淮西那几个翘着尾巴的弟弟,那天就像是被打了镇定剂,全程要么就是笑脸相对企图和聂家的人搭讪,要么就是闭口不言闷头吃饭,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嚣张的气焰。 如果要真说有什么情绪,那大概就是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谢淮西那几个弟弟第一眼看到穿着小洋装出席订婚宴的林染时,眼睛都看直了,更不要说席间聂云霆对自己这个小侄女话里话外的维护。 向寻给出了自己的合理推测:“订婚那天这群人没成功扫兴,指不定都憋着什么坏呢,我看你们回云台老宅,肯定不会消停。” “不会的。” “你不会是觉得林染能应对的了你们家的那些茬子?”他觉得就算谢淮西当初娶的不是林染而是赵嫣然那泼妇,回了云台的谢家估摸着也得被脱层皮。 “他们不敢。” 向寻:“……” 你倒是自信。 —— 云台市属于内陆城市,地理位置三面环山,比邻宜城,早些年因为交通不便利,所以当地许多富户都将家业搬迁到了宜城做生意;但是云台人血脉宗族观念根深蒂固,即便像宜城谢家这种早几十年就扎根外地,到了祭祖的大日子,也要回云台老家。 林染昨天花了些时间理清了谢家的谱系关系,晚上没怎么睡好,今天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厌厌地,从上车开始就没什么支撑地靠在座椅靠背上,懒散地看向窗外疾驰的景色。 “昨晚没睡好?” “还好。” “要不要现在睡会儿,车程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到了再休息。”事实上并不是她不想休息,而是她在这种场景下很难入睡,甚至连小憩都做不到。 谢淮西放下了手中一直在处理的工作文件,侧过头看向一旁的林染:“最近失眠症很严重吗?” 尽管他们一周前就已经搬到了宜城大学附近的平层同住,但是两个人始终都是分房睡,谢淮西对于林染最近的睡眠情况知道的并不详细。 “还好,昨晚花了些时间了解了一下云台谢家的情况,睡得晚了些。” 谢淮西扯过一旁的白鹅绒毯子搭在了林染的腿上,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碍于谢松山派来的司机在,最后只是同她说了句:“不用在这些事上费心,到了云台好好休息。” 经过这段时间还算比较亲近的相处,林染对谢淮西这个人又多了些不一样的认知。 比如:他对她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这一周叮嘱最多的话也不过是‘好好休息’,这与她最开始对联姻这件事的心理预期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他似乎正不加干涉地给予她更多的私人空间。 谢淮西的表述向来都十分明确,他让她‘不用费心’,那她这次去云台也一定会比想象中的轻松些。 这个季节昼短夜长,当车子从宜城高速路口下行的时候,天边已经蒙上了雾蒙蒙的炊烟气,行驶车辆的尾灯都串成了颇具年节气氛的长灯笼。 车子开进市区以后,林染就关了手机的蜘蛛纸牌界面,朝着窗外的城市灯火望过去。 云台她来过很多次,远在纽西的时候也经常能吃到司燃从云台代购来的蓝莓酥口,但是她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远处的那些街道对于林染来说都是陌生的。 市区这个时间堵车比较严重,司机又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开出拥挤的车潮,然后七拐八拐地开进了一处颇具年代感的建筑群,最后在一座不算多宽敞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