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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汀:“你和爸爸在说什么地?姐你是最近就要嫁人了吗?是不是太快了,你见过我未来姐夫吗?” 林染没回答,她因为常年睡眠障碍所以小脸有些苍白,眼神却不萎靡,深邃的瞳孔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着冷静,视线再次落在了对面那个有些威严的中年男人身上。 林国华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妥协了:“那块地可以给你,和谢家联姻的事……” 林染:“你们订,我晚上约了人,晚饭不回来吃了。” —— 向寻在连着输了自己珍藏的两瓶红酒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始请外援了。 “沙发上玩手机的那个少爷,您老好歹给个面子陪我们玩一会儿啊,我这可是特地为你攒的局。” 谢淮西回复完对话框的消息后才抬头看向寻:“不是因为你追的那个小主播跟了榜一大哥?” 一旁的几个人忍不住戏谑道:“没看出来啊向少,还有这种经历呢?也不说出来给我们大伙听听,乐呵乐呵。” 向寻叫来的这几个人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一起玩乐的朋友,知根知底,所以向寻脖子一横,越发的死皮赖脸起来:“谢大少爷,你快过来帮帮我啊,不要再看你的手机了,有什么要紧事要现在处理。” “对啊,谢少,这时候就别处理工作的事情了,每次我爸提到你都要数落我一番,说我再不努力就把我发配到基层去搬两年砖。” 其实有时候气急了,家里的老头子还会念叨几句:谁能想到自己亲生的还不如外头捡来的孩子。 不过这话他没说,也不敢说。 谢淮西:“你们先玩,我有点事去趟城里,向寻你车我开走了。” 谢淮西顺手拿起了台子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朝着玄关处走了出去。 向寻耸了耸肩,对于这个场景见怪不怪,谢淮西在各类大小聚会上迟到早退已经是常态了。要不是他今天亲自去逮人,这会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走就走吧,估计不是公司有事就是老爷子找他。” 等到屋内的人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引擎声,牌局上的这几个人才忍不住背着当事人八卦:“谢少真的要联姻了?不是说晚几年吗?这算不算给他们家老爷子冲喜?” 谢家的当家人,也就是谢淮西的养父,前段时间心脏病突发,ICU也住过几天,人一清醒,就把谢淮西的婚事提上了日程,让人很难不产生联想。 “应该是吧,不过你们猜猜联姻对象是哪家?”向寻拿着一手八卦,忍不住卖起了关子。 这几个人七七八八报了好几家,一个也没猜对。 向寻故作深沉缓缓地道出了两个字:“林家。” “啊?林家的那个小女儿成年了吗?我怎么记得好像是我妹同学,我妹今年才14。” “大的那个。” 向寻说完这话,牌局上的人都不做声了,眼神也复杂起来。 一个两个这样也就算了,所有人都这样,向寻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怎么?林家的这个也是玩咖?” 半晌后,才终于有人指尖微颤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林家那个大女儿,好像这里有点问题。” —— 傍晚七点,天光渐暗,下午的时候淅淅沥沥地下了一阵小雨,南塘巷里挂在高枝的树叶托着露珠在风中摇摆,有行人路过这段巷子的时候,总得又把雨伞撑起来。 林染坐在一间老茶馆的窗边看着外面那段坡路,偶尔也能看到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学生,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高中那年。 有段时间她也总是经过这段路,天气冷的时候偶尔钻进这个茶馆要一壶茶水,听着附近的茶客捡着各种她没听过的家长里短闲聊,也算有趣;后来发现谢淮西也时常会从这个小巷路过的时候,她就成了这间茶馆的常客,一周的时间总要有三四天坐这窗边喝茶。 时隔多年,茶馆门廊处挂着的还是那款棕黑格子帘,老板还是那对老夫妻俩,那老板娘也还认识林染。 “林同学,有阵子没过来了吧。” “这两年在国外。” “我说呢,这次也是自己吗?” “不是,还有一个人。” “男朋友吗……留意点,别烫着。” 老板娘熟练地在桌上架起了一个小炉座,上面坐了一壶大红袍。 下面的小火苗很旺,茶水还冒着咕咕热气,老板娘只是顺嘴一说,林染听了这话却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老板娘走开的时候,林染撩起袖子给自己倒茶水的时候倏地迎上了一阵灼热,小臂微微一抖,茶水也跟着溅了一片。 幸而没有溅到手臂上,林染只得把茶壶又放了回去,抽了几张桌案上的纸巾擦拭了片刻。 等到林染再抬头四下寻找附近哪里有垃圾桶的时候,林染才发现谢淮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屋了,她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入了谢淮西的眼眸中,愣怔了片刻。 茶馆的光线有些暗,周围烟雾缭绕,林染却依然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他的身形轮廓五官样貌。 谢淮西的身量高挑,眉淡而远,只是那副眸子与那张薄唇平白增了一些难以捉摸的情绪。 比起上次见他,谢淮西脱了少年气多了几分凌厉。 林染在心底预演了很多次两人再见面的场景,总想着多半是什么高端酒会的匆匆一瞥,却全然没想过时隔多年,两个人竟然又在这间几乎看尽了她中学时代暗恋心事的小茶馆里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