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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牢关的守备姓陈名昊,是实打实从军里升上来的,赵国公手里有他的履历,非是世家子弟,人际关系也简单,十年前曾是沈家军中一员小卒,锁牢关一役后靠着军功一步步升至守备,不过锁牢关地处边境,乃是军事要塞,是以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也绝非常人。 但见此人行礼之间,沉稳异常,没有解释迟来的缘由,也没有多余恭维寒暄,只道:“启禀将军,这是锁牢关的军务情况,请您过目。” 他说着,将手里捧着的几本厚厚的册子奉上,赵国公打开一看,这册子里分门别类按日期记录详实,显然并非近期才整理,而是一直都是如此的。 他心里的怒意去了几分,只见陈昊又从亲卫手里接过一卷图纸奉上,沉声回禀道:“将军,这是锁牢关外方圆五十里的地图,因守备府的地图已经陈旧,加上今年雪化的早,不少地方地貌变化,末将已经一一查勘,将泥泞难行的地方都标在了图上,请将军过目。” 只一眼,赵国公就知这地图的分量不清,他面容立刻整肃,展开来仔细看了,又问了陈昊几个问题,见他对答如流,心头怒意便被赞许替代,这般亲力亲为劳心劳力的顶在锁牢关这地方,也难怪是他升上来,而那些纨绔和兵痞都服他,他语气渐渐和蔼,问完了军中事务,又道:“适才你未能在守备府里迎候本将军,可是出去办事去了?” 陈昊道:“禀将军,自打北狄进犯的消息传来,城内一片混乱,时有各种谣言扰乱民心,下官刚才是去平息事端,这才未能及时赶到。”他随后又把街面上的小冲突简单说了。 赵国公听的连连点点头,”你做的对!甚好!”这些在京城可能是小事,但在锁牢关这样的地方,若是处理不好,是极容易引发哗变的大事,再小心也并不为过。 他又仔细问陈昊在军中经历,虽看了履历,但到底和亲口述说不同,刀枪剑戟中挣来的前程,言辞间仍有些许血腥气,赵国公听罢,叹息道:“真是九死一生,从那般惨烈境况之下活下来,再到升到今日这个位置,不易啊!”他自己提到“死”字,不由虎目含泪,似是想起故人,苦笑道,“可惜了,可惜……” 生死面前,每个人都是一般平等,将军也不会比士卒更多几分运气。 赵国公感叹了一会儿,再想到自己境况还不如旧友,朝廷将星凋敝,这场战事一触即发,只自己这样的老朽顶到了锁牢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这一次能带着这样赤诚的属下走到哪里? 陈昊看出他的惜才之意,踌躇了一会儿才张口问道:“赵将军,恕末将冒昧问一句,朝廷……真的给沈将军他……洗清冤屈了?” 他是从邸报上得知此事,可那上面言语简略晦涩,他也不是什么学富五车之人,看的半懂不懂,加上与上面官员也没什么交情,旧日兄弟们问起,除了转述那几个字外,详细的却说不出什么。 赵国公看向他,陈昊三十出头,和他的儿子差不多,可面容苍老,只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和京城里被酒色财气浸染的人不同,带着少见的诚挚,他来路上的忐忑和适才的感慨忧心,在这样的目光都淡了几许,再想到他记挂的事情,那可算是近来唯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赵国公重重点头,含笑道:“对,是沈将军的儿子亲自找到的军饷,为他翻的案!” 陈昊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小公子他真的活着?我总不敢信,当年那样大的一场祸事,他才八岁,活下来不知得吃多少苦……” 陈昊语无伦次起来,边关危局的重压没能让他失态,这样一个消息的确认,却让他失措的几乎落泪,像他这样的沈家旧部并非孤例,赵国公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 不止军中和边关,沈家复起之后,有念旧情的,又或是本就心存义理之人纷纷投书沈屹,或为效力或是结交,沈家一时门庭若市。 其实在翻案前就有这样的人,比如揭露司马澈虐奴的徐言官就是其中之一,现在不止是文官,武官中也冒出不少人,沈屹的许多建议得到了两方的支持,而司马澈近来在朝堂上屡屡因之挫败。 “父皇竟然用了陆啸!” “啪”的一声后,司马澈手上的粉彩茶杯碎成粉末,他怒火中烧,嚷嚷道:“赵国公也就罢了,他忠于父皇,咱们动摇不了,但陆啸是太子那边的人,父皇也不知道吗,让他去筹粮分明是向南边的士子们妥协!”南边的文官多数支持太子,不想易储动摇国本,这不是什么秘密。 底下的门客都不敢开口,还是彭冶道:“他毕竟是南边士林的领袖人物,南方富庶,筹措粮草倚重那边,这也无可厚非。” 司马澈气得来回踱步,骂了一会儿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那明天就让萧广回湖州去,找个借口逗一逗允王那老小子,若是他按捺不住起兵造反,哼!我看这帮文官压得住压不住!” 众人闻言脸色微变,这等举措无疑是拿国家大事作为筹码博弈,若有闪失,岂不是拿南边的百姓当了炮灰,可不等人反驳,司马澈又对着彭冶补充道:“这事儿你去和萧广商议着办,只要允王一有异动,你就写折子往上报,记得吓唬吓唬就行,别惹出大乱子。我就不信,父皇能把所有的重要位置都交到别人手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