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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种心情,邓琳琅平静的看着眼前向自己“报喜”的袁劲松,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不是袁劲松想看到的:“你没想到吧,就算没有工农兵大学生名额,我还是成为了一名大学生,马上就离开农村,将来有更大的作为。你,你还得窝在小庄头,连个电灯都没有,天天背着篓子拾牛粪!” 想象力太丰富点了呀,同志。丽嘉 邓琳琅想不出袁劲松这两年经历过什么,让他竟然对自己的怨气如此之大,大到以为凭着臆想,就能打击到自己。 对于发臆症的人,邓琳琅一向没什么耐心,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以为收到录取通知书,就保证能上大学了?难道不需要从公社提档案,出证明?” 如同有一把大手,瞬间捏住了袁劲松的脖子,把他憋的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才外强中干的挤出一句:“邓琳琅,前进大队的人听你的,你以为公社的人也听你的?” 邓琳琅的笑容很冷:“要不咱们试试?”真当她这些年用积分换来的各种农具是白换的,在钱副主任那儿一点面子都换不来? 袁劲松后退一步,恶狼一样盯着邓琳琅说不出话来,邓琳琅已经转身要进院了——袁劲松可不配进她的院子,两个人的对话是在门口完成的。 “你给我等着,等我大学毕业了……”放着狠话的袁劲松,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邓琳琅觉得原文作者的亲妈眼太严重了,这样的人哪里配的主角光环。 还没想明白作者从哪儿生出的亲妈眼,孙桂英直接端着一盆脏水冲到门边,冲着袁劲松就泼了过去:“等着就等着,还怕了你个小崽子。别说你还没上大学呢,就算上了大学,我们小邓出一点事儿,你看我找不找到你们学校去!” 大冬天的被泼个透心凉,袁劲松的脸一下子青了。他想上前跟孙桂英撕打,又被她最后一句话镇住了,只能指着转回身来的邓琳琅,恨不得用眼神把她杀死。 都是这个邓琳琅,害的他跟成静然去了公社最穷的两个大队受罪,让他爹没争过姓铁的,只能在副厂长的位置上憋憋屈屈退休,一点力也给他出不上。 现在他爹每次见面只会埋怨他、骂他不该因小失大,眼窝子浅的占一个小丫头的便宜,他娘更是连成静然都怨上了,说是他们要是领结婚证的话,她就跟自己断绝母子关系。 自从邓琳琅出了牛棚,他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他凭啥不能来炫耀一下,结果竟然被泼了一身脏水。 可惜目光杀不死人,只能让自己的眼睛受累。 邓琳琅看都不看狼狈的袁劲松一眼,有些心疼的对孙桂英说:“孙婶子,不是说那水等我来泼吗,你咋自己泼上了。快进屋歇歇,剩下的水都交给我。” 袁劲松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邓琳琅竟然还有脏水,真要都泼到身上的话……他现在连狠话都不敢放了,扭头便去推路边的自行车,偏腿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自行车蹬起来十分费劲,下车子一看,后胎不知道啥时候瘪了。 明明来之前新打的气,一路上骑着也没压到石子啥的,车胎咋瘪了呢?人家把自行车借给他,是看在他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份上,以为他要到公社办手续,想留个好念想。现在车胎不明原因的瘪了,袁劲松都不敢想还自行车的时候,别人的脸色。 果然一遇到邓琳琅就没有好事儿。 邓琳琅不知道袁劲松的奇葩想法,正看着不知啥时候到来,自己从洗漱间甩着两个湿手出来的许建功,头疼的问:“你咋又逃学了,刚才干啥去了,突然这么干净,自己知道洗你那黑爪子了?” -完- 第72章 ◎奖学金◎ 被邓琳琅埋汰习惯了,许建功一脸的不在意,笑的没心没肺:“马上快考试了,老师天天就是让我们自己看书,都是自己看,在哪儿看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呀,邓琳琅更头疼了:“你都四年级了,后年就要考初中,老考最后一名,能考上初中吗?” 许建功把湿手往衣襟上蹭蹭,还是那么不在意:“考不上就考不上呗,考不上我就回家种地呀。” 你志向这么远大,你爹娘知道吗?邓琳琅有些不解的问:“你看许阿姨考上大学,公社都敲锣打鼓给她送大红花,以后还能到城里上班,你不羡慕,不想跟许阿姨一样吗?” 许建功做了个鬼脸说:“羡慕有啥用,我根本坐不住,书也看不进去。再说全公社总共才三个考上大学的,肯定轮不上我。反正都考不上,我才不费那个心呢。再说上了大学,念完了不是还得上班,我听说许阿姨报的是农学院,出来不还是种地嘛。” 你再说的太多了。 邓琳琅总算知道郑秀敏为啥一提起许建功就头疼了,也不跟他分辨,转了个话题问:“你刚才干啥去了,咋好端端自己知道洗手了,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呢。” 许建功的脸难得有些羞涩:“没,没干啥。” 就这表情还说没干啥,邓琳琅要是信了才叫上当。她虎起脸来一直盯着许建功,看的他浑身不自在也没移开目光。最后许建功坚持不住,破罐子破摔的说:“我就是把袁劲松的自行车胎给扎了两洞,让他还跑到小庄头人五人六的。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把小庄头的地都给踩脏了。” 已经开始缝劳动服的孙桂英,听到许建功的壮举一下子乐的停下手里的活计:“扎的好,就该这么治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