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永夜
现实中的胡方楠神情极为痛苦，他挣扎嘶吼着，慢慢跪倒在地上。 胡方楠这一辈子都在用精神力谋财害命，也许他比谁都清楚，大脑中的真实，就是自我的真实。 也许那些恶灵对于别人来说是虚无缥缈的，但是对于胡方楠来说，它们就是真的。 胡方楠抱着头，他喘息了几次，眼睛翻白躺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 公司里的其他员工惊恐的看着胡方楠，低声议论纷纷。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很陌生，大家从来没有见过。 而胡方楠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得了什么突发疾病。 看着胡方楠的样子，秦风叹了口气说道：“给警方和医院打电话吧……” 没过多久，警察和医生都来了。 医生赶到的时候，胡方楠的生命体征已经开始衰减，他体内多器官衰竭，尤其是心脏和肝脏已经不行了。 这么重的病，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秦风则向警方说明了情况：这个胡方楠是冒充的，公司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警方调取了公司的监控，发现案情真是有够诡异的。 这个冒充弘大制药员工的人，跟着李诗诗母女二人在楼层间溜溜达达的。 按说如果是居心叵测的坏人，胡方楠有很多机会向李诗诗和胡慧娟出手，但对方始终跟着，啥异常举动都没有。 直到后来，这个伪装成弘大制药员工的家伙，跟秦风对望了一眼，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然后就死了…… 你要说这事儿秦风有责任吧？说不通，因为秦风连手指都没碰到对方一下。 反倒是这个伪装成胡方楠的家伙，在公司里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 警方调查了半个多小时，而医生这边也宣布了抢救无效，将胡方楠抬走了。 整个事情，算是这么过去了。 秦风将胡方楠的工作牌拾起来，他来到研发中心，将工作牌交还给陆曦。 陆曦看了看已经被更换掉的照片，漠然将胡方楠的工作牌丢到抽屉里。 整个过程，陆曦的表情显得颇为冷漠。 秦风忍不住询问了一下胡方楠生前的情况。 “一个宅男罢了，”陆曦平静的说道：“有点傻傻的，人还算老实，但经常偷偷瞄着我的背影看。” 秦风有些尴尬的笑笑。 说实话，秦风也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个结果来…… 陆曦很平常心的继续工作，嘴里喃喃说道：“可能你觉得我很冷漠，但办公区的人其实很多，我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关注，也不可能对不喜欢的人给予过多关注，毕竟，人终有一死，胡方楠只是命运有点不幸罢了。” 说实话，陆曦的态度，让秦风感到格外的古怪。 作为古典主义的中医，秦风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宗旨，对每个遭遇病痛和不幸的人都比较同情。 而陆曦的态度，和其他的医生差不多，是一种公事公办、司空见惯的态度。 陆曦似乎察觉到秦风的心理状态，她撇了撇嘴说道：“你呀，有的时候未免太烂好心了！” 秦风惊讶的啊了一声。 “这次的坏人，应该是来害李诗诗的……”陆曦面无表情的说道：“劫持的可能性比较大，杀掉李诗诗那个蠢女人的可能性比较小……至于你嘛，一个回合就把坏人干掉了，相信他们不会来招惹你。” 秦风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些坏人居然对我的家人动手，实在太不讲武德了。” 陆曦不以为然的说道：“可就是因为你的烂好心和假仁慈，才让那帮坏人格外放肆！你自己想想，这半年他们对你进行了多少次行动了？就连李跃飞那个老头也被人一枪打死了！可是你的防卫和报仇都是点到为止，那帮在幕后操纵的家伙，当然会不停的过来招惹你。” 说着，陆曦很尖锐的指出：“所以胡方楠的死，应该归咎于你……如果你一开始就采取雷霆暴雨的反击和报复，这帮坏人绝对不敢乱来。” 秦风默然点点头。 秦风承认陆曦说的有道理。 事情的过错，有很大一部分在秦风自己身上。 但秦风并不是程功那种杀伐果断的人才。 半年前，秦风还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可怜赘婿。 “找到他们，干掉他们！”陆曦很豪爽的说道：“你想要安安静静的实现治病救人的理想，就要先干掉他们这些绊脚石。嗯，我支持你！” 秦风有些好笑：“你又不会打架，能支持我什么？” 陆曦凑过来亲了秦风一下：“我精神上和内体上双重支持你！” 离开办公室，秦风有点不好意思的擦掉脸上的口红痕迹。 陆曦是个很直接很爽朗的知性美女，在她看来，科学研究是最重要的。 至于谈恋爱或者举高高转圈儿乃至亲嘴生孩子什么的，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属于次要的任务。 定了定神，秦风给程媛打了个电话，询问她有没有什么线索。 “根据脸部对比，我们在数据库里找到了对应的人物……”程媛在电话里很惊叹的说道：“伪装成胡方楠的家伙，是魔羯教里面的金牌杀手，执行任务一百多次，从未失手！他的名字不祥，在魔羯教里的代号是‘永夜’，是个很威风的家伙。” 秦风知道程功的电脑系统上面，有一个专门的关于魔羯教门徒的资料系统。 因为是多年的老对手，所以程功这边数据库的资料，比警方还全——当然了，仅限于魔羯教的相关资料。 程媛那边将胡方楠的资料发了过来。 秦风微微皱着眉头，端详着手里那份不算详尽的资料。 看得出来，这个伪装成胡方楠的“永夜”，在魔羯教里面是个很受重视的家伙。 如今永夜死了，魔羯教的人肯定又要来报复…… 届时，又将伤及不少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