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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梁先生和当铺没关系,今天发现了异常洛萤都会留个心眼,更何况还沾亲带故呢,天地君亲师,洛萤可不想这位画画不错的先生什么时候出了事。 等回了诚和当,洛萤准备好好问问蒋义这小子,这梁先生近些时日到底怎么样。 ... 梁秋临此刻笔墨不辍,他看着眼前的美人,美景,心中的灵感迸发。 蔚蔚蓝天,苍茫青山被一片片的红,一片片的绿染就,美不胜收。 霜叶的红,霜叶的绿,这天地之间的鬼斧神工,梁秋临的心中唯有无边的惊叹。 而那位于画面中心的一抹蓝,梁秋临的眼中裹着无尽的柔情。 他迟迟不敢下笔,该用什么颜色来描绘她呢? 仿佛这世间一切的美好形容词都是为她而生。 用红,太艳丽。 用蓝,太柔和。 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 她与四周的一切美景融为一体,却又如此突出而耀眼。 千山红叶是她的陪衬,热烈的红,却不及那一抹蓝。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手若柔夷,肤若凝脂。 梁秋临心中所想的古籍之中一切美好词语,美好语言都能用来形容她。 如果用西洋那边的说法,上帝啊,她是他心中的缪斯女神。 即便是那些鼻子翘到天上的洋人,见到她以后恐怕也忍不住匍匐跪拜,折服于裙下。 画板之上,周遭的景物已经层层晕染,描绘得淋漓尽致。 唯有中心区域,虚位以待。 他不敢轻易下笔,生怕笔触一歪,就污浊了眼前的这一幕。 “梁生,可是画完了?” 宛若莺啼的娇美女声传来,梁秋临手中的画笔险些跌落,差点了污了这半幅画。 “婳婳......”看着女子走过来,而自己的画板上却并没有出现女子的身影,梁秋临不禁心虚地低下了头。 说好了给婳婳画出一幅画的。 “呀,真好看呀,这景色简直一模一样,梁生,你真厉害。” 听着婳婳的夸耀,梁秋临红了红脸,景色画的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还不是画不出她半分的美。 “中间这位置是给我留的吗?等我们回家以后,过了这秋天,我也可以体验到这漫山的红叶了。” 婳婳口中的欣喜不似作伪,她左看右看,观察了一下周围,身形一动就消失在梁秋临的身边。 下一刻,画板原本半成品的水彩画上,蓝衣绝美的女子已经出现在了那中心位置,美人美景,浑然天成。 这一幕,梁秋临瞬间看呆了。 果然,果然,他如果下笔才是对这一幅画最大的玷污。 他只需要把周遭的一切衬托画好就是了。 “婳婳,你要不要出来,准备下山了。”梁秋临眼含笑意看着红枫画中的蓝衣美人。 只见那画上的蓝衣美人动了动,衣带摇曳,在画中起舞,飞身而起,梁秋临屏住了呼吸。 是画啊,这才是画啊。 这本是一副半成品的画,但有婳婳在,她赋予了这幅画无限的可能。 一舞结束,梁秋临热烈的鼓掌。 画纸上的蓝衣女子翩翩再度走出,她含笑看着梁秋临。 “好看吗?” 梁秋临点头如捣蒜,“好看,好看。” “我不想走路下山了,梁生,我要呆在新画卷里,你带我回去吧。”婳婳一转身,就钻入了画板上的红枫画中去。 梁秋临嘴角带着笑意,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上山的时候,婳婳也是藏身于画卷中,走到偏僻远处周围无人的地方,婳婳才从画卷中出来。 他们特地找了一个人少又美景的地方,不希望被打扰,只是没想到还是遇上了人。 看起来是几个女学生,不过萍水相逢,日后也不一定有见面的机会,也没有说话,相比她们也发现不了婳婳的秘密。 这么想着,梁秋临收拾好了自己的画板等一应物什,准备下山了。 “婳婳,回家喽!” 他哼着小调下山,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到了山脚下有来揽客的马车,梁秋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抱着自己的画板与画卷就上了车。 他一个人租了马车,车轮滚滚,略有些颠簸,和自家的马车相比一点都不舒适,但梁秋临并不在意。 他展开了今日在香山上的红枫画,看着画卷中的美人傻笑。 梁秋临一直有个秘密。 没有人知道从小到大,他总是做一个梦。 在他的梦里,有一位九天仙子,翩若惊鸿。 她总是影影绰绰地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 每每做梦,总是能遇见仙子。 可等到一觉醒来,什么也记不清,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影子。 那梦境之中的仙子究竟长着什么样子,是鹅蛋脸还是瓜子脸?是柳叶眉还是远山眉?是高是矮?是丰腴是纤瘦? 梁秋临都不知道。 那只是他梦境中的一道倩影。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无论他白日里怎么绞尽脑汁的想,每一次入梦再醒来都是前功尽弃。 一次,又一次,从孩童时代,到少年,到青年,二十多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