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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看的也看完了,事情的过程也了解了。 林家的事儿,他们也管不了。 位于喜房门外的林家其他人,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之前那白日晴空落雷,闪电划过天空,天上没有半朵云,也压根没有下雨,着实是惊了不少人的眼球。 洛萤率先走出喜房的大门,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不过林家这一次,想要瞒住可并不容易了。 大喜之日,新郎被曾经的妻子化为女鬼前来索命,也不知日后会传出个多少版本的恩怨情仇。 两位掌柜跟在洛萤的身边,崔子铭小声询问: “姑娘,咱们这就走了吗?” 洛萤扫了他一眼:“不走留在这也吃不上饭了,留在这干嘛?” “再说,本来就是为了那双绣鞋来的,现在红绣鞋跑了,赶紧去找鞋,林家的事儿跟我们又没关系。” 洛萤大步迈出,走路带风。 婉儿和那双红绣鞋跑的倒是挺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双鞋看出了什么。 如今这林家,林远已死,别说洛萤压根帮不上什么,就算能帮上什么,她也不会去管。 林远若是没死,和和美美地娶了新妻子,过着新生活,那谁来给婉儿一个说法?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这个理,洛萤始终都是认的。 婉儿被林家害死,她也只取了林家林远一条命,没有伤及其他人,她就更不会管了。 走出了林家的院子,门外的喜棚已经坍塌,似乎是婉儿夺门而出的阴风吹过,偌大林府都是一片狼藉。 洛萤带着两位掌柜往外走的时候碰见了常五爷,看着三人这么快就出来,常五爷很意外。 “几位,里头究竟是怎的了?这又是打雷,又是打闪,又是大风的,今儿个可真是邪了门,这婚也不知能不能办得成!” 常五爷的厨棚那一头还正准备着午宴的吃食呢,刚才那电闪雷鸣的,大风呼呼的,差点都给掀地上了。 看着这三人出来,莫不是里头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好了? 洛萤看了常五爷一眼, “五爷,这婚怕是不成了。” “但您家厨行准备的那宴席倒是能用上。” 常五爷有些懵,这婚都不成了,那他这宴席岂不是白费了?这位主儿咋还说宴席能用上呢? 洛萤淡淡地说着,“不过是喜宴变丧宴,喜堂变灵堂。” 此言一出,常五爷只觉得脊背发凉。 喜宴变丧宴,喜堂变灵堂。 那么......是谁死了? 眼见着三人已经走了出去,常五爷还呆立在原地,这一次林家的事儿,他压根就不该来! 这厨行出几十趟的口子,也遇不上一回这样的事儿,这算是什么事啊! 洛萤此刻走出了林家院落的大门,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两位掌柜松了口气。 他们俩就是跟过来看个热闹,可谁也没想到,这个热闹这么大! 让人心一突一突地。 王小田长叹一声,“当初林家娶亲的时候,听老东家说过,娶的是林家故人之女,说是林家夫人以死相逼,这少爷才同意成婚的,后来听说少奶奶染了恶疾离世,周遭还感慨过红颜薄命,只是没想到啊......” 外人哪知这大宅门里的辛酸,谁又能想到林家会活生生地将儿媳逼死?吃人而不吐骨头啊! 新学思潮浓厚,如婉儿口中提及到的两个男同学,能妥善地处理好家中,承担起自己对婚姻的责任,可这样的,终究是少数。 多少人抛妻弃子,抛家舍业,追求所谓的真爱? 又有多少人在这个过程中被琐碎的柴米油盐难倒,这才知道,爱情与婚姻,从来都不只是表面上的风花雪月。 “当初听闻林家没有把少奶奶葬到祖坟,而是葬到了京城公墓,说是少奶奶的遗愿,那时候西风渐入,也流行起了这火葬之说,谁也不曾想过有问题。” “现在看来,估计是林家压根不敢让婉儿葬进祖坟吧......” 王小田再叹一口气,婉儿无子,又在林家这一遭,火葬焚身,日后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 “昨天白日里看那报纸,《大公报》之上的离婚启事,结婚启事多如牛毛,每日都有,一波接着一波,时下着学那新潮思想的年青人,似是把婚姻当了儿戏!” “长此以往,不妙,不妙啊。” “日后若是自家儿女遭遇这等事,我活着不敢欺辱女儿,可我若是死了,这家家户户的女儿可不就被磋磨死?” 崔子铭也是有些颓然,纵使是旁观者,可他家中尚有女儿,忍不住代入一番,心中只觉得愤怒又悲凉。 那婉儿的父亲想来也是为了给女儿安排一个好去处,将她托付给了林家,可谁能想到,林家狼心狗肺,婉儿没过上几天的好日子,反倒是要了她的命。 “所以要让女儿家走出去,如今女子学校多盛行,去读书,去工作,去长见识。要让自身强大,不以夫为天,离了娘家夫家尚有一技之长,有维生之本。” “于情于爱,要始终保持清醒明理的头脑,让婚姻是男女之间的同心同德,既非一时情爱罗曼蒂克,也非封建包办的盲婚哑嫁,大宁如今民智初开,乱象丛生,此事任重而道远。” 洛萤徐徐说着。 两位掌柜诧异地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