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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熟悉的绿色瞳孔幽深如海,变得难以捉摸。 终于,她的脚能挪动了,她缓缓朝窗边走去。直到听见熟悉的呼吸声时,赵缦缦伸出手,重重地抱住了这个日思夜想的人。一触碰到对方,她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胸前。 她确定,这是她的少将军:奥托·德·盖克兰。 一月未见,盖克兰有了很大的变化,黑衣包裹下的身体更加强壮和结实,滚烫的肌肤里汩汩流动的血液,仿佛在召唤自己体内的能量。 不用说,他的感知力、行动力一定超越了以往好几倍。但这一刻,他却一动未动,任由赵缦缦抱着自己。 “咚!” “咚咚咚!” 剧烈的撞门声,仿佛要刺穿他们的耳膜。 盖克兰手臂一抬,伸向赵缦缦的腰,再轻轻一揽,将对方的身体提至胸前。不等赵缦缦有所反应,盖克兰一转身,长腿往窗台上一踏,飞身跃向了窗外。 他一只手抱着赵缦缦柔软轻盈的身体,另一只手紧拽着攀援的绳索,向地面滑去。 “咻——!” 两人从一百米高的空中,快速下降。 黑夜的浓雾里,赵缦缦惊恐的叫喊声被堵在了嗓子眼,但双手紧搂着盖克兰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呼呼呼——” 风在耳边刮过,赵缦缦听到了绳索在空气中发出的震动声,也听到了盖克兰猛烈的心跳声。也正是他的心跳,使得赵缦缦镇定下来,她想哪怕此时摔下去,两个人也是在一起的,那么她也甘愿。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也许是十几秒。盖克兰双脚稳稳地落地,他并未放开赵缦缦,而是“啪”一声将绳索收回,放回腰间。随后,他用两只手抱起赵缦缦,疾速往前奔跑起来。 这是比降落时更快的速度,周围的路灯和行人一闪而过,这是摄录机也赶不上的速度。 赵缦缦第一次见证盖克兰发挥他的赤道能量,以他平时的训练时间和训练习惯,如今的力量和速度绝对比以前要强大许多。 想到这里,她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颤抖起来。 埃尔温强行破门而入,他惊恐地环顾室内,并没有赵缦缦的身影,唯有大开的窗户旁,被风吹起的窗帘。 他难以置信地冲到窗户边,眼睁睁地看着一根黑色绳索“啪”一声被抽离,他绝望地大声喊道:“缦缦!别丢下我!” 然而,空气中没有任何回音。 埃尔温缓缓靠坐在窗下,再次陷入了无声的沉痛。 深山里的雾气,愈发浓重。这一带人烟稀少,四处弥漫着幽静诡异的气氛。 方圆五公里内,也就只有两个人。 一栋隐没在婆娑树影中的二层别墅里,漆黑一片,却传来了阵阵剧烈,毫不压抑的喘息声。 一楼客厅,四处是散乱的衣物,面罩、白裙、鞋子、黑衣、绳索,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丢弃着一排不明形状的武器包。 再往上便是半敞开门的主卧—— 月光如洗,穿过层层鳞次栉比的高大树木,斑驳地洒向露台。墙面上两具交叠的身影隐隐若现,暧昧旖旎。一声声陷入猛烈欲望中的呢喃与叹息,夹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与癫狂。 漫漫长夜,不知疲倦的盖克兰如一头饥饿难耐的猛兽,不会言语,只会动作。 整个夜晚,从见到赵缦缦第一眼,他一字未发。他让自己的灵魂与身体,通通沉浸其中。 偏偏是这嗓子,除了餍足一般的叹息,他就是不开口说任何话,无论身下的赵缦缦多么诱人,无论她喊了多少遍自己的名字。 黎明时分,盖克兰终于停了下来。赵缦缦久未经历缠绵的身体,如水一般柔弱,盖克兰生出了一丝不忍。他抚摸着对方湿漉漉的发丝,开声说了第一句话,嗓音极度嘶哑和痛苦:“赵缦缦,你真狠心。” 正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的赵缦缦,完全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她的身体由于消耗过度,极度疲乏,陷入了自动调息状态。 盖克兰站起身,走到了露台上,望着不远处山脉顶端升起的橙红色太阳,轻叹了一声。 原来这种被注入灵魂深处,令人上瘾的气息,叫做阴能量。 他中毒箭那晚,赵缦缦就是用阴能量治愈他。他每次疲惫不堪时,赵缦缦假借按摩的形式抚慰他。 他永远忘不了,暴风雨的那个下午,他们第一次交融,赵缦缦给了他耗不尽的体力和欲望。 还有那令人迷魂的香味,她说和心情有关,其实是她每次使用阴能量散发出来的。阴能量不仅可以治愈伤痛和疾病,还可以延缓衰老。 盖克兰闻着房内传来的一阵阵熟悉的香味,捂着双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他不在乎自己被赵缦缦牢牢抓在手里,也不在乎自己被她永远牵绊。他在乎的是赵缦缦总是为别人犯的错误,去牺牲自己。他在乎的是,自己没有保护对方,却总是被对方安抚。 天亮后,赵缦缦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卧室的双人沙发上,而且被一张柔软的蚕丝被包裹住。 这张蚕丝被—— 这是她在将军府用的,居然被带到了这里。她将头埋进被子里,深深地呼吸起来,它混杂了自己和盖克兰的双重味道。 想必自己离开后,盖克兰一直用着它,他以前可是从来不用枕头和被子的。想到这里,她又难过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