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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晟瞥见老娘一脸担忧,又见小莲双眼哭得通红,颤着肩一脸委屈。 他瞪向周彬,眼底有愤怒有冲动也有一丝犹豫,这毕竟是他亲兄弟,只要手再一用力,什么便都挽回不来了。。。。 忽间,周彬喉关一松,空气一通,顿时舒畅许多,只是喉结作痛,暂时无法滚咽。 他以为没事了,不料接着后衣领被大晟一薅(hao 1),拖着往院儿外去。 “大哥,你,你干啥?!”周彬惊慌失措喊道。 大晟一音不发,一手薅着他大步直直向外去,这更让周彬心里没底儿,吓得要命。 “大,大哥,大哥,我是一时冲动。。。。我知错了。。。我跟嫂子道歉,我跟嫂子道歉。。。”周彬哈着脑袋,被大晟拖得差点趴地上,沾了满鞋满裤腿儿的泥土,踉跄得摔了一跤,大晟没停半步,连薅带拖得揪着他直直向河边走去。 。。。。。。 “大哥,我知错了。。。你别打我,别打我,我真受不得。。。。”周彬紧紧抓着大哥的衣角,心中恐慌万分。 大晟一把将他扔进河里,厉声道:“我若动手,你方才便已没命,就算不看你我兄弟一场的情分,只怕害娘一场痛心难过,我这次不动你分毫,只怪你如今脏了心,今日你不给我把心洗个干净,就别想上来!” 034、没事了。。。小莲。。。 这已十月中旬,河里早已结了一层浮冰,周彬被大晟扔进水里,瞬间就来个透心儿凉,冻得他差点当即翻了肠儿,上牙打下牙差没咬了舌头。 洗?洗!老天爷呦!这还要洗!!!现在半条命都快没了,咋洗!这不是用命洗嘛! 周彬哆里哆嗦从水里往岸上爬,冻得脑仁儿都疼。 大晟毫不犹豫,上去一脚,将他踹回水里,狠狠一个字:“洗!” 周彬一脸痛苦,简直生不如死,这冰水嗖嗖地直往肉里扎骨里刺啊!如万箭穿心,又似千刀万剐,他哪里受的了! “大大大大大。。。哥哥哥哥。。。。我我我我。。错错错错。。。了了了了。。。”这倒霉催的,冻得连句人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时候洗完什么时候上来,再耽误,冻死了可别怨我!”大晟毫无半点商量余地,这还是看在老娘的份儿上,若换了他人,方才早已掐断了他喉咙。 周彬嘴唇发紫,眼神呆滞,这是冻傻了的前兆啊! 无奈,他只得哆嗦着手开始脱衣,一股股凉风趁时冲他身上猛蹿,他紧得一抖,实在抗不住啊!便转身又往岸上爬。 大晟眼神决绝,说一不二,不洗,就别想上岸! 周彬棉衣里都是水,沉甸甸的正艰难得往岸上爬,大晟又是一脚,踹在他肩上,将周彬踹回水里,又撞碎一片浮冰。。。 大晟不着急,反而坐在岸边,一手搭在膝上,毫无表情得盯着他。 周彬这回是真信了大哥的话,不洗,就别想上岸! 洗吧!再耗下去,他非得也成了一块儿浮冰不可。。。 周彬艰难脱着衣服,动作僵硬好似皮影儿,看着倒也是个乐儿。 终于脱/光衣服,赤/出上身,粒粒鸡皮疙瘩看个清清楚楚,他咬紧牙床儿,眼睛一闭,猛一往身上/撩/水,‘嘶’随即抽口寒气,心道,让他晕了算了,不论是死是活,起码不至于这么痛苦! 可惜,整整一盏茶工夫,他仍很清醒,看来不止脸皮厚,身上的皮也很厚! 终于,他哆里哆嗦得上了岸,裹上冷度不亚于那冰水的湿袄,才抖着身子跟着大哥回了家。 。。。。。 周李氏见着周彬这幅德行,疑惑便问大晟:“这咋了?” “没事儿,娘,我就帮他长个记xing,多喝几碗姜汤就没事了。”大晟安慰老娘道。 周李氏点点头:“那就好,毕竟他是你亲弟弟。。。” 大晟回道:“我懂,您放心。” 周彬回了屋,立刻脱个精光,裘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肥肥得蚕蛹。 大晟端了一大碗姜汤进来,放在桌儿上,看他一眼道:“把这喝了,捂出一身汗便没事。” 周彬邪邪乎乎的一阵哆嗦:“谢。。。谢谢。。大,大哥。。。” 大晟看他这样也是可怜也是可恨,其实,若他心里有啥不满,冲自己怎么来都行,一家人亲兄弟倒也无所谓,只是看不得他竟这般欺负小莲!一想小莲哭得那样儿,心里那火就是弄死他十回也难消! “你记住,往后你若再敢碰小莲,哪只手碰了,我就废你哪只!决不食言!”说罢,大晟转身走了出去。 。。。。。。 大晟刚打周彬屋里出来,便被老娘叫住 “咋了,娘?”大晟问道。 “方才我叫小莲吃饭,进屋见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也不说话,你给她拿进点儿吃的,哄她吃点儿。”周李氏道。 “我知道了,你回屋歇着吧!”大晟先把老娘劝回屋,便去柴房热了碗粥,又拨了碗小菜拿进屋去。 。。。。。。 小莲闷闷不乐,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就露着两只红肿的眼睛,注注坐在炕上一动不动。 大晟把饭菜轻轻撂在桌上,走到炕边坐下,看了小莲一阵,笑道:“你这是扮得‘不倒翁’啊!” 大晟想逗她乐,碍于笑话有些冷,小莲仍那么坐着,紧紧用被子裹着自己,眼里含/着泪花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