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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机场听到她一直说好痛好痛,他的理智顿时就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总是不受控制地往最坏的方面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听医生确诊她是急性阑尾炎,他才将心放回原处。 就在那一刻,他希望跟她结婚。因为他不认为还有另一个女人会像她一样,让他担心至此。 他以为自己就能得到,以为她一直对他有意,但他从没想过,她也能选择不要他。 他不想强人所难,却只想强她所难。她必须重新喜欢他。他做了那么多不像自己的事,她却跟个白眼狼一样看也不看。 今晚所有的电话他都挂了,他就怕她打来错过。但他看着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蓦然油生出一种“啊,这次恐怕真得不到她了”的想法,他感到了绝望。 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难受。 “……我那天问你,我值不值得你选择我,”于南彬仍然坐在地上,沙哑地开口,“我也扪心自问,可想了很多,的确也没什么你非我不可的理由,今天我要你请我吃饭,是想问你要怎么样才能选择我,你说,我都做。” 简溪收紧了大熊,将自己隐在后面。 “可是现在……大概是晚了。”于南彬撑手站起来,落寞地笑了笑,他走向她,而后,走过她。 简溪没有动。 于南彬本想直接走进电梯,但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将抱着熊的她抱进怀里,他在她额顶印上深深一吻,“可能我爱你,简溪。”说完,他松开她,走进了电梯。、 直到电梯已完全闭合,简溪还站在原处。 第六十七章 翌日,是个接连几天阴雨天后难得的晴天,天空早早地泛了白,光亮透过大玻璃映进居室。堆积如山的烟头旁是一个空的威士忌杯和一个空的威士忌酒瓶,于南彬胡子拉茬地躺在沙发上望着房顶,黑眼圈深陷,身上还穿着昨天穿的衣服。 天亮了,该起来了,该工作了。他这么想着,身体却一动也不动。不想起来,不想工作,什么都不想做。没意思,真没意思。长腿踢向沉重的大理石茶几。 可是他如果不去,不是连最后的一丝尊严也没了?记得当初简溪跑到虚脱倒在沙发上,第二天仍然上了班。他这里总算体会到她当时的心境,不,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疼,后悔,却没有然后了。 不能再让她小看了他。 于南彬用力抹了把脸,摇摇晃晃地进了浴室。 他如往常般,洗了澡刮了胡须,刷了牙洗了脸,随意换上一件套头毛衣,抓起大衣穿好。试衣镜前的他除了憔悴点看不出其他异样,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世界已变了色。 以前他总嗤笑情歌里的心如刀割,撕心裂肺,落到自己身上,才觉得那些歌还不够精准。 这分明是拿钝刀子一钱一钱地剐心。 因为喝了酒,他用滴滴打了辆车去公司。司机是个极年轻的小鲜肉,难得他不在家睡觉大清早地跑出来干活。可于南彬没心情理会。 司机小伙一路开着收音频道哼着歌,于南彬嫌吵,正开口要他关,小鲜肉手机响了,他很快接了电话,声音柔和的得滴水,“宝贝,你醒了……我在跑车……不辛苦,我得赚钱娶你啊……” 于南彬的脸更黑了。 下了车,小鲜肉司机一脸阳光灿烂,希望于南彬给他五星好评,于南彬想给你一颗星都算多的。 进了公司,时间尚早,来的小猫还没几只,简溪还没到,于南彬目不斜视地进了自己办公室,一晃眼就看见那橙色的大盒子放在角落。他点火抽烟,青筋浮起,终究没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 员工陆陆续续来了,于南彬看见简溪的身影从他的办公室走过,依然美艳照人,似乎害他这么苦她完全无所谓。 你有一天将遭遇的灾祸是你某一段时间疏懒的报应。 于南彬知道他是遭报应了,只是不知道这报应什么时候到头。一天、一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彭总过来请于南彬去开例会,他去是去了,只是明显心思不在上面。 会议开着开着,有人手机响了,全场只有一个人允许手机不调静音,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于南彬,于南彬却仍然盯着大屏幕好似专注。 手机响了许多声,自动停了。于南彬还是那个姿势。 全场寂静。 再傻的人都看出老板的不对劲了。 “于总。”清亮而干脆的声音蓦然响起。 于南彬陡然回神,看向直视他的可恶女人。 “你的手机响了。”那女人轻笑道。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于南彬有一瞬间恨不得咬死这让他这么难受的女人。 浑浑噩噩过了一早上,下午时分,有送花小弟过来送花,工作间的小职员还在想今天是哪位幸福的女生,没想到送花小弟却问一位姓于的先生在不在。 众人皆错愕,不免齐齐指向了老总办公室。送花小弟道声谢,快步朝目的地进军。 怎么回事,有人送花给他们老板?他们还没见过谁给男人送花的,况且对象还是他们老板。哪位美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于先生,有人在我们花店订了一束花给您,请签收。” 于南彬冷眼视之。 送花小弟手上无疑是一束漂亮的鲜花,当然不是99朵红玫瑰这等恶俗,厄瓜多尔海洋之歌玫瑰配马蒂斯雏菊,漂亮得没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