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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以为他会轻言细语安慰她的她是不是傻?简溪对这种男人简直无语,“我不是哭包!”哪有人在明知对方身体受摧残的时候还在人的精神上火上浇油的? “还说不是,电话里都听得出来,你哭得跟个小孩似的。”得知只是阑尾炎,于南彬的心情放松,看她窘迫的模样又忍不住想欺负她。 彭总从外边进来,正好听见这一句话,他心想您好老还好意思笑话别人,自己一听人说痛就脸色全变了,听是哭了什么也不管了,撒腿就往机场外边跑,拧着眉心烦意乱说她娇气,与其说是不耐烦,其实就跟小孩子警告似的。 你别哭了,我告诉你,再哭我就跟你切八段。 就是这种调调。 纯粹心慌得不知所措。 他之前不是没猜测过这两人是不是,可双方表现得太过坦荡,并且以于总的为人,他不会遮掩也不需要遮掩,就像他之前和岑组长的关系一样,基于这点,他打消了这种判断。可是今天在机场他眼睁睁地看着于总脸色大变,疯了似的朝外跑,那流露的真情怎么做假?现在两人又是这副情状,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于南彬见彭总进来,交待了他几句话。 留在机场的丹尼陈已经独自一人先飞澳洲了,于南彬让彭总买最快的航班过去与他汇合,他自己则留在A市。 “我没事了,”简溪道,忍着还绞痛的肚子,“已经在医院了。”她知道他这回过去参加一个大型拍卖会,是想从中挑选出一块好原石。红宝原石价格昂贵,如果没挑选好,一刀下去就不见了一两千万。 于南彬却道:“你不用管。” 护士去而复返,托盘里拿着做皮试的东西,于南彬见状,将简溪扶了起来。 护士小姐拿胶管往简溪手腕上扎,于南彬见她力大,把她手上的皮都给扎皱了,他脱口而口,“别扎那么用力。”他顿一顿,好像又觉得这话有点傻,像是解释地加了一句,“她爱哭。” 简溪无语地看他一眼。 护士小姐扑哧一笑,“不扎紧不容易找血管。” 然而简溪血管太细,即使胶管扎紧了也难以看得出手背上青筋浮动,护士小姐扎了两三次都滑了,简溪发出十分正常的呼痛声,结果于南彬立马来一句,“别哭。” 简溪一脸生无可恋,感觉肚子更痛了。这个梗是不是要被他玩一辈子? 于南彬没空照顾简溪的情绪,他黑着脸道:“你是不是实习生,不会扎针就换人来。” 经常会有这种关心则乱的家属,但从业五年的护士小姐表示第一次感见亚历山大。 旁观者清的彭总看着这一幕,觉着等以后他与于总再熟悉点,完全可以拿这事儿来笑话他。 护士小姐顶着巨大压力发挥了潜力,终于将针正确扎进了简溪的血管,很快地,简溪的手腕上浮出一个小肿胞。 接下来就是静心等待结果,简溪让于南彬拿手机给她。 “你给谁打电话?”于南彬递给她,随口问了一句。 “周凯,我看他有没有空。” 刚拿到手的手机立刻不翼而飞。 简溪一脸茫然,于南彬淡淡道:“有我在,不必叫别人。” 浓浓的正室风。彭总轻咳一声。 等待了两个小时左右,简溪被推进了手术室。 第六十章 一直都是健康宝宝的简溪从小到大与医院没什么缘分,从不知道做一次手术居然这么……难忘。赤条条躺在手术台上的她,感觉已经不是一个有意识的人了,而是一团任人宰割的肉。这滋味,非同道中人不能体会。 简溪打了麻醉之后,在手术期间的时候醒了,听见医生们好像在说笑话,有人还在打电话,一点也没影视作品里那种一心一意专注作手术的医者模样,重点是他们一边说笑,一边还在她身上动刀……如果可以,她有生之年再也不想进手术台。 隔行如隔山,替简溪主刀的医生是瑞山医院的大神级专家,这种阑尾炎的小手术对他而言就是体力活,差不多闭着眼就能完成。哪里知道会造成简溪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手术自然成功,简溪被推出来时于南彬在不远处抽烟,见他们出来急忙把烟往随身带着的便携烟灰缸里一塞,三两大步上前,简溪在郁闷中强迫自己睡去,于南彬弯腰摸摸她的额,抬头看向护士,护士小姐微笑说手术很成功,他点头,看主治医生随后从手术室出来,微笑上前与其握了握手,道了声谢。 简溪再次醒来,依然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吊瓶还挂在上方,屋顶像是家居的颜色,视线所及之处,还有一张看上去十分舒适的皮沙发。 她这是在哪?男人低声说着英语的声音从不知道传来,她静静听着,既觉头疼又觉安心。 喉咙,她轻咳一声。 “IGOTTAGO。BYE。” 于南彬挂了电话,自玻璃隔层转入内间,来到她的身边,对上她稍显清醒的双眸,“醒了?” 简溪又干咳一声,“想喝水……” “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喝水。” “那什么时候能喝?” “得等你排了气。” 简溪眨巴眨巴眼表示困惑。 于南彬转而说大白话,“要等你放了屁。” 热气顿时就涌上脸颊,简溪尴尬应了一声,然后记起什么亟待倾诉,“我跟你讲,刚才……”说了开头她又顿住,“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