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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喝一声,三个人用力撬门,只听嘭rdquo;的一声巨响,铁杆断裂在门缝里,门里的那半咕噜滚出来,舱门合上。 草!rdquo;炉子捡起半根铁杆大力砸在舱门上,舱门纹丝不动,连一点痕迹都不落下。 老一,想想办法啊,我们需要这里。rdquo;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脸上是营养不良的枯黄。 炉子握着铁杆绕球走,瞪大眼珠寻找可以下手的地方,转了三圈,连个头发丝的缝都没看见。 老二连忙拉住他,这么好的东西说丢就丢,肯定是什么都没有了,没必要耗精力。rdquo; 还有多少油?rdquo;老一问。 没了,最多撑个两公里。rdquo; 远处,蹒跚的行尸佝偻着背跛来,老一想了想,打个手势,几人迅速跑回车上收拾东西。 炉子脚踩油门追那两道身影,瞥眼后视镜里的大圆球,问:真跟他们?rdquo; 啊!他们就那男的看起来有点本事,还拖着一个女的,我们要去?这是找拖累啊!rdquo;一个抱着奶娃的女人从后座撑起身,干瘦的脸看起来极其尖锐。 你看看我们,再想想那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谁过得好?rdquo;老二将背包带扎紧,帮她们背上包。 女人无法反驳,她转头瞪向中年妇女:妈!你说说啊,咱们这是送货上门啊!他们就一个背包,能背什么!rdquo; 中年妇女搓着干裂的手,诺诺弱弱地盯着老一。 老一叹口气,宽慰道:我们有五个人,他们对我们没法。我们多凑个人,以后去搜罗东西能多搜点,我们分得的数量也占大头,不亏。rdquo; 中年妇女点点头,转头安慰她:小小,听你哥的。rdquo; 小小喷出一口气,将娃递给老二,背上包,跟着下车。 * 白球喝完牛奶已是大半夜,它滚出空碗,砸巴两声,空中几个旋转,只见椭圆的球开始瓦解,收缩,变成如鳞甲般小小的白片,白片扣白片,逐渐恢复成手心大小的球。 它滚到地上,捞起几个黑漆漆的东西塞进肚子,蹦蹦跳跳地去找牧咸。 深夜的树林黑得连影子都是模糊,它穿过树丛,撞在枝桠上,枯黄的叶子刷刷罩了树下人一脸。 它弹在炉子脸上重重一砸,炉子惊跳起来,抽出刀拨开树叶四处张望,然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白球偷偷笑,擦着黑飞到一堆火旁。 牧咸睁开眼,它讨好似地转两圈,扎进火里。 他拢了拢快要滑落的被子,将腿上的人裹好,盯着火堆想了好一会儿,闭上眼浅睡。 黑夜里,一道干扁的影子踩着夜色,停在丛林外,他抹掉隐形眼镜泡进药水,手挽衣袖,三两下爬上树藏进树梢的密叶深处。 ☆、第六十三章 秋末的晨雾打在脸上,沁人得紧,手脚冰冷僵硬。 炉子蹲在草丛里,一边哈欠一边搓手,肚子咕咕,拉得又饿又畅快。 空中飘来馒头的热香,紧接着又是醇甜的奶香。 他舔舔嘴,一呼吸全是臭,他嫌弃地皱脸,抓把带露水的草草草了事,提起裤子回去。 老一拿出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分食,闻着空中的甜甜的奶香,一群人憋得不行。 炉子大口干掉冷水,将没吃完的饼干揣进裤兜,我去打声招呼。rdquo; 包里的奶娃偏过小小喂去的水不吃,张着口水直流的嘴咿呀咿呀rdquo;向天空抓手。小小一搁奶瓶,提起人丢给炉子,厌烦道:抱去让他们分点。rdquo; 老一盯过来,她坐到另一边,端碗咬饼干。 中年妇女讪讪地看着,搓着手说:我去吧,说不定他们能心软。rdquo;说着从炉子手里抱过奶娃。 老二起身按下炉子,跟在她身后。 树丛里传出沙沙沙的声音,老二手摸上刀,警惕地看四周。突然,枝桠断裂,一股腐臭扑鼻而来,他提刀插入丧尸的头颅,刀还未抽出,另一只丧尸嘶吼上来。 他猛力踢倒,使劲拔刀,刀卡在头骨里搁得嘎吱响,脚上爬上粘稠,他抬脚碾上头颅,全身重力,头颅被碾得稀巴烂。 等他抽刀回身,没了他妈的影子。 他小声叫:妈。rdquo; 树丛沙沙,他快速跑上去扒开,一股冷风刮来吹糊了脸。沿路走不到五米,一声惊恐的呼叫直冲云霄,紧接着一阵清脆又响亮的啼哭。 妈!rdquo; 枯树下,丧尸匍匐在地上撕咬,她紧紧护住身下的奶娃,苍白的嘴张张合合吐出模糊不清的字。 老二冲过去,丧尸抬头嚼出血水,又低头继续挖内脏。手腕被人狠狠握住,有人抱着他的腰使劲往后拖,他发狂地挣扎,然后被摁在地上。 二哥!rdquo;小小抖落露水淋他脸上。 老二红着眼昂头,挣扎着叫:阿宝还在下面。rdquo; 你起来。rdquo;小小拧起他的衣领,看mdash;mdash;rdquo; 树丛的另一边快速跑来一男一女,女的冲上去一刀割下丧尸的头,然后看了看地上的人,单手丢开,去摸阿宝的头。 阿宝嚎两嗓子后,打着嗝咯咯笑, 我自己的孩子,我比谁都心疼,但我们养不起阿宝hellip;hellip;rdquo;小小黯然伤神地说,他们有吃有喝,能力又强,还有奶,阿宝跟着他们一定能过得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