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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轻竹愣了一下,就见他拿过熏肉,迅速道:“轻竹哥还有事找镇长吧?我就不留你了,下回再来问这里吃粉。” 刘轻竹若是个迟钝的也该明白主人家的不欢迎了,何况刘轻竹知情知趣,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道别离开。 他提着另一块熏肉往镇子家走,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江老板突然冷漠下来的表情。 这边刘轻竹去找镇长,那边顾祈霖也收拾好去敲了何家的门。 何大开门见就她一个还有些奇怪:“姑娘,你是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想问问。”顾祈霖低声开口,没等周围的邻居看过来就被迎进去了。 何大给她倒茶,还有些奇怪:“你是问什么?上回来该问的不是都问过了吗?” “还有一件事,大概是三年前、也可能更久,你们是不是得到过一批来路不明的米面?”顾祈霖没有耽误,直接就问了。 “这个问题……”何大懵了一瞬,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这件事。 倒是家里的何二听到了,说:“是不是说三年多前那事?就蒋家那傻子没了那段时间的事,咱娘带了些米面回来,说是当了家里的银镯子换的。” 何大并不清楚,听说了这事瞬时眯起眼:“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何二干脆把菜拿进屋里折,一边弄一边回忆:“三年多前的事了,但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次不是镇子被盗匪抢断粮了?四周的村子又不肯借怕惹事,你们就组织去禹石城买粮食。 其实家里还有点粮食,娘藏起来的米面,大哥你带着家里的吃食上路之后娘就拿出来了,特别好,是细米白面呢!我特意问了娘,娘说是用镯子换来的,之前家里还有粮就没拿出来。后头大哥你回来吃的白面馒头记得吧?就是用最后一点面粉给你做的。” 回想起这事,何二一边笑着一边又觉得悲伤。 “我之前老想给娘把镯子赎回来,娘一直不肯说当给了谁,我知道家里穷娘舍不得,就想多攒攒打个新的,谁知道……” 何大面色怪异的打断他:“你是不是记错了?咱娘哪里来的银镯子?” 何二懵了一瞬:“不可能,娘亲自和我说……” “其实咱爹死的时候家里就没钱了,为了一口棺材能当的都当了,那个时候没和你们说,娘成婚买的银镯子早就卖了。”何大叹了口气。 若非是一点家底都没有,他们早就走了,真的是一滴不剩靠着商队才勉强过了两年好日子。 听到这里,顾祈霖看了看何大,又看了看何二,神情若有所思。 “我大概明白了,还有事,先走了。”她当即起身告辞。 何大还被这事弄的心烦意乱,见她要走也没挽留,送到门口就关上了门。 至于他想在家里和弟弟掰扯什么,顾祈霖并不在意。 她直接找上了另一户陈姓人家。 那户人家见她找上门还挺奇怪了,现在这个情况不太想让她进屋。 顾祈霖跟着宁怀赟久了,十分的上道,见他们面露警惕之□□要关门,直接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铜板塞了进去。 “我有事想问问,可以先进去吗?” 那人语气松了松:“问什么?” “一个问题十文。” 哐当,大门就敞开了。 一个少年从里面打开门殷勤的请她进去:“我大哥迂腐,姑娘别介意,来来来,喝茶喝茶,想问什么都行,我能回答到你破产。” 陈老大瞪了他一眼,人都进来了,干脆关了门进了堂屋。 顾祈霖四下看看,问:“你们娘在吗?” “我娘去找朋友了,不在。你有什么问我们也行,都一样的。”陈二弟机灵的回答,从大哥手里扣出铜板揣进了袖子里。 顾祈霖见此,将一枚一枚铜板叠成一沓,陈小弟眼睛都直了。 “三年多前,大概是蒋蓉去世的那段时间左右,你们家是不是突然多了来历不明的米面?是比较好细米白面?” 陈二弟眼神还没从铜板上撕下来,闻言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就在这时,门口一个大嗓门响起。 陈母从外边推门进来,大声嚷嚷着:“大白天干什么呢,关的严严实实的,你们活干了吗?” “哎呦,这谁啊?”进来,打眼就瞧见了顾祈霖。 顾祈霖缓缓起身,她盯着陈母许久都没有搭话。 陈母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怪异极了,就听顾祈霖使唤道:“把门关上。” 陈二弟刚把桌子上的铜板拢到怀里,自然听令,啪的一下把门就关上了。 陈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咽了咽唾沫,本能的后退几步,差些被身后的门槛绊倒。被人扶住,颇为惊魂未定的盯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小姑娘看。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是我家!”陈母色厉内荏的呵斥。 只是眼神中,难免惊疑不定起来。 “三年前,你们得了一批米面,从哪里来的?”顾祈霖突然开口。 她牢牢盯着陈母,目光深邃认真,隔着黑纱亦不能消减她目光锐利。 陈母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气呵斥,目光扫过家里的两兄弟:“你管我哪里来的?这还是在自己家,你们就这样让一个外人欺负你们娘?” 顾祈霖厉声打断:“三年前,你们得了一批米面。三年后,有人在镇子上屠杀。你没发现吗?杀的人,全是曾经得了米面的人家。不,你已经发现了,都是报应,你们做下恶事,已经遭了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