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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渡鸦发狂鸣啼,从空中犹如炮弹一般直冲而下。 宁怀赟心中一惊,将手中的灯笼塞入秦缘手中,压着顾祈霖下蹲勉强躲过一击,但一抬头,无数赤红禽目盯着几人不放。 一只渡鸦高悬于天,翅膀一张犹如人在发号施令,口中惊起一声鸣啼。 无数渡鸦便如同鞭炮一般,被点燃后噼里叭啦的直冲而下。 顾祈霖躲过几次,把秦缘往正确的方向推了推。 “你要找到人应该就在里面,快去!” 她厉声催促着,转身长袖一甩,甩开几只渡鸦。 在仔细一瞧,宁怀赟被她推过来后便落入了渡鸦群中。 “宁怀赟!”她大声唤了一句,不顾秦缘伸手的拉扯,猛然冲进渡鸦群中。 秦缘捞人捞了一空,唯一的灯笼被这俩人塞到了自己手中。 她犹豫了一瞬,没多迟疑转身冲出渡鸦的包围圈,往顾祈霖指的方向不断跑去。 她速度很快,距离也不远,那哀怨的管弦在耳边簌簌作响。 在管弦之乐中,她躲过一只渡鸦的袭击猛然超前扑去,竟一头撞出了迷雾之中。 这迷雾在最中间的平台止步,唯有丝丝散在地面,薄薄一层悬浮没过脚面,浓郁的烟火气扑面而来直冲鼻腔,令她本能的闭了闭眼。 反而令盘旋的扑哧声、渡鸦的鸣啼声、竹管的吹奏声越渐鲜明。 她扑在地上,背后的木箱随之朝前一嗑,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叮铃—— 里面的铜铃声穿透破开的缝隙,清脆的响起。 令中间正专注吹曲的人影赫然僵住。 秦缘从地上爬起,一边扶正木箱一边余光打量着这个人。 这人身量不高,银灰色的头发散在肩上,从背影看有些佝偻,身上披披挂挂褪色的布条,层层叠叠穿着不合身的衣服。 转过来时,那双眼睛浑浊不已,视线没有焦距,像是看不太清。 她的面上长满了皱纹,岁月苍老了她的容颜,只留下难看的褶皱和苍老的体态。 开口时那声音嘶哑晦涩,带着浓重的口音,慢吞吞的开口:“是……兰因回来了吗?” 她缓缓走来,步履蹒跚,披披挂挂的布条不断的从身上落下,掉在地上。老婆婆丝毫没有在意,她只是用浑浊的眼,一遍又一遍的,用带着老旧家乡的口音,缓慢而又含糊的开口。 “是兰因回来了吗……” 秦缘收拢着木箱,那具即将摔出箱子的尸骨被她收拢进去,不动声色的盖上了盖子。 只见那老婆婆行到面前,慢悠悠的伸出手,眼睛浑浊灰蒙蒙的像是蒙着雾气一般。看起来没有焦点,伸手却极快,像是鸟爪一般,准确无误的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掐住秦缘的脖子。 含糊的声音再次响起:“是兰因回来了吗……” 以秦缘的速度,竟然没能躲开,甚至没办法挣扎。那双苍老瘦弱的手如同鸟爪一般恶狠狠的掐着她的颈部,恍惚间好似掐进了肉里,一寸一寸收缩着呼吸。 秦缘有些呼吸不过来,眼前阵阵发黑,只能看见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从天而降,粗糙掌心摩挲着她的面容。 “是兰因吗?” 老婆婆摩挲着她的五官,袖子从上头坠下,蒙住了秦缘的面容,她沉沉的叹了口气:“不是啊……” 那袖子蒙上来的那一刻,秦缘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迷药又像是麻醉散,只恰是那时脖子上的手松懈下来,她本能呼吸将这气味吸入鼻腔。 瞬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的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色,四周都仿佛褪去了色彩。 意识模糊间,只能看见褪色的鲜亮布条在面前晃过,那嘶哑晦涩的声音在耳边喃喃说着。 “都多久了……” 秦缘咬着牙,凭着最后一丝气力,将手边的木箱推开。 只是虚虚合上的木箱被推开了一段距离,上面的盖子散开一道缝隙。 露出几寸灰色面料,泄露出几分声响。 叮铃—— 叮铃—— 作者有话说: 我很难过,老板可能以为我傻给我画饼,加工作量的同时一分钱都不肯加°??~??° 第107章 无名尸·九 “啊~啊~” 寒鸦凄厉的叫声鸣啼于天, 扑哧扑哧的震翅声犹如雷霆风雨,没有丝毫回转的痕迹,汇聚在一起形成强烈的狂风, 无数渡鸦如万千箭雨。 张开翅膀鸣啼天际, 如刀如箭蜂拥而下。 雪白的利刃在风中如闪电划破, 扫开厚重的包围,猩红的鲜血从刀刃上蜿蜒而下滴滴落在地上。 扫落一层,很快就补上了缺口,那些渡鸦疯魔一般扑哧着翅膀,没有丝毫的迟疑, 十分坚定的朝他杀去。 宁怀赟动作不停,且战且退, 在众多渡鸦的围攻下仍然有些狼狈。 突然一道身影撞开渡鸦, 挤进一条道路。 宁怀赟一怔, 迅速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把人往怀里一捞, 就着冲开的道路跑出渡鸦的包围圈。 他脚步不敢停歇, 身后阵阵“扑哧”声紧随左右一只鸟影在头顶横飞而过。 顾祈霖探头想看看路,被一只大掌强硬摁下, 摁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 跳动的心脏在肌肤底下如同鼓点剧烈振动。 与自身截然不同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蔓延在面上,她一时被震得面上发热,不知名的热气冲上脖颈,熏红了耳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