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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夜色寂静, 气氛也逐渐紧张肃杀起来。 “你以为,杀了人找了替死鬼就不用偿命了吗?” 当这句话响起时,林巧慧瞳孔微缩,她不自觉露出些许惊恐,遮掩了神色间的快意。 眼见一脸凶悍的林大当家从男人背后走出, 她更是犹如见鬼一般,眸子急剧收缩。 “林巧慧, 你还想往哪逃?” 她急忙忙回头, 惊慌又崩溃的大喊:“开船, 快开船!” “有小偷上了船, 你们快来抓, 快把他们丢下去喂鱼!” “来人啊!来人啊!” …… “别喊了,今日这船, 注定不会离开连云港。”宁怀赟抱着手臂看着她犹如疯子一般对着甲板上的人大声吼叫。 直到看到那些人非得没有理会, 甚至还招手对林大当家示意,她才浑身发冷的跪在地上,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的啊,我可是连鸡都没有杀过,怎么敢杀人呢?”她不停的哀求大当家, 甚至伸手去拉他的裤脚。 被林大当家退后一步躲开了。 见求饶没用, 她低下头抽泣几声, 冷冷道;“你们凭什么说我杀了人,杀人的是我爹不是吗?” “是吗?”宁怀赟呵笑一声。 “一个母亲,最先将所学知识教授的人,会是她的孩子而不是丈夫。” “你作为龙王新娘绝不可能不会鲁班法,恰恰相反,正因为你娘是前任新娘你才是林家最懂鲁班法的人,戏楼由鲁班师建造,你自小进出于此想必对其中机关了如指掌。那攻击我们的人偶,恐怕就是你在操控罢。 你的父亲想杀女求财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他的女儿,他想杀你大可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暗地里动手对外说你因病去死又有何不可?他什么时候不行,非要在迎神仪式大张旗鼓至你死罪,还是用的如此复杂的机关,这合理吗? 其次,那个机关需要贴身挂在新娘身上才能起到瞬时杀人的作用,他作为一个男人更是一个局外人如何能做到近身放机关?” “你恐怕是故意的吧,你早就知道了你父亲要杀女求财,厌恶他不断增加的债务,故意在迎神仪式前与林嘉怡互换身份,利用机关造成自己已死的假象,假死脱身,却不想大当家当机立断封城锁航,又是那么好运捞到了死者的头颅。 于是你故意出现,煽动情绪,目的就是让你爹‘畏罪自杀’,帮你承担下这一切。我说的对吗?” “呵呵呵。”随着宁怀赟的讲述,林巧慧捂着脸低低的笑了起来。 她仰着头,笑容扭曲仇恨:“是又怎么样?我故意的,我故意把金子和机关放在一起,留下线索骗他到戏楼挖金子,我知道他一定会去的。三百两,赌场快要把他给逼疯了吧。” “他该死!他该死!” “他早就动了心思,我便是嫁出去也不过十几两还要陪嫁,我嫁人之后定然不会助他分毫。若是与人冥婚他自可以大发横财,还能对着别家连续索要,他早就动了心思,他早就动了心思!” “我受不了了!!他夜里拿着刀对着我,那个目光不是看自己的女儿,而是一只可以随意贱卖的牲畜!” “我真的很害怕,堂哥,他每天在我熟睡后都会偷溜进我的房间,如果不是想要我成为龙王新娘卖出高价,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堂哥!” 林巧慧先是疯魔,后又是楚楚可怜的拉着林大当家的手,害怕又柔弱的贴着他,语气刻意放的柔媚。 “堂哥,我只是太害怕了,我只是想活下来。反正都这样了,饶我这一回吧,堂兄。” “所以牺牲别人的性命也不顾吗?”林大当家冷不丁开口。 “你本可以向我、向族里、向衙门求助,非是到杀人脱身的地步。” 林巧慧仓皇抬头,就见他面露失望,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不、不是的……”林巧慧瞬时慌了,她拼命的想要说些什么。 被林大当家犹如垃圾一般撇开:“杀人偿命,这些话你还是去和衙役说吧。” “什么?” 随着林大当家话音落地,一群训练有素的衙役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 林巧慧被两个衙役压着,不顾她拼命的挣扎强制带上了沉重的镣铐,被带回了衙门。 她走后,衙役从她在船上的房间里搜出一个包袱,里面有新的户籍与几张银票,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两。 “她爹为了三百两的赌债都能杀女,她有三百两却宁愿杀人假死。”宁怀赟不知是感慨还是不屑,帷幔下的眸子深邃讥讽,他唇微勾,为姣好的五官添了几分无情的凌厉。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直没有开口的顾祈霖在此刻为这行为落下了最后一笔。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贪字。 林三叔贪恋赌的快感,不断徘徊在恶的边缘。 林巧慧贪恋钱财,手中有钱族中有长辈做主,本不必走到这一步。却不愿意付出,便是杀人脱身也要带着钱财离开重新做人。 造成了一场悲剧。 “但这户籍与钱财,她是从哪里来的?”宁怀赟仍未想通。 三百两不是小数目,她无权无势定然是攒不出来的,更何况是悄无声息的去办一张新户籍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