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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身边的人却也能听得清。 花花和点赞被二次暴虐,这回是一万点的伤害。 窗外的烟花再次绽放,似无数流星划过夜空,又似神明在回应:我听见了你们的愿望。 烟火结束,人群逐渐散去。 黎克己因为张突突没有回应,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深磊却是春风正得意,正要安慰小表弟几句,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电话的时候,他还牵着行星的手,可在电话接通后,他的手缓慢的松开,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谁也不曾料到,深磊在新的一年里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母亲病危的噩耗。 上一秒还在欢欣雀跃的跨年,下一秒他恨不得能马上飞回北京。 电话是深淼的丈夫祝源打来的,只说了让他速回北京,深明珠出了意外,再没有说其他。 深磊却是了解这个姐夫的,一向的沉默寡言,拒绝与外界沟通,能惊动他亲自来电,他都不敢想象这个“意外”到底意外到什么程度。 最早回北京的航班是六点半,行星将深磊与黎克己直接送去了机场,从停车场走进机场的一路,深磊握着行星的手都在颤抖。 “别胡思乱想,也许没有那么糟糕。”行星抱着他安慰。 深磊点头,可实际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克己,照顾好你表哥。” “放心吧。” 行星又抱了抱他,“到了给我信息。”她顿了顿,随即又道:“小石头,我一直都在。” 深磊差一点哭出来。 用力的搂了搂她,放开手,大步走进安检。 深明珠是被120送进医院的,深淼赶回家的时候,深明珠就倒在家门口,浑身是伤,已经陷入昏迷。报警、叫救护车,一片混乱。到了医院,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不到一小时,人没出来,病危通知书送到了深淼手中。 多日来的疲惫加上这场意外,让一向刚强的人也挺不住了,深淼只觉得眼前发黑,若不是祝源及时扶住她,只怕她也会跟着倒下。 抢救室的走廊格外的安静,鼻尖充斥着医院特有的味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远处的病房突然传出哭声,随即医生、护士不停的在那间病房来回奔走,打破了静谧。 时间被拉的无限漫长,哭声变的尖锐起来,深淼看见医生与护士离开,几个穿着蓝色隔离服的人走进病房,突然就开始恐慌起来。 莫名的有一种回到了六年前的感觉,迷茫、无助,还有无法言说的痛苦。深淼看着抢救室亮着灯,竟不知道若是再经历一次,她还能否做到坚强。 这六年,她真的好累。 累到想要放弃的时候,就想一想父亲对他们姐弟的期待,想一想被过度保护的母亲,以及还没有长大的弟弟,她似乎就能咬着牙坚持。 可如果母亲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还能坚持吗?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一杯热咖啡递到她的面前,深淼抬头,祝源蹲下身与她平视,将咖啡塞进她的手里,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在。” 逼着自己绷紧的那根神经在这一声“别怕,我在”中瞬间松软,深淼躬下身,将额头抵在祝源的肩膀上,渐渐的红了眼眶。 深明珠是在凌晨三点多被推出抢救室的,万幸,人救了回来。 “患者应该是在突发心梗的情况下,滚下了楼梯,头部受到了撞击,目前颅内还有淤血,如果短时间患者能够清醒,淤血可能会自动吸收。但是长时间无法清醒的话,就需要二次手术。” “谢谢医生。”不是最坏的情况,深淼稍稍的松了口气。 将深明珠送进病房安置好后,天已经蒙蒙的亮了起来。 深淼站在病房内的窗前,听着仪器发出的“滴答”声,喝着祝源给她的那杯已经凉掉的咖啡,看着太阳缓慢的升起,被祝源柔软了的那根神经,又一点点的绷了起来。 理智回归,很多事都变得可疑起来。 “小深总,警察来做笔录。”助理云朋敲了敲门。 深淼转过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了躺在床上的母亲一眼,吩咐道:“联系张沭阳帮我母亲办理转院,越快越好,还有对外宣布深董病危,情况不明。” 云朋面不改色点头,“我这就去办。” “祝源呢?” “他去接深少了。”云朋看了看表,“再有一小时,深少的飞机就会降落。” “好的。”深淼步出病房,在医院安排的值班室内与警察录口供。 “我是十点四十左右到的家,先按了门铃,没人应声,我就自己开了门,一进门就看到我妈妈倒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我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并且报警。” 警察:“深女士,我方便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报警吗?” 深淼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我怀疑我妈妈是被害的。” “你的怀疑基于什么呢?” “自我结婚后,家中一直有两名居家保姆专门照顾我妈妈的日常起居,可是昨天我回家的时候家里无人应门,家中除了我妈之外,再没有别人了。我不相信会这么巧合,家中无人,我妈妈就突发心梗,还滚下楼梯。” 深淼的怀疑也算是合情合理,警察并没有提出异议,又询问道:“你有怀疑的对象或者说认为有嫌疑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