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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留人!” 有人从马车中钻出来,见此喊了一声,钟婉宁的手稳稳停住,只划破了一层皮,让巴德路后脖颈渗出血来。 胡狄见钟婉宁停手,松了口气,他刚刚从车上下来时,看到钟婉宁反手抽出她腰间的剑,翻身下马,一个普通的挑剑动作,就将剑搭在了巴德路的后颈上,那真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好剑,不过是虚虚的搭上去,就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巴德路的皮肤,流下出血丝来。 他毫不怀疑,若是他不喊一声,钟婉宁会砍下巴德路的头颅。 就在他松一口气的时候,钟婉宁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后用力挥剑,将被吓得脱力倒在地上的巴德路的头颅,砍了下来。 他脸上有劫后余生的窃喜,窃喜尚未散去,钟婉宁就挥剑了,或许头离开身体时还有意识,当头颅落地时,他的表情变成了惊恐。 “啊!!!” 鲜血飙升,洒落一地,还染红了不少百姓的衣服,钟婉宁的脸上都染了血。 她毫不在意的将剑上的血挥走,插回剑鞘内,面上带笑的看向胡狄,“真是抱歉啊,王子,我身为踏风军将军,实在不能容忍有外族在我安宁城内,对我百姓动手,事急从权,想必王子能理解。使臣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陛下特意让我来城门接各位使臣入驿馆,请吧。” 一条人命,被她轻描淡写的略过,杀了他们的人,她还能继续招待他们。 此刻钟婉宁脸上美丽的笑容,在胡狄眼中,简直比夜叉还可怕! 他苍白着脸,眼神不住的看向钟婉宁腰间佩剑,他想怒斥对方,但是他担心,当他开口后,钟婉宁的剑会落到他脖子上。 疯子!这个钟家的女人,就是个疯子! 卢德比眼含热泪的看着弟弟的尸体,想去将弟弟的头颅抱起,被胡狄呵斥,“不用管他!跟着钟将军,去驿馆!” “没错,这位使臣不必管尸体如何,自有京兆府的人来处理。” 钟婉宁“体贴”的让卢德比放弃弟弟的尸体,让巴德路的尸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让有火葬习俗的瓦勒塔部人个个脸色阴沉,又碍于钟婉宁的疯狂强势不敢说话。 本来惧怕尸体的百姓们一想到边关的仇恨,不少人深感大快人心,一口吐沫直接吐到了尸体上。 那几个身上染血的百姓已经被朱瑶彧安排的人带走了,他们今天会得到不菲的“安抚费”,算是朱瑶彧对好友冲动举动致使他们受惊的一点补偿。 只是身上溅了点儿血就得了十两银子的百姓很是高兴,他们平常也不少见尸体,哪怕没有人的尸体也有鸡鸭尸体,那点儿血算什么?不过是费一身衣服。 至于当着他们的面儿死人了,即使是其中年纪轻轻的女子都不害怕,那是外族人,哪儿能算得上人呢? 当这些外族人抢掠他们,让他们的同胞受苦受难时,他们就不算人了。 刚进城就死了个人,胡狄坐在马车里,眼神阴狠,满是愤恨,他本来以为大庄换了个新皇,会有一段日子比较孱弱,可以欺负,没想到会如此强硬。 难道他们不怕再起战事吗? 胡狄不明白,他更不可能想到,沈罗珏恨不得打起来。 边关几十年的纷争,早就该有个结局了,瓦勒塔部贼心不死,屡教不改,沈罗珏可没什么耐心,正巧,她想找个鸡,杀给猴看。 第108章 .医者有仁心打瓦勒塔部的一百个理由…… 城门口发生的事,不到一炷香就传到了沈罗珏耳中,听雪向沈罗珏说明此事的时候,沈罗珏正在看之前和瓦勒塔部签署的文书。 她轻易不会将这本文书拿出来看,因为每看一次,她都会恨不得把那个通敌叛国的官员吊在城门口点天灯。 沈罗珏以前不认同古代帝王做一些太非人的惩罚,杀人不过头点地,折磨一个该死的人不会让她多高兴,还会让她觉得烦。 事情已经发生,她更倾向于赶紧去补救。 但是现在她懂了,实在是可恨啊,恨的牙痒痒,生吃了对方的心思都有了,这种情况下,让对方安安稳稳的死,都会觉得不甘心。 踏风军在边关牺牲了数万人,还有明月关无辜的百姓,十来万人啊!这些人的性命不是命吗?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竟然只换来文书上寥寥几笔的“以两倍朝贡奉献上国,以求原谅”? 瓦勒塔部往年的朝贡就不够多,他们在边关烧杀抢掠,害死大庄那么多子民,最后只用两车牛羊皮,几匹马,就算了? 沈罗珏恨那个官员,更恨庄帝和齐王。 她知道庄帝是个窝里横,沈家这些皇子都有这脾气,一副他们高高在上的模样,眼中只有一个皇位,极端的利己主义。 但是一个皇帝,享受天下供奉,皇家人生下来就享受了无数穷苦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富贵生活,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要欺压,还要害死那么多人! 沈罗珏是越看文书越气,此时听雪跟她说钟婉宁在城门口杀了个瓦勒塔部的使臣,让不少百姓受到了惊吓,她不光不怪钟婉宁,还很是可惜。 “婉宁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还不多杀几个,反正杀一个是吓到人,杀十个也是。” 听雪不太懂沈罗珏这个逻辑,不过女帝说什么都是对的,她马上应和道:“是呢,估计钟将军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杀人,估计许多,有些拘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