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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你才是那个乱臣贼子,你才是要谋害君主!定安公主,自古以来,从未有公主继位之先例,况且陛下乃是公主亲父!公主领兵入宫,弑父夺位!天理难容!”林薮举起手中长木仓,双目通红,“今日汝休想入紫极宫!” “这可由不得你。”沈罗珏轻声说道,随后提高嗓门,喊道:“父亲!您难道不想见见女儿吗?事已至此,何必挣扎呢?” 林薮和他的禁军是禁军精锐,沈罗珏不希望和他打起来,踏风军攻城门已经有所损耗,这会儿再打,对踏风军不利。 半晌,殿中未曾传出一丝声音,沈罗珏不信庄帝现在还没醒,这是要跟她打到底了。 她叹口气,举起右手,向前挥了一下,身后的踏风军喊杀声冲天,冲入禁军队列中。 双方在黑暗中战成一团。 沈罗珏则心塞的不行,踏风军是沈罗珏自己的兵,她的兵,她看重的很,可不会像庄帝一样,死到临头,还拿自己的兵去负隅顽抗,徒增无用的伤亡。 “死到临头还让活人陪葬啊,这可不好。听雪,长弓给我。”沈罗珏坐在马上,远离战场,禁军被打的措手不及,武器装备远没有她这边准备精良。 其实如果禁军有所准备,踏风军想要入皇宫很难。 听雪听话的给沈罗珏递上长弓与箭,沈罗珏在寒风暴雪中搭弓射箭,箭矢穿透风雪,直直射向混战中的林薮。 快要射中前,林薮狼狈躲开。 他于混战中回头,看到了正搭弓射第二箭的沈罗珏,见此他咬紧牙关,满目不可置信。 定安公主体弱,以前骑马都骑不了,射箭更是只学了半年多的时间,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箭术? 难道从更早以前,定安公主就蛰伏于宫中,等待今日了吗? 林薮这个想法可真的是想多了,原主确实不会射箭,但是沈罗珏天赋好,而且她还有一些外挂,比如直播间的观众会及时告诉她,林薮在哪个方向,是哪个人。 要比眼力,谁有直播间的观众眼睛好用啊。 林薮勉力躲了沈罗珏第一箭,却没有躲过第二箭,他最后喉间中箭,当场气绝。 看着倒下去后的林薮,沈罗珏不高兴的啧了一声,失策了,她本来想留他一命,让他认输投降,给庄帝制造心理压力的。 谁知道冲着胳膊去的箭,会阴差阳错命中喉咙呢,这地方平常想瞄准都瞄不到。 只是没想到禁军的盔甲竟然没能防住喉咙,是不是林薮没穿戴完全啊? 沈罗珏用胡思乱想压下再一次亲手杀人后的不适,随后高喊,“林薮已死!尔等家中亲人均在京中,莫作无谓挣扎,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听到统领死了,其余禁军渐渐停手,这一阵兵荒马乱的交锋,彻底结束。 而紫极宫中,终于有了声音。 董蒙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垂眸不敢直视马上的沈罗珏,说道:“定安公主,陛下请您单独进来。” “公主……”听雪立马皱眉,觉得不妥。 沈罗珏微微眯眼,冲听雪摇摇头,随后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董蒙身前,“劳烦公公引路。” 她倒要看看,庄帝单独找她,还有什么临死之前的遗言要转告。 以防万一,沈罗珏进去时,拿着很久之前在直播间兑换的东西,她平日里什么金手指都不用,不代表她没有金手指啊。 只是不想过度依赖这些外在的东西而已。 进去后,沈罗珏看到灯火通明的宫殿,跪在角落里的宫人,还有披头散发,形容狼狈的庄帝。 庄帝听到声音,看到沈罗珏进来,疲惫的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那些宫人脸上一喜,可又不敢马上起来,偷偷观察沈罗珏,不知道沈罗珏会不会放过他们。 沈罗珏习惯性的挂上天真的笑容,说道:“没听到陛下的话吗?出去吧。” “是!”宫人们连忙应声,连滚带爬的走出宫殿,就像是走出了死亡的阴影。 庄帝自嘲的笑了笑,“今天这一幕,让朕想起了十三年前,多么熟悉啊,只是没想到,最后站在朕面前的孩子,是你。” 沈罗珏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说道:“你们好像都很惊讶,可是父亲,我也是皇室子嗣,我也姓沈,我想要皇位,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自古以来,无女子称帝之先例,亦无公主继位一说。这般简单的道理,连一个禁军统领都明白,你不懂?”庄帝听了沈罗珏的实话,似乎被戳到了痛点,怒火骤然爆发,“你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是谋逆,是要颠倒这世间千载以来的人伦!” 沈罗珏被庄帝喊的耳朵有些发麻,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即便如此,又如何?” 我便是谋逆,便是颠倒人伦,便是要重写这世间的规矩,又如何? 第90章 .道胜者为王禅位诏书,或者是死 胜者为王的道理,才是这世上最根本的道理。 至于其他有的没的,沈罗珏表示,于她有利她就听,于她无利,那都是狗屁不通。 庄帝似乎一时无法接受改变甚大的沈罗珏,毕竟在此之前,沈罗珏一直是他心目中最乖巧的孩子,他甚至一度认为扶沈罗珏上位,让她用权势压制其他皇子,是最好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