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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迷迷糊糊的回了房间,洗漱后睡下,梦中魑魅魍魉化作熊的模样,追在他的身后,最后将他一点点撕碎,吞吃下肚。 齐王一夜梦魇时,沈罗珏睡得挺香,她来猎场第一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一夜梦魇,让齐王第二日醒来后,眼中红丝密布,脾气也变得更为暴躁,其实如果不是沈罗珏一直在他面前提熊,他不至于会加深印象到梦到了一晚上的熊。 他还不敢跟人说他的梦境,怕他人知道后,嘲笑他过于胆小,因此宫人来问,他只说是夜里捧读圣贤书,睡得晚了些。 行宫里公主皇子的宫室还算近,齐王用的借口,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由听雪之口,传到沈罗珏耳中。 一边吃早膳,一边让听雪给她讲情报的沈罗珏,一口粥在嘴里,听到这儿差点被呛到。 沈罗珏放下粥碗,擦好嘴,漱口停用早膳,与听雪说起话来。 “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将自己也骗过去了,我猜此刻一定有不少人在议论,齐王虽然骑射功夫不行,但他于文学上颇有天赋,性子温润,是个贤君人选吧?” 沈罗珏随口一猜,听雪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神,“公主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公主身边有了比婢子更好用的宫女?” “瞎说什么呢,宫中可信可用之人甚少,听雪你是我在宫中最信任的人。”沈罗珏一张嘴,哄的听雪心花怒放,对她更是忠诚了几分,“只是,你只有一个人,我想派个人去查一查洪毅,手头都没有可用的,还有二兄身边,也无人监视。唉,分|身乏术啊。” 听雪开动她的小脑瓜,努力的想为沈罗珏解决问题,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件事,“公主!洪四郎的事,婢子已经查出些眉目,倒是不必假手他人。齐王之事,确实棘手,公主在齐王府内并未安插探子,不过齐王常居宫外,他府上戒备不算森严,倒是有几个人可以一用,比如,严蒙。” “严蒙?他不是二兄带出宫的宫人吗?”沈罗珏每次见到齐王,都会在他身边看到严蒙,可见齐王十分倚重此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策反他呢? “回公主,严蒙确实是宫人,但他的来历有些复杂。他的母亲曾是一官家庶出的娘子,姓覃。覃娘子的父亲乃是前太子党,后被陛下下狱斩首,全家获罪,女眷为官妓,她后来被买入商贾人家为妾。” 从听雪口中,沈罗珏知晓了一场悲剧。 覃娘子为妾后过的并不好,妾通买卖,不得主人喜欢的妾,在筵席上送与好友共享是常有的事,被送出去几次后,覃娘子怀孕了,生下了严蒙。 严蒙刚出生,覃娘子就被商人正妻卖了,她很快就沦落风尘,郁郁而亡,严蒙则被商人送入宫中,成了宫人。 “巧的是,婢子查到了洪四郎的生母也姓覃,与严蒙的生母覃娘子,乃是同父姊妹,不过洪四郎的母亲为嫡女。” 沈罗珏这下是真的觉得听雪很好用了,她现在竟然成长到这一步了吗?才多长时间啊,查到了如此多的事。 沈罗珏真情实感的夸了听雪两句,把听雪夸得小脸通红,很是不好意思。 “公主,洪家四郎的事,不少是婢子从朱娘子口中得知的,她似乎知道不少洪家的事,想来洪四郎一事,在定安算不上秘密。昨夜朱娘子与婢子说,她怀疑洪四郎在安宁,主要是为洪家传递消息,朱娘子从钟四娘子口中得知,洪家在安宁的力量,有不少捏在洪四郎手中。” 钟四娘子?钟茉儿? 沈罗珏有些惊讶,她有些好奇钟茉儿为什么要把这事儿告诉朱瑶彧。 没听说过钟茉儿和洪毅有过节啊。 第73章 .隐于幽暗处天才似乎都是与众不同的…… 沈罗珏觉得奇怪,干脆就去找朱瑶彧问了。 朱瑶彧说起此事,对钟茉儿打得什么算盘,有些捉摸不透。 她昨日用过晚膳,洗漱完,想着看会儿书,结果书还没翻过去两页,钟茉儿便找上门来,说有要事要同她说。 当时钟茉儿身上披着薄白裘披风,似是抵挡不住深夜的寒冷,一身白在夜里行过,朱瑶彧估计旁人看到,眼神不好的能将她认做鬼怪。 “她见到我,便同我说,钟婉宁警告她莫要胡言乱语。”朱瑶彧说到这儿,想起沈罗珏应该不知道昨天发生的小插曲,解释了下,“就是昨天回来的时候,洪四郎对她态度不对,她出言讽刺了洪四郎。” 沈罗珏是没听见,当时她一直在和镜湖说话,但她直播间里的观众知道啊。 再结合一下洪毅的出身,沈罗珏轻松理清了其中的因果关系,“就是下午,她说凤凰野鸡?” “公主听到了?她说话声音那么大吗?”朱瑶彧有些吃惊,“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当时在场诸位都听到了?” “离得远的应该听不到,但像镜湖、阿彩和婉宁这样的高手,耳聪目明,一点儿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们的耳朵,不过镜湖性子向来大大咧咧,她应该不会多想,只以为是钟四娘子心情不佳,出言指桑骂槐。” 至于在镜湖的逻辑里,谁是桑树谁是槐树,沈罗珏就不清楚了。 朱瑶彧并没有因此而松口气,反倒眉头轻锁,想起了一件事,“她说完婉宁的话,同我说了洪四郎表里不一,看似纨绔,实则内敛精干,他原本只是洪家放在安宁的质子,后来靠着和镜湖公主走的近,和太子相熟,一步步掌握了洪家在安宁大半势力,她说在安宁中的洪家一派,有不少人不认洪家,认他洪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