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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瑶彧点点头,勉强算信了,随后她策马离开,半晌后又快马追上了沈罗珏,跟沈罗珏说,事情办妥了。 她不过是吩咐一个仆从,让那仆从通知各家,可以让贵女与郎君们出来狩猎,看谁先猎到猛兽,谁争到头彩,她会为其赋诗一首,传到定安去。 沈罗珏听到这个奖励,不禁冲朱瑶彧比了个大拇指,好名声的人绝对不会错过这个彩头,朱瑶彧传到定安去的诗,那肯定要流传天下,多大一笔政治财富啊。 齐王怕是爬都会爬过来,而且还会和献王一脉争破头。 “这也是为了不引起他人注目,往年各家猎场均有类似的彩头,只是他们的彩头定的时间比较靠后,都是等众人疲惫时,说出来激励士气的。”朱瑶彧做事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察觉她其他的目的,“只是这样一来,献王势必会有所行动。” 她担心会影响沈罗珏。 沈罗珏摆摆手,让她放心,“这两人一心比试,不会瞎折腾的,贤妃也没来,献王不会轻举妄动,我们静候佳音便是。” 两个争权夺利的王爷都被他们的母妃控制着,实在是因为他们两的生母出身大家,手上握着家族的支撑,两个儿子不得不听母亲的话。 不光是儿子听话,追随儿子的大臣们也很听话,毕竟对于大部分薛柳两家的大臣来说,贵妃贤妃才是他们真正的自家人。 他们支持的侄子,不过是流着皇室血脉,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工具,他们恨不得最后上位的皇子,是个傀儡呢。 傀儡才听话,扶持一个面善心黑的庄帝上位,他们估计都已经后悔了。 沈罗珏想着庄帝现在的种种动作,为还完全不知情的四家默哀一瞬,庄帝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装。 以前装孙子,让先皇毫无所觉,现在装傻子,让四家以为他们能随便摆布这个皇帝。 沈罗珏在心里说庄帝装孙子,庄帝此刻真的是在装,不过不是装孙子,而是装病。 每年他到猎场,几乎都会装上两天,一来他不喜欢到太危险的地方去狩猎,二来所谓的狩猎,在庄帝看来,就是短暂逃离皇宫,远离皇宫的借口,他不借着机会喘口气,还去和他的朝臣皇子们待在一起,那才是真的有病。 他装病的事大臣们都习惯了,到了行宫后,没人来烦庄帝,庄帝躺在床榻上,斜倚着床榻看着话本,一口口吃着葡萄。 骤然听到外面马蹄声阵阵,还有欢呼喧闹声,像是从皇子公主的住处传来的。 “佟贤,外面闹什么呢?不是说我病了,不见人吗?”庄帝被吓了一跳,别是他哪个“孝子”犯病,非要来伺候他吧? 佟贤出去打听了下,随后进去回禀,“回陛下,是朱家七娘子说,今日狩猎,第一个狩到猛兽者能得个彩头,她会为那人赋诗一首,传遍天下,故而皇子公主们叫上好友,一同往林子去了。” 庄帝松口气,“原来如此,这朱家的七娘子,真是心急。齐王和献王也去了吧,我记得朱七娘子颇有才名。” 佟贤微微躬身,“是,两位王爷都去了。” 庄帝一听这两个儿子过去,就知道赢家又要二选一,他无趣的又躺回去,突然想起个人来。 朱家猎场,他不是第一次来。 上一次来时,那人还在他身边,同他一起躺在床上,看着话本,消遣时间。 “我记得定安与薛家那位少将军,交情甚好。” 佟贤一愣,不知道庄帝说的少将军是谁。 “哦对,她不是少将军,薛家那老头老奸巨猾,可这李代桃僵,能换得逃出生天吗?”庄帝突然有了几分好奇,薛满堂是他首肯进玄甲卫的,这个小娘子身上有几分本事,庄帝很清楚。 “养虎为患,迟早遭到反噬。”庄帝觉得还是自己最聪明,他就从来不会错把狼崽认作狗。 当然也不会把狗崽认作狼,他的儿子,说句不好听的,全是狗崽子,欺软怕硬,没什么本事,他拿捏起来,轻轻松松。 只有定安,这孩子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庄帝想了想,让佟贤去取一样东西。“你去拿我的水晶琉璃台来,就是十五年前,我在凤凰山狩猎时,从先太子手里赢来的那件。跟他们说,谁赢了,我将此物赐予谁。” 既然要折腾,便闹得更大些,如果两个儿子真能一举干趴下一个,那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庄帝其实有时候,会有些后悔。 可他的大儿子,被养的太好了,好到已经不适合,坐上这个皇位。 他大庄的皇帝,自高祖始,每一任都必须从鲜血里拼杀走出,踏着至亲的骸骨向上,方能坐上去。 庄帝的水晶琉璃台让齐王和献王认真了起来,那可是庄帝从他的兄长,被他杀了的先太子手中赢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一种皇位的象征。 这要是不拼,还抢什么皇位? 沈罗珏知道这个消息后,倒没什么反应,她的目的又不是一块砚台,水晶琉璃台这东西,她想要,琉璃坊能给她生产出千八百个。 她不在意,薛满堂和钟婉宁却像是打了鸡血,瞬间兴奋起来了,背着箭筒拎着弓,纵马就往林子深处走。 势要为沈罗珏争到庄帝的头彩! 第70章 .茉莉落余香时间与记忆,构成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