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页
虽然钟婉宁为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但沈罗珏是公主,公主当然要占大头。 钟婉宁没有意见,她甚至想把自己那一份也给沈罗珏,沈罗珏表示她不会和属下抢钱,以后她还要花钱养着下属呢。 等分完钱,天边只剩半轮夕阳,黄昏的残光笼罩古朴庄严的宫殿上,铺了一层血光,薛满堂和朱瑶彧正是踏着血光走来。 彼时镜湖已经跟洪毅去别的地方玩了,沈罗珏借口累了,同钟婉宁在春元宫等友人,听宫人说薛朱两家娘子到了,沈罗珏直接带着钟婉宁到门口去迎。 见到沈罗珏外出迎接,朱瑶彧和薛满堂不禁露出笑颜,上前行礼。沈罗珏免了礼,将人带入殿中。 贵妃此刻已经到宴席上了,没了贵妃在侧,沈罗珏感觉这春元宫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显然朱瑶彧和薛满堂也是这么想的,入殿后脸上还带着笑意。 钟婉宁像是来到了自家,拎着下午她说好喝的桂花酒罐子就过来了,“你们可算是到了,公主和我等了你们好半天呢,按照这席上的规矩,来得晚可是要罚酒的。” “是桂花酿吧?每到这时候,我就馋这宫中的纯酿,既然要罚我,不如罚我个整罐吧!”薛满堂不客气的很,说着就要抢钟婉宁手上的酒,钟婉宁连忙躲开。 朱瑶彧伸手拦住薛满堂,“诶,我也是要被罚的,若只有一罐,也该是你我一人一半才对,婉宁,快把酒给我。” 钟婉宁眼珠一转,一改之前冷色,嬉皮笑脸的将酒藏到了身后,“我看你们就是想喝酒,那不能给你们了,既然要认罚,就得罚到点上,公主,不如罚她二人今晚不许喝酒吧!” 朱瑶彧和薛满堂闻言紧张的看向沈罗珏,沈罗珏托着下巴,似是在很认真的考虑这件事。 薛满堂先沉不住气了,她等了一天,就等这一口,“公主,你别听婉宁的,我今天可是去办正经事,因此才来得晚了些,我路上瞧见了齐王的幕僚,跟了他一路,可是得了个好消息。” “好你个薛满堂,要是不用酒逼着,你是不是就把这事儿给忘了?”钟婉宁和薛满堂的感情其实很不错,说话上是毫无顾忌的关系。 薛满堂尬笑两声,认真解释,“这不是进来就见到酒,也没来得及细说嘛。我生怕自己忘了,进宫见到听雪就同她说了。” 沈罗珏闻言,哭笑不得,“今日听雪去宴席上做事,下午一直没在我宫里,你同她说,那我要晚上才能知道了。” 听雪是主动过去的,她既然要帮沈罗珏打听情报,这种能接触许多人的场合,她肯定不能缺席啊。 “是某的错,某误事了!公主便罚某今日不饮酒吧,军营也是禁酒的,这酒确实太过误事!”薛满堂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犯了口舌之欲,其实她迷上好酒也是在及笄之后。 “今日中秋,要罚也得过后罚,不碍事的。反正不管是多么重要的消息,我今晚大概也无暇顾及。想必此刻宴上正热闹,你们是过去吃喝,还是在我殿中用膳?” 大庄的宴席,除了年宴外,对到场人数要求没那么严格,中秋宴上大家就是吃吃喝喝,等之后的赏月宴,才要求所有人到场,沈罗珏吃过饭再去也不迟。 “在公主殿中吧,宴上吃其实每次都吃不饱。”朱瑶彧状态放松,难得说了句不太雅的大实话。 在外吃饭,难免放不开,尤其还是在皇帝面前吃,大家都收着,很难吃饱。而且谁入宫是真的想吃饭啊,席上饿着点不出丑,回家吃多少都行。 “行,那就上我这儿吃,在外面吃吧,正好还能赏月,我让膳房往这儿送菜,你们可要敞开肚子吃喝,莫要见外啊。” “自然自然!”薛满堂连声应着,她们在公主府一块吃了多少顿了,怎么可能还见外。 钟婉宁见状,拿出杯子给大家满上一杯桂花酿。 入夜后,明月初升,宫室外也点上了灯,幽暗的灯光衬得天上那轮明月更亮了些,沈罗珏四人围坐石桌边,饮酒赏月,朱瑶彧和钟婉宁不时吟诗作对。 桂花香气四散,石桌旁欢声笑语不断,沈罗珏饮下一杯酒,美酒入喉,叫她有些熏熏然,不知所以。 那一刻,沈罗珏真切的感受到了,何为岁月静好。 人总希望时间能永久停留在某一刻,将美好永远镌刻在时光一角。在同一片明月下,无数人享受着团圆的美好,无数人拥有同一个想法。 也有人落寞伤怀,更是难受。 镜湖望着明月,不禁想起曾经,其实也不算久远,两年前的今日,她曾与兄长、母亲、父亲,一家四口团聚一堂。 虽然是在中秋宴上,还有其他人。 为什么呢?明明曾经那么融洽的一家人,最后却落得个家破人亡。 镜湖被自己脑海中的词吓了一跳,原来在她看来,此刻无异于家破人亡了吗? 这让她很迷茫,她为什么会觉得家已经破了?明明她的父母俱在,而且破,又是因何而破呢? “父亲……” “恩?表姐你说什么?”端着酒过来的洪毅弯腰将酒放在桌上,疑惑的问镜湖,“今年表姐你不去宴上吗?中秋宴不去吃饭可以,但是赏月宴必须要过去吃月饼啊,不然陛下会生气的。” 镜湖倒了一杯酒,她看着酒,脑海中浮现的是太子与庄帝对坐饮酒,畅谈欢笑的场景,“陛下不会生气,母亲说,我如果笑不出来,就不必去宴上了,陛下瞧我哭丧着脸,才会生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