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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芽虫和下田一样给公分,同时采集到的芽虫乡亲们可以留着自家食用。多劳多得,只要是在我和陈大队长带队下山之前采集到的芽虫,无论多少乡亲们都可以自由带回家里。rdquo; 并不尖锐的女声沉稳清晰,光是听着这声音都能让人想见说话的人一定有着一副睿智的面庞。 最重要的是,这女声所说的话实在是太诱人了hellip;hellip; 多劳多得!除了有公分,还有额外可以带回家去的吃的! 芽虫?没听过!可那有什么关系!那可是吃的!还是高蛋白!虽然他们也不明白高蛋白rdquo;是啥子玩意儿,但既然首都来的小盛老师说高蛋白rdquo;比鸡蛋好,那一定就是比鸡蛋好! 老张,你说咱们是不是hellip;hellip;?rdquo; 张家媳妇儿心动地扯了扯丈夫的衣角。 老张踌躇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行,田里公分要紧。我还是得下田去。rdquo; 张家媳妇儿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老张的衣角,扁着嘴看起来老大不高兴了。 老张见状连忙补救:你和丫丫去不就得了?反正你们女人孩子也赚不到几个公分。rdquo; 老张这不说还好,一说简直把媳妇儿当炮仗给点了。 张家媳妇儿浓眉一皱,气上头来:行行行!全家就你一个挣得公分最多!我和丫丫都是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而且我还没给你生出儿子来!我有罪!行了吧!?rdquo; 牵着自家姑娘就走,张家媳妇儿完全没理会老张是不是从家里追了出来。 半小时后,张家媳妇儿并着几个妇女、女知青,还有一群小毛桃和顾凌霄还有陈华一起上了山mdash;mdash;看来别家也和老张一个想法:田里公分不能丢。那什么芽不芽虫的,就让婆娘和孩子们去搞吧。 陈华面有忧虑,顾凌霄却是完全不怵。她甚至还与陈华商量,让陈华明天别上山了,继续留村里监督田里就行。 那怎么行!rdquo; 陈华立刻反对。 怎么不行?rdquo; 顾凌霄看着张家媳妇儿并着几个妇女已经开始用十分娴熟的手法收集起了芽虫,反问。 这hellip;hellip;rdquo; 陈华一时语塞。 陈大队长,芽虫是有限的。乡亲们没想错,重头还在咱们小河村的田里。rdquo; 顾凌霄昨天晚上吃红薯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芽虫填不饱乡亲们的肚子,只能让乡亲们打打牙祭。不提高田里粮食的产量,芽虫没了之后乡亲们还得挨饿。rdquo; 可是hellip;hellip;rdquo; 陈华自然明白顾凌霄说得都是对的。但小河村这地方年年都收成不好,不管是水稻、大麦还是小麦,在这里都长不好。就连包谷都是只长梆子不长粒。 陈华小时候饿得太厉害,跑田里啃人家的包谷秆啃得牙龈都冒出血来,事后还被人家追着痛打,栓在小广场那旗杆儿上当众打。满口淡淡的血腥味儿,这就是陈华对于小河村粮食的唯一印象。 因地制宜。rdquo; 顾凌霄做过丞相,对于农事多少有几分研究。她蹲下来,就着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陈大队长,我认为再怎么捣鼓,小河村的土地是种不出水稻、大麦小麦和包谷来的。这里的土地mdash;mdash;rdquo; 哼!我看你就是怕了!rdquo; 一声尖锐的冷笑响起,顾凌霄一回头就看见了侯秀琳。 侯秀琳意在陈华,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会不跟着陈华还有顾凌霄一起上山呢? 这会儿看见顾凌霄和陈华不去采集芽虫,而是两人窝在一旁说话,她当然是快步就朝着陈华和顾凌霄过来。 但侯秀琳来得不是时候,顾凌霄的话她没听到首尾,只听见了顾凌霄否定小河村土地的那一句。就这么一句话,侯秀琳仿佛已经抓到了顾凌霄的狐狸尾巴。 她冷笑连连,居高临下地站在顾凌霄的面前:盛老师,就算你是首都来的也不能这么诋毁小河村!我看你就是怕苦怕累不肯为无产阶级事业献身,不愿意为了无产阶级国家而拼搏奋斗!rdquo; 侯秀琳自己就吃过被人戴走资派rdquo;大帽子的亏。她这会儿在顾凌霄的面前给顾凌霄戴起怕苦怕累不肯为无产阶级事业献身,不愿意为了无产阶级国家而拼搏奋斗rdquo;的大帽子来却是毫不心软。 她甚至隐隐有种快意。 顾凌霄仰望着脑袋上卷了遮阳的毛巾,被阴影遮盖了大半个脸,因此显得尤为刻薄的侯秀琳,她深邃的目光像是穿透了侯秀琳的身体。 侯秀琳忍不住肩头一颤,顾凌霄却是不再看向她。 这是一个把自身的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用别人欺凌她的方式去欺凌别人的人。顾凌霄已经看穿了侯秀琳的本质。她懒得与这样的侯秀琳计较。因为这会儿有比和侯秀琳计较更重要的事。 我想说的是小河村的地不适合种别的,但或许很适合种红薯马铃薯。rdquo; 顾凌霄迎着阳光站了起来。 周围早就竖着耳朵听侯秀琳与顾凌霄对话的妇人们连忙装作不在意、没听见两人说什么的模样继续采着芽虫,私下里耳朵却是竖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