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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大奶奶看着起还是那么温婉柔美,可对上大奶奶的眼睛她们就会心惊肉跳。以往她们背主背的毫无压力, 现在却总是有种莫名的错觉:大奶奶其实知道她们私底下怎么向老太太卖主求荣的,大奶奶不动她们不过是因为暂时留着她们还有用hellip;hellip; 不过钰姐儿,你得当心。厉世新是个输不起的,你今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了他的面子,他只怕是要怀恨在心了。他身边那个书童你见了吧?那人据说一家老小的卖身契都在厉世新的手上,厉世新要他那书童去做什么那书童都会去做的。rdquo; 少年老成的安哥儿认真地与姐姐分析,而他姐姐明显不知道什么书童、什么卖身契,满脸都挂着一串串问号。 见钰姐儿没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安哥儿道:我是怕厉世新让他那书童去给你的马下毒或者下药,又或者拿什么东西让你骑马的时候惊了马!更甚者直接让他那书童跑你的马蹄子下面去!rdquo; 你不知道那些小姐们都在背后说厉世新之前就让他那书童的兄弟去故意撞人家的马腿!后来那卖马的商人赔了厉太尉家好大一笔钱,厉世新那书童的兄弟却因为没钱买药吃活活烧死了!还有啊mdash;mdash;rdquo; 嚯,不得了啊。小小的女装少年居然是个情报收集家。 顾凌霄又是一笑,因为笑意直达眼底,身上不怒自威的气质自然转变为了母性的柔软。 起初她让两个孩子在生活上对调,那是希望两个孩子能够打破自身片面而武断的固有印象,理解对方的苦楚与不容易,继而接纳彼此。 现在看来,这两个孩子虽小,却都是有主见的。她们已经逐渐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也在不自觉地发挥自己天生的本事。 摸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顾凌霄对着钰姐儿和安哥儿的脑门一人啵了一下。对于这俩孩子,她有最终的决断了。 娘?rdquo; 娘亲?rdquo; 两个话说到一半,被自家娘亲亲懵了的小傻瓜傻乎乎地睁圆了眼睛,瞧着心情似乎异常得好的顾凌霄。 你们两个尽管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rdquo; 哪怕天塌下来了,还有娘亲帮你们撑着。rdquo; 其实两个孩子哪里能不知道自己很反常rdquo;呢?于身于心,钰姐儿和安哥儿都有压力。 只是钰姐儿实在喜欢男孩子那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受。她爱骑马,爱弯弓,爱享受骑马时驰骋流汗的感觉,也享受箭矢脱手而出正中靶心的感觉。她想或许这是因为自己流着当世第一大将军的血,她的血脉就在怂恿她成为当世第一的女将军。 安哥儿也很喜欢坐下来与人谈话聊天。无论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可以听每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说些无关大小的事情。他喜欢把不同的人说出的看似没有关联的话连在一起思考,也喜欢琢磨各种不同的人身上的各种小动作与每个人脸上细微的微表情。 琴棋书画乃至舞蹈对他而言都是了解他人的工具。他像是生下来为的就是分析他人。 可两个孩子根本不敢把心里的这种想法说出来。因为她们都明白自己对姐姐/弟弟交换生活是因为这是娘亲在惩罚rdquo;她们之前的不睦。 迟早,她们都是要回到原来那种令自己窒息的生活中去的。因为与她们喜不喜欢无关,她们生下来就背上了作为儿子rdquo;继承父业,作为女儿rdquo;为家中联姻的使命。 现在娘亲居然对她们说她们尽管放手去做、放手去学,两个孩子先是诧异,后是难以置信。等听到顾凌霄说天塌下来有娘亲帮你们撑着rdquo;,两个孩子的鼻子也酸得一塌糊涂。 她们的娘亲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亲!没有之一! 包太医令翻来覆去又是一.夜没有睡着。今日他回到家中,听老妻与他说大将军夫人又送来了更多的赔罪礼物。 她老妻说这种话时并没有喜悦,反而满脸都是惶恐mdash;mdash;大将军夫人送来的赔礼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太医令三年的俸禄。更何况除了包太医令府上,大将军夫人还送了五车药材到太医院里去。 所谓无功不受禄,再是赔罪也该有个限度。此等重礼非但不像是赔罪,倒像是hellip;hellip;想封他的口。 包太医令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身侧的老妻也因为他的动作而微微醒了。 何事?rdquo; 没事,你睡吧。rdquo; 把老妻按回被窝里,包太医令的后背上已经湿透了。他算是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当初大将军夫人来太医院里给他号脉,他一摸那脉相就知道这位夫人是中了毒。只是她中的不是什么猛毒,他也就没有声张。 包太医令在宫中行医大半辈子,什么龌龊没见过?就像先帝的孪生皇妹。对外说是病死,实际还不就是怕那雌雄灾星rdquo;的传说应验,所以公主被喂了大寒的食物,生是没病也搞出病来,最终早夭。 大户人家,后院里的腌臜事可不比宫里少多少。包太医令起初以为这大将军夫人是被后院里的女人害的。毕竟大将军夫人不受宠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大将军府的后院儿里有那么些个蠢女人觉得拔了正室这颗钉子就能上位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