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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越急道:“那皇上怎么还不封您为贵妃?以前在澹静院时,皇上不是口口声声说着等大业得成,必许您以贵妃之位吗?” 清音笑道:“该给本宫的,他迟早要给,赖不掉的。但是,得让他心甘情愿地给。要是急轰轰地去讨要,生怕他不认账,那就变了味儿了,有理也就得没理。” “皇上这个时候为难着呢,本宫一向明理大度,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给他添麻烦呢?” 容越唉声叹气:“皇上为难,有娘娘体谅。可娘娘的难处,皇上怎么就从不想想呢?” 清音摇了摇头,莞尔一笑:“你怎么知道他不在想?等着瞧吧。” 与此同时,咸福宫。 高妃,即原来的高侧福晋倚在乾隆怀里,手指在他胸襟划着圈圈,娇滴滴地问道:“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您说出的话就是圣旨,可不能反悔的哦?” 乾隆笑道:“那是当然。” 高妃灵动的双眸微微一闪,嗔道:“就算再难办,皇上也定会说到做到的,对不对?” 乾隆面上仍是带着笑,但仔细看就会察觉他的笑意不达眼底:“朕何曾反悔过?” “芙儿,朕答应过你的事,朕一直都记着。朕说过会封你为贵妃,你就一定会是朕的贵妃。” “但是,你需要给朕一点时间。朕不是告诉过你吗?在封你为贵妃之前,朕会先把你们高氏一族抬入满洲镶黄旗。然而这件事在朝中阻力不小,有几个老顽固拼死劝谏,朕一时也有些为难。” 高妃咬了咬唇,柔柔道:“皇上隆恩,臣妾和高氏全族人感激不尽。不过其实此事不必急于一时,先只将臣妾一人抬旗也是可以的。” 想当年康熙朝,康熙爷不是单抬了江宁织造曹寅的长女和次女进满洲上三旗,然后再给她们赐婚,一个做了克勤郡王讷尔苏的嫡福晋,另一个虽然是和亲科尔沁蒙古,但毕竟也是以正妻的身份嫁过去的吗? 但是,曹氏全族仍是包衣。 有康熙朝的先例在,高妃想要做贵妃,只她一人抬入满洲镶黄旗也是成的。高妃唯恐时间久了事情生变,想早早占据了贵妃之位,故而如此提出。 乾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必忧心。朕说过抬你们全族,就不会落下你们族中任意一人。”眼神的温度却是骤然降低了许多。 高妃不觉,脸上笑靥越发娇媚:“皇上,您待臣妾真好。” 乾隆怀住她的腰,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乌黑的发丝,低声道:“芙儿待朕的好,朕也尽数记在心里。” “两月前,弘时谋反被皇阿玛拿下之际仍作困兽之斗,趁乱以匕首行刺朕。朕一时没有防备,险遭不测。是你,芙儿,不顾自身安危挡在了朕的身前。” “你待朕如斯,朕深为感动。朕当时就告诉自己,朕这辈子都会宠着你,捧着你,让你享尽尊荣富贵,再不受人欺负。” 高妃泪盈满眶:“皇上,当时臣妾没想那么多,不,事发突然,臣妾根本就来不及想什么,等回过神来时,臣妾就已经站在您身前了。” “那只是臣妾下意识的举动,是臣妾自个心底愿意的,不为求您的恩宠和奖赏。若是……若是臣妾早发现乌拉那拉氏已经出手相救于您,定会就不会如此多此一举,徒让人笑话了。” “乌拉那拉氏不愧是著姓大族出身,臣妾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有这么一身好武功,实在是深藏不露,平时半点都没有显现出来呢。也不知道她还瞒了我们多少,呵呵,真是不痛快呢。” 高妃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不动声色地给清音上眼药。 当时弘时举匕相向时,高妃挡在了乾隆身前,而清音则是一脚踢起身边的椅子,重重击中弘时的背部,让他身形不稳之下匕首落了空。 乾隆笑道:“乌拉那拉氏身手不错,及时替朕化解了危机,免了朕受伤之忧。但是这远不及芙儿你为朕奋不顾身的心意。” “危急关头现人心,朕直到那个时候,才真正地清楚了你待朕的情意之深,同时也深刻地意识到了伤在你身上只会比朕自己受伤更疼。” 高妃泣不成声:“有您这句话,臣妾此生无憾了。” 如果清音知道乾隆对高妃所说的这番话,只怕要笑出声来。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反正道理都在他那呢。 因为乾隆在承乾宫的时候,提及弘时宫变之事时,他可是这么对清音说的:“高氏其心可嘉,然并无用。不及音儿临危不惧,镇定自若,英勇一脚就化解了朕的危难。” “朕治国需要的是能干出实事的官员,不是空有一腔热情和抱负的庸才。朕身边的女人亦然。朕感动于高氏的心意,但朕相信你于朕的心思不逊于她。毕竟以当时的情况,一个不好弘时反扑,你很可能伤及自身。” 清音能说什么呢?说您脑补得可真多? 当然不! 清音不好意思地小得意一笑,照单全收后,还夸了乾隆一句:“皇上英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呢。” 哈哈哈哈哈。 总之,就在高妃的努力进取,和清音的消极应对下,一月之后,乾隆潜邸两位侧福晋的位份终于定下来了。 原高侧福晋为贵妃! 原乌拉那拉侧福晋为妃,封号为“娴”! 消息传出,整个后宫顿时就炸了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