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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湛往前迈了半步,眯起眼,试探着水的深浅,“你头上插着那些凶器伺候?仔细待会儿扎了本王。” 夏和易非常顺从地说“噢”,扭身坐在桌前,抬手将钗环一样一样全抽掉了,码在桌旗上。青丝流水一般泄下来,柔顺地搭在肩头。 怎么说呢?窃喜,另外还有愈加放大的狐疑,赵崇湛难以克制地往那逐渐翻滚的水里扔了一枚石子儿,提的要求十分放肆,“你的交领衫质地太厚,仔细伺候沐浴时硌着本王。” 说完,他对虽然对男子汉大丈夫使坏心眼子的行为感到略有些不齿,为了缓解这份不齿,粗声粗气凶狠道:“届时本王拿你是问!” 夏和易又“噢”,半垂下去的脸都红透了,隔着一程距离也能感受到热腾腾的气息。她没忘,屋外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姚四姑娘,甚至还能听见姚四在走廊上跟六河交涉的声音。她咬了咬牙,将大衫脱下来,挂到一旁的木桁上。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轰隆的雷鸣声划破夜空,她在一片雨声里转过身来,低声说:“王爷,我替您解发。” 那一身轻薄的薄罗衫子,在烛光里似云似雾地飘动着,根本遮不住里面束身的主腰,雨后青草的香气炸开了,无处不在,扑面而来,闷得人眼前发晕。 很难控制,再控制,就不是男人了,赵崇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一只手搭上肩头,玲珑小巧,盈盈一握,软得像水。可是一路上暗亏吃得太多,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份福分是实在的,“你给本王下套了?” 夏和易咬着下唇瞪他一眼,赧然说:“没有。” 否认换来的是更深的怀疑,“你正准备给本王下套?” 夏和易只觉得该死,怎么还不行,顿时恶向胆边生,干脆咬咬牙,伸手去解开襟罗衫的纽子,薄如轻烟的开衫散下来,欲坠不坠地挂在手臂间。 滑下的薄罗衫子是个咒,余下的事就容易了,武宁王双目空直,简直像是入定了。她甚至都不用使劲,双手轻轻一带,就把他按在杌几上坐下,手指插|进发间,指尖轻而缓地蹭过头皮。 指腹每过一处,都带起一片令人战栗的酥麻,激得他浑身血液都直冲头顶,酒意在脐下三寸的位置翻滚,再默诵佛经也没有效用了,是因为卸下了那个必须沉稳的沉重担子吗?远离了那把冰冷的龙椅,他最近感觉越来越容易心浮气躁。 镜中倒影出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夏和易站在他身后,脸上挂着捕猎者般残忍又甜美的得逞笑容。 虽然这一世的确是这样,但从理论上说,他早已不是个什么见识都没有的毛头小子。她的身子,他也曾上下看过几遍了,现在这样的忙乱很难解释,那汹涌的雪山沟壑,是绝对一眼都不能看的。 她步步紧逼,他只能闭上眼,“你是什么打算,先给本王说清楚。” 夏和易看他紧绷的下颚,觉得他的反应好有趣啊。头一回发现,难道她真有以色事人方面的天分?真是没想到,得亏她以前是皇后,要是换个妖妃之类的身份,那还不得祸乱宫廷吗。 啧啧啧,美丽真是罪过,想想还有点小开心,她拼命忍住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打算伺候您沐浴呀。” 被他一记眼刀堵了回来,夏和易微微叹了口气,“我说实话,您又要生气。” 赵崇湛很是不满,“难道你说如此拙劣的谎话,本王就不生气了?” “您听说过民间磨棒子面吗?要骡子推磨盘,前头得高高吊一根萝卜。”她的手指往下一顺,“我在给您吊萝卜……” 赵崇湛气得一把将头发从她手里夺出来,“放肆!你把本王比作什么!” 大手来势汹汹,抓的方向却偏了,发丝从指缝里尽数滑落,头发没抓到,结果稳稳握住了她的手。 夏和易朝被他全然包住的手噘嘴,在男人中是极漂亮的手指了,笔直修长,可是做的这叫什么事呀,她啧了声,“您是故意抓歪的呢吧?” 赵崇湛冷冷一笑,“本王要是故意,就不止抓手这么简单了。” “那是什么呀?”夏和易不知死活地抬眼瞪着他,卯足了劲儿煽风点火,“您可别叫我看轻了您。” 你推波我助澜,柴火堆都架到似山高了,再不给她点教训,恐怕迟早她要窜上房顶揭瓦片了,赵崇湛像捏动物一样捏住她的后颈,往胸前用力一推,朝着鲜红如血的唇瓣狠狠碾压了下去。 两个对亲吻都没什么经验的生手,皆用力过猛,牙花儿磕牙花儿,血溅当场。 -完- 第54章 ◎拌嘴◎ 这个吻吧……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抱头互啃猪蹄。两个人都不甘示弱,啃到后来,两败俱伤,且伤亡惨重。 夏和易终于挨不住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捂着嘴抽抽噎噎哭诉,“您是故意的!” 赵崇湛没比她好多少,应该说是比她的情况更坏吧,因为她刚才吃痛之下无意识薅他头发来着…… 不过爷们儿好歹是爷们儿,不像她一样哭哭啼啼,他望向她的目光依旧沉沉,如果忽略指腹抹过沁出血丝的嘴角的动作,还是能看出来刚经历过一场缠绵的纠缠。 没有爷们儿愿意承认缺乏经验,赵崇湛说“是故意的又怎样?”他居然越挫越勇,还想伸手来揽她继续,被她一把推开了。 嘴唇破了个口子,说话得“斯哈斯哈”抽气,夏和易越想越气,拧着身子忿忿瞪他,“您这人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以前的女人,您都是这么亲她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