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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公主的确受了重伤,看伤痕是被人鞭笞所致。昨夜微臣带医女前去时,公主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院使简单两句话说完,就低下了头。 其他人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神色各异。 昭德公主嫁了人后一直住在薛家,这身上的伤从何而来,想都不用想。 承顺帝果然再次勃然大怒:“薛延今,你好大的狗胆!” 薛老爷额上冷汗不停的往下滴,他忙看了眼曹氏,曹氏惨白着脸抬起头道:“陛下,臣妇有话要说。” “说!”承顺帝冷笑一声,“朕倒要看看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曹氏捂着自己心口,忍住疼痛说道:“鄞京人人都知我儿文柏是谦逊有礼的君子,公主与文柏成婚五年,身下无所出,还对庶子女极其苛待。可这些文柏都忍让了,但公主却越来越过分,这次事发缘由,是因为公主想害死文柏庶子垚哥儿,这才使得文柏动怒。” 说到这里,曹氏顿了顿:“可文柏只是想让公主知错,并未下重手。公主却带府兵围了我薛府,将文柏打得不知死活……” 曹氏忍不住哽咽起来,眼睛也红了一片。她心疼的实在讲不下去,便掩面低泣起来。 众人一听,这事儿又有反转,连忙看向玉姝,想看看玉姝要怎么说。 玉姝自然不能任由曹氏污蔑,她咳嗽了几声,说道:“若本宫当真心狠手辣,就不会让那林氏进了薛府还生了孩子,更不可能让他活到五岁。且我皇室中人不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薛夫人莫要以己度人。” 曹氏被玉姝内涵了一下,正想反驳,玉姝又虚弱的问曹氏:“薛夫人只知本宫成婚五年一直无子,又可知自成婚后,驸马从未碰过本宫?” “什么?”曹氏惊的睁大眼睛,“这不可能。” 玉姝自嘲一笑:“有什么不可能?薛松之根本不把皇家赐婚当一回事,成婚前就在外面与人私通。本宫刚与他成婚半月,他就将怀孕两月的林氏接进了府中,此后又一直宿在那林氏房中。薛夫人,驸马不与本宫圆房,你责怪本宫没孩子,是想让本宫养面首给他生一个吗?” 这话落下,朝臣们都懵了几秒。 公主刚才说啥? 养面首? 曹氏听到这话,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你……你身为皇家公主,竟能说出这等话,简直不知羞耻!” “本宫就是因为太知羞耻,才会被你薛家无耻之人欺辱五年。” 玉姝看着曹氏,一字一句道,“嫡子未出先有庶子,这是不尊嫡妻。婚后苛责本宫,对本宫动用私刑,这是不敬皇室。在金銮殿上颠倒黑白搬弄是非,这是欺君罔上。薛夫人胆子这般大,是有所倚仗还是有所图谋?” 第025章 儿臣愿以死谢罪,保全我皇室颜面 玉姝话音刚落,曹氏立刻心中“噔”的一下。 嵇玉姝这话,简直是在平白污蔑他们薛家有二心! 曹氏连忙跪下去,大声道:“请陛下明察,臣妇绝无公主所言之意,臣妇只是想求个公道!” “公道?”玉姝却不给承顺帝说话的机会,而是看着曹氏步步紧逼,“薛夫人为薛松之求公道?谁给本宫公道?薛家今日敢以下犯上鞭打公主,明日是不是就敢起兵造反了?” 一句“起兵造反”,吓得殿内呼啦啦跪了一片:“请陛下息怒!” 而曹氏和薛老爷,更是吓得面白如鬼。 玉姝抬头看向承顺帝,果然见承顺帝气得脸色铁青了几分。 所以,怂归怂,皇位绝不能任由别人觊觎。 这是当皇帝的尊严。 玉姝唇角悄悄勾了一下,随后又收回视线盯着曹氏严肃道:“纵观前朝,从无驸马纳妾先例。到了你们薛家,不仅婚后月余就纳妾,还掀起了驸马纳妾潮流。我皇室公主,就是给你们这般糟践的?” 玉姝厉声说完,又跪下去看着承顺帝双眸含泪道:“父皇,儿臣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可儿臣姓嵇,代表着我们嵇家颜面。儿臣此次若不讨回公道来,我皇室子弟以后如何立世?在这鄞京岂不是人人都能踩我们一脚了?若父皇觉得为难,儿臣愿意以死谢罪保全我皇室颜面,可始作俑者的薛家,父皇绝不能放过。” 玉姝说着,就要起身往殿内柱子上撞去,庞顶连忙冲上去拉人:“公主不可!” 朝臣们没看出来玉姝在做戏,惊得眼睛瞪成了铜铃,更有几个反应快的,连忙也冲过去拉玉姝。 玉姝在众人合力之下,虽“有心寻死”却到底没有死成,只好继续伏在榻上小声啜泣。 经过她三言两语拱火挑拨,又生动演绎了一哭二闹三寻死后,承顺帝的火气终于压不住了。 他狠狠拍了把龙椅扶手,“腾”的一下站起来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把他们拖下去砍了!” 曹氏没想到争执一番落了这么个下场,顿时当家夫人的端庄都不要了,哭嚎着大声喊冤:“陛下,臣妇实在冤枉啊!” 薛老爷浑身都被汗湿透了,也连忙挂着鼻涕眼泪大声喊冤:“陛下,臣冤枉!” 见这两人哭得凄惨,朝臣们面露不忍,玉姝冷哼一声后,也跟着哭起来:“父皇,儿臣实在是委屈……” 朝臣们:“……” 这公主,惹不起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