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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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夫人不愿叫,她觉得很丢人。 人家不要她的女儿,她还问什么? 舒忠杰吃了酒,觉得面子里子都丢了,非要弄个明白。 不止是舒云,就连舒月也被惊动了。 正房里,舒忠杰问着女儿道:“赵大人不会娶你了,虽然没有明说,却暗示你行为不端。” “你到是跟为父好好说说,昨天你去纪府,到底做什么了?” 舒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小声道:“女儿一直陪着娘和纪夫人说话,什么也没有做。” 一旁的舒月翻了个白眼,已经能够想到了。 真是个蠢货,去纪府也敢动手。 舒忠杰冷笑道:“你若不说清楚,明日为父就去纪府问。” “横竖赵大人拒婚,理由肯定要给一个的。” “今晚是顾及为父的面子,不曾明说,如若不然,你猜人家会不会说清楚?” 舒云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却是忍着不肯说。 舒夫人见不得女儿受委屈,怒声道:“他说不娶就不娶了,之前他还跟云儿单独待过呢?” “明日我就去找赵玉书,我就不信了,他敢拿前途来赌。” 舒忠杰闻言,厉声呵斥道:“糊涂,你想断送的是赵大人的前途,还是我的前途?” “你说过了,昨日去的时候,纪家还有客人。” “什么样的情况下,在客人明知两家议亲,却还是拒了?” “更何况,那位客人还是蔡家的女眷?” 舒夫人愕然,瞪大眼睛,脑袋一转就明白了。 昨天从头到尾,蔡方的夫人都是陪着的。 蔡家是清贵人家,最是讨厌那些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 若是没有拿住她女儿的把柄,赵玉书怎么可能转头就拒了? 舒夫人站起来,啪地打了女儿一个耳光。 “你还不说?” “是不是真要带你去纪府对峙,你才知晓厉害?” 舒云哇地一声,捂着脸大哭起来。 舒月被那哭声吵得头疼,呵斥道:“别哭了,你是不是昨天从纪府拿什么东西回来了?” 舒云心虚了,不敢继续嚎,但是却还抽泣着,不答话。 舒忠杰望向侄女,目露惊诧道:“你知道?” 舒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昨天做了什么?” “早些时候我跟婶婶说,妹妹有偷拿别人东西的习惯,婶婶不听,还说我污蔑妹妹。” “赵大人有一日来,我亲眼见妹妹从他身上拿走了一块玉佩。” 舒云揉着眼眶,振振有词道:“你胡说,那玉佩是赵大人送给我的。” 舒月冷笑,无语道:“是不是,你心里清楚,明日让叔叔拿着玉佩去问赵大人,看赵大人怎么说?” “真要是他送给你的,我给你斟茶认错。” 舒云狠狠地瞪了一眼舒月,撅着嘴,一副她多管闲事的模样! 舒忠杰看明白了,他突然站起来,狠狠地打了舒云一个耳光。 “纪家是什么人家,你一个上门做客的小姑娘竟然从人家家里拿东西?” “你连人家丫鬟都不如,还指望人家喊你一声嫂嫂?” 舒云从未被她爹打过,又惊又惧,忍不住大哭道:“我哪有拿纪家什么?“ “我不过是看她家金线绣的锦团好看,用指甲扣了扣罢了?” 舒忠杰险些气得背过气去,他指着舒云,又看着面色羞燥的舒夫人,厉声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金线绣的东西,她用指甲去扣?” “如此上不得台面,还指望做官家夫人?” “我看做商贾之妻都是抬举她了。” 说罢,气得胸口大大起伏,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模样。 舒夫人上前拧着舒云的耳朵,气得浑身发颤道:“你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一个金线绣的锦团也值得你 惦记?” “你要真做了纪夫人的嫂嫂,人家送你的礼都要挑好的呢?” “真是个没有出息的蠢货。” 舒夫人实在是气得狠了,她竟然不知,女儿能蠢成这样? 从小到大,家里什么好东西不是紧着舒云来? 可结果呢? 她竟然养出了这么一个丢脸的女儿来? 夫妻俩个打了打了,骂也骂了,折腾了大晚上,最后逼着舒云却将赵玉书那个玉佩拿来。 舒忠杰汗颜啊,活了半辈子,他感觉自己的脸面一下子全丢没了。 … 舒忠杰把玉佩还给赵玉书的时候,赵玉书还奇怪地道:“你哪里捡到的?” “这个都丢了几个月了。” 舒忠杰腆着老脸道:“大人去属下家做客的时候丢的,小女捡了,不知道是大人的。” “昨日我偶然见了,觉得像大人带过的,便拿来给大人认一认。” 赵玉书了然地点了点头,面上却道:“那替我谢谢你女儿。” 舒忠杰笑着应是,转过身时,已然皱着一张土色的脸。 赵玉书突然想起,玉佩丢失的那个晚上,他怀疑落在了舒家。 当时还想着,舒忠杰一定会送来的。 可现在想一想,怕是那个崴脚的小丫头,乘机给他扯去的。 赵玉书想到后来去的时候,舒云在他的身边,说是请他折桃花的时候。 那小脸懵懵懂懂地贴上来,险些撞在他的胸口上。 小丫头的目光盈盈地望着他,也不染什么情意。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看着她伸来的小手,软软的,仿佛就像书里说的那样柔弱无骨。 他鬼使神差般地想去捉住,只是舒月突然走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他低头时,看见舒云一只手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 他当时颇为狼狈,有种诱拐人家小妹的窘迫,将桃花递给舒云就匆匆地走了。 可现在想一想,只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人家那是提醒他,不要被一个小姑娘给迷住了,再次丢了玉佩却不知。 真真是好笑啊! 赵玉书捏着玉佩,自嘲地勾了勾唇。 这几个月,他总觉得舒月那笑容不对劲。 透着七分慵懒,三分戏谑,到像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知道真相一样? 现在他到是知道了,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像是拒绝舒云那样如释重负。 到像是,惦记着,却见不到。 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第455章 自荐为妾 十月二十六日的时候,薛家的案子审理得差不多了。 通敌的书信是伪造的,经几位大学士鉴定,并非是薛家人所写。 当年刘广押送粮草时,混入发霉的高粱米等,皆有粮商做证。 薛家带的兵确实没有活下来的,不过并未上阵杀敌的军医活了下来。 他们被林骁的人救了,得知纪少瑜要为薛家翻案,林骁便把人送了过来。 他们可以做证,当年正是因为吃了那批发霉又带米糠的粮草,薛家兵马才接二连三出事,或拉肚子虚脱无力,或腹胀发烧,久治不愈等。 等到最后,续命的粮草成了毒药,知晓的将士们许多都是吃树皮抵抗鞑靼,直到战死。 那腐尸遍地,白骨成堆的往事,让提起的人都痛哭不止。 长公主一直跟着这个案子进展,她出大理寺的时候,险些站不稳。 所有证据,证词,刘广的认罪书等全都上呈到皇上的跟前。 至于怎么判,还得由皇上定夺。 纪少瑜接连忙了几日,好不容易清闲些,想早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