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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驾刻着寻王府标志的马车,徐徐驶入巷子深处,在地上碾出两道清晰的车辙子。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一座隐秘的戏馆子前,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牌匾上写着潦草的“清袖戏馆”四字。 “姑娘当心。” 金香利索地从车帘子里钻出来,随后扶着姚舒云下马车。 一袭粉嫩裹身的姚舒云,又披白色狐皮大氅,头绾垂挂髻,再以清雅梅花簪子点缀,迤逦款款,好生洁柔娇俏。 金香上前扣了扣门,很快便有一小厮出来,她便立即说明来意:“我家姑娘想见你们班主。” 小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姚舒云,当即心神领会地赔笑:“姑娘请随小的来。” 姚舒云与金香互递了个眼神,才一同进入。 戏馆内不似外头那般看着低调古寂,反而是奢靡精致,若非见零零散散几个弟子在对戏,她们真要以为这是哪家贵老爷的别院了。 小厮带着她们径自上了二楼的阁间,还未进门便听到里头传出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娇.吟声,吓得少不更事的姚舒云当即转身欲走。 “姑娘!” 金香一把拉住她,又目光灼灼、苦口婆心劝道:“姑娘今儿若是走了,那我们可就前功尽弃了!俗话说‘有舍才有得’,望姑娘三思啊!” 姚舒云害怕得直哆嗦,“可是……” “姑娘,您要成为人上人,就差这一步了!” 人上人…… 对!她必须要栓住寻王,才能有机会报仇雪恨。 姚舒云顿时目光坚毅双拳紧握,咬了咬牙便昂着下巴推开了那扇门。 方才若隐若现的那道声音顿时清晰许多,满室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隔着一道软纱屏风,隐约可见里头的人正激烈地搏斗。 小厮见怪不怪地出声禀报:“主,这位姑娘要见您。” 姚舒云尴尬地抓着金香,不敢直视里头。 满姚舒云的突然打扰,让女人不满地重重地哼了一声:“三爷,你总随意放人进来,这点可真不好。” 男人没回应她,只是定了定神看向姚舒云,浑厚喑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诧:“小丫头?不多见呢。” 姚舒云咬着唇瓣不敢作答,金香只好豁出去,上前一步福了福身:“这位老爷,我家姑娘是前来求艺的,若是您当真能助我家姑娘一臂之力,来日定予以厚报。” 男人窸窸窣窣半晌,才慢吞吞地穿戴好衣物,又搂着那个女人捏了一把才将人送走。 姚舒云匆匆一瞥,发现那是个丰腴貌美、韵味十足且穿戴不俗的贵妇,只是那贵妇在她身旁经过时,神色不善地瞪了她一眼。 金香见她面露惶恐,忙上去抚慰。 “你们也看到了,”屏风后的男人缓缓走出,露出一张古铜色刚猛粗犷的脸。 “这些女人可是甘心对我体贴的,只因从我这儿学了些房中之术,使得男人对她们死心塌地,让她们在府中屹立不倒,这才对我感激不尽。” 姚舒云对上男人那霸道贪婪的眼神,心知自己是送入虎口的兔子,却又不得硬着头皮,拧着手帕哆嗦道:“你当真如此厉害?” “自然。”男人很满意她的青涩,又凑近了几分,放肆地汲取她身上的香味。 “女人会对此动心也是在所难免,不过这是交易,总归她们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只不过少有像你这么年轻的姑娘,还开窍得这么早。” 至于付出什么代价,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姚舒云暗暗咬牙,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下贱? 男人转身进去,却也不忘语气玩味道:“小丫头,你若当真想学就随我进来,倘若害怕退缩了…那你从今往后,可就再不得踏进我这地方了。” 金香担忧地看着她:“姑娘……” “我学。”姚舒云心一狠,主动跟了上去。 没过久,里头的软榻嘎吱作响,再度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羞得金香自觉退出,还顺手关上了门。 也不知在门外冻了多久,金香终于等到满脸泪痕的姚舒云开门出来。 她已被折腾得浑身发软,走路踉踉跄跄,金香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顺带接过她手里多出来的一只包袱,才头也不回地赶回王府。 夜色朦胧之际,姚舒云将自己的身子完全瑟缩到兰汤里,沾了水的碎发紧巴巴地贴在额前,加上她两眼带着泪花,叫人看着十分心疼。 金香蹲下去轻轻替她拭泪,温声宽慰:“姑娘,那人给的药已下到兰汤中,您只要按时药浴,想必会有效果的。” “只是……您真的要每个月都去见那人吗?” 滚烫的泪珠子颗颗滚落,茫然的姚舒云埋头痛哭起来,等哭累了,才自嘲一笑: “只要我能拿到属于自己的一切,这又算的了什么?以后,谁都不能再阻止我!” ——— 马上就要除夕了,夜听只得带姚正颜回宫。 睡眼惺忪的姚正颜,依依不舍地抱着枕头不愿起床,拉着他的手嘟囔道:“好困,晚一点再走可不可以?” “晚些就赶不及了。” 夜听掀了她的被子,又强势给她套上外衣,一国之君伺候起了她的更衣梳洗。 安海和月琴都战兢地候在门外扣指甲盖。 最后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只见冷肃的夜听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姚正颜,径直上了回宫的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