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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臣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往犄角旮旯的座位上一趴,浑身都散发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的气质。 “欧臣。”然而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愿。 实验班的老班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挺年轻的,也挺爱笑的,但事实上是真不干人事儿啊,罚起学生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所以同学们私底下都管他叫笑面虎。 “哎,笑....”欧臣看着笑面虎的笑硬生生把到嘴边儿的外号给压下去了,“陈老师好。” “来上课啊。”老班面带笑容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带着慈祥。 “啊,”欧臣不是第一回 来十三中打酱油了,就是没来过实验班而已,所以他也不知道实验班的规矩,只硬着头皮说,“来上课。” 老班教数学,他把教案往讲桌上一放,“我这节课讲立体几何,你要在这儿听,下课就得写个小测,写不及格我就让你班主任亲自过来接你。” 靠!这么狠! 欧臣想跳起来就撤,反正追人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但看着谢浪那懒洋洋的背影,以及转着笔的手......之前没发现,这人的手还挺好看,手指长,骨节匀称,牵在手里应该挺舒服的。 “行!”欧臣鬼迷心窍,一咬牙就答应了。 “那你好好听讲吧....”老班解决完欧臣,又和蔼可亲地看着自己的同学们,“刚才喊的最响的那几个下课记得来找我领卷子,知道了么,柴铭泽。” 柴铭泽欲哭无泪地点头。 “张超?” “知道了。” ....... 老班接连喊了好几个同学,愣是一个都没落下,等一个个都喊完了,上课铃也准时响起了。 老班开始讲课。 欧臣开始把自己的桌子一点儿点儿地往前拱,尽量离谢浪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近到可以碰到人家的后背了,他也开始欠儿了。 “哎,谢浪,有笔么,借我一根儿。” “没有。”谢浪把凳子往前挪了一点儿,显然是不怎么想搭理他。 “........”眼睁睁看着谢浪桌兜里有一堆笔的欧臣无语了,这位少年有点儿难搞啊,“那纸呢,借我一张纸总行了吧。” 谢浪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懒得被他烦,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手一扬就往后丢了过来。 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欧臣的脑门上。 欧臣看着掉在桌子上印着一个黄色鸭子,头顶一行‘你超可爱鸭’的纸巾呆滞了半天才极小声地靠了一声。 想了想又腆着脸嘀咕一句,“倒也不用这么拐着弯儿地夸我吧,怪让人害羞的。” 讲真的,谢浪有点儿手痒。 欧臣欠儿了一节课,一会儿借笔一会儿借纸,再不然就是借教材。 谢浪不搭理他,他就翻自己那张桌子的桌兜,终于从里面翻出一根快没水的碳素笔,他就跟填资料似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微信号码、新浪微博、q号码以及q邮箱全写在了谢浪扔过来的纸巾上。 纸巾的最外层还模仿包装上的卡通字体写了一行——你的可爱鸭~ 写完就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妈的,怪腻歪的。 把纸巾放回包装袋里还给谢浪时,他又嘚吧一句,“看在我这么可爱鸭的份上,你就随便挑个联系方式跟我交换呗。” 谢浪侧目瞅他。 欧臣今天老老实实地穿了私高的校服,墨绿色的小西装外套里面是干净的白衬衫,衬衫领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个格子领带,慵懒中带着些贵气的优雅,像个不务正业的王子。 王子这会儿正晒在阳光里,把他脸上的笑容照耀的有点儿好看。 不过谢浪可能是瞎了,盯着这么帅的一张脸也能说出,“你能随便滚远点儿么?” “..........” 欧臣觉得谢浪这人真他妈没礼貌! 所以他滚了。 还是趁着笑面虎在黑板上画几何图的时候从后门悄没声地滚了。 滚出十三中之前又溜到一楼的四班门口看了眼叶云扬。 叶云扬正专心上课呢,专注的眼角余光里瞥见欧臣的身影时瞬间鲜活了起来,接着就抿着嘴角笑了笑。 瞧瞧,这人笑起来多亲啊。 哪像谢某人啊,板着个脸就叫人滚。 果然还是软软的小可爱比较惹人稀罕。 话是这么说的。 欧臣第二天下午还是轻车熟路地翻进了十三中,还是在实验班上体育课的时候翻进来的。 还带了个周烁。 俩人一块儿往操场走的时候愣是走出了砸场子的气质。 那些跟私高有过节的学生一看见两抹行走的绿色,立马就警惕了起来。 欧臣没搭理他们,只把手搭在眼皮上寻找谢浪的身影,结果自然是没看见的。 “同学,”欧臣朝他最近的一个同学扬了扬下巴,“实验班的学生呢,他们这节课不是上体育课么?” 那个男同学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挺斯文的,不像那些跟私高打过架的学生们那么警惕,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不知道。”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周烁还不知道欧臣这货看上了谢浪,只以为他是来找人麻烦的,所以他问话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带着些吓唬人的意思。 男同学被他吓得缩了下脖子。 欧臣立马谴责他,“你态度好点儿!看把人家吓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