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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犯禁?”他问。 “犯什么禁?”古伊弗宁不明所以。 他垂眼凑近来,朝着牛可清白皙的脖子一勾舌尖,便将那透明的津液舔了去,仿佛是给对方的一份奖赏。 牛可清垂眼道,“我们第一次上床就说好的,不接吻。” 古伊弗宁被他难得显露的乖弱激起了心潮:“刚才那个吻,你讨厌吗?” 咬着被啃红的嘴唇,牛可清有一种被亵渎后的矜傲,他果断地摇了头。 他何止不讨厌,还很喜欢,喜欢那种交换气息的感觉,喜欢被对方拥在怀里,喜欢嘴唇被蛮横地索取。 “我也不讨厌,既然我们都不讨厌,那就不再是禁忌,”古伊弗宁敛去柔情,冷笑了声,“会产生情感的才是禁忌。” 牛可清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对方这是一句话就把他钉死,把所有产生感情的可能性钉死,杜绝了他所有过火的想法。 这是多么残酷又讽刺的现实—— 放心大胆地接吻吧,因为我们之间不可能会产生爱情。 求而不得是会令人发疯的。 这次,牛可清主动含上对方的嘴唇,使劲地啃咬舔舐,发着一股暗暗的蛮力,锋利的牙尖上有杀气和愠怒。 古伊弗宁被他亲得一愣,疼是疼的,但对方的狠劲往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他以同样激烈的方式回吻牛可清。 两个人像互相攻击的兽,用唇齿把对方撕咬。 不过古医生到底是没拼得过牛医生,因为后者此刻已经不管不顾了,像个讨债寻仇的。 古伊弗宁受不住了,将扑上来的牛可清推开一些,摸着发疼的嘴唇问:“小辣椒发威了?” 牛可清不答,脸上沉静肃冷,一点要跟他开玩笑的心都没有。 古伊弗宁有冤无处诉:“我又哪句话惹着你了?” 他这种玩世不恭的嘴脸更令牛可清愤怒,不仅是气对方的不走心,更是气自己的走心。 他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输家,哪怕只是对方的一个吻,就能让他兵败如山倒。 理智被情绪抹掉了,牛可清狠狠地拽住对方的领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人、你说的话、你做的事,全都惹着我了!” 古伊弗宁被他吓了一跳,大家亲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发火了? 他还没来得及闪躲,牛可清便又迎了上来,以更重的力气吻他,并毫不留情地咬了他的唇一下。 一股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里散发开来。 “嘶——!”古伊弗宁疼得把头一偏,正想骂娘,对方却又疼惜地舔舔他的伤处。 牛可清的舌尖上顿时染了一抹红,沿着唾液晕染开来,像一朵开在舌尖上的绛红小花。 小伤,盛开出庞大的艳丽。 古伊弗宁没来得及多看这瑰色两眼,牛可清便将舌尖卷了进去,收回这令人欲罢不能的吻。 他这幅样子令对方错以为,他刚刚的怒火不过是假装发威,以此给两人之间增添一点情趣罢了。 “疼吗?” “你说呢?” 稍稍冷却一点,牛可清转过身去,再次将窗帘从中间拨开,望进无边无际的星夜里。 沉默半晌,他开声说话,似在问身后人,又似在自言自语:“古医生,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没这个必要。” 古伊弗宁脱了浴袍,又将牛可清浴袍的带子解去,也温柔地脱下。 牛可清没有抗拒,任由他剥去自己的浴袍,两件雪白的袍子就这样缓缓地,无声地落在二人的脚边。 “我不喜欢隔着衣服抱你。”古伊弗宁从身后将他搂住,十指扣在牛可清的前腹。 相拥的两个人赤.身光.裸,立在这高楼的落地窗前,后者将下巴轻放于前者的肩窝上,连皮肤的温度和呼吸的气流都是亲昵的。 真像一对纠缠热恋的爱侣。 只是“像”而已,并非“是”。 多痴缠也只是虚妄的肉.欲,谈何“恋”,谈何“爱”? 古伊弗宁吻了一下怀中人的后颈,细语道:“灵魂契合的人交个朋友,这是一种乐趣。至于灵魂契合的炮友……你说得对,确实没有成为朋友的必要。” 被人拥在怀里的感觉很好,牛可清望着远处璀璨耀目的夜都市,似乎在这片刻的温存中,获取了一刹那的宁静。 很温暖,很心安的美好。 高大的落地窗映出两人的轮廓,古伊弗宁有感而发:“可清,即便我们做不成朋友,但你于我而言,依旧是意义非凡的。” “什么意义?” “你是我第一位深吻的……”男人眼里有了与平日不一样的柔和,说:“床上情人。” 牛可清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前半句挺动听的,好听得令他近乎出现一种错觉:他是独一无二的,这世间之大,对方却唯独赋予他一份绝无仅有的意义。 可后半句又将他从自恋的错觉中拉回,叫他瞬间清醒:床上情人?说得动听,不就是炮友么? 对方只是把他当成炮友罢了,一个用来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甚至是充气娃娃就能替代的。 当然,牛可清认为自己有一种难以取代的优势,那就是能坐上去自己动,可爱的充气娃娃可做不到这一点。 二人相贴的身影映在窗面上,与外面世界的夜幕相融,静谧无声,勾勒出一个依依稀稀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