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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粥又喝酒,养胃又伤胃,你可真行。”古伊弗宁笑话他,但还是回头跟老板喊了一声,“叔!往这桌加两瓶啤酒。” “得嘞!”老板笑眯了眼。 大冬天的喝啤酒,刺激透了,连喉咙都在嗞气儿。 看着酒杯里缓缓上升的气泡,牛可清蓦地有点恍惚。 古伊弗宁在那碟炒河粉里挑了片牛肉,夹到他碗里,佯装贴心地说:“多吃些牛肉,补补。” 牛可清想起对方在床上那猛活儿,把牛肉夹回古伊弗宁碗里,“该补的是你吧。” “我确实该补补了,被某人吸了大半精气去,再不补补就要英年早衰了。” 猝不及防地,古伊弗宁凑近牛可清的脸侧,往他耳蜗里呼了一口气,混杂着淡淡的酒气和浓浓的色.欲。 “喂!”牛可清臊红了脸,低低地斥他:“规矩点儿。” 古伊弗宁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趁着周边无人,凑过去咬了咬他的耳垂,锋利的虎牙尖像要给他打个耳洞。 这可把牛可清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不是说被吸光了精气吗?还在这儿卖力骚。” 古伊弗宁笑得雅痞,“床上的牛医生浪得要人性命,勾得古医生昏了头也失了智,巴不得把所有的精气都渡给你算了,死也死得风流。” 男人的骚劲儿把牛可清给噎到了,他顿了顿,感叹:“得亏你不是个零,不然能把全世界的一给叼走,我们这些浪得没含量的零只得夹缝求存。” “哦——夹缝求存,”古伊弗宁故意咬文嚼字,荤得不堪入耳。 “.…..”牛可清说出了一句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你是不是有副业?做鸭。” 古伊弗宁酌了口酒,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让人心驰神漾,“你说是就是吧,本鸭王还是每晚价格要竞标的那种,价高者得。” 桌子底下,他用鞋尖勾了勾牛可清的裤腿,满满都是撩拨的意味。 牛可清皱着眉头直笑,“这么说来,我还免费嫖了一个头牌啊。啧啧啧,赚大发了。” “干脆你包养我吧,牛医生。” “......说得我多有钱似的。” 古伊弗宁压低磁性的声线,像在互通密语:“本头牌不贵,器.大活.好,你这位金主稳赚不赔。” “吃吧你就,风流鬼。”牛可清用一块肉堵住他那张说骚话的嘴。 也不知道怎么地,跟古伊弗宁闹两闹,他的心里突然就起了把火,虽嘴上嗔骂着,心里却被那风流鬼给迷得死死的。 风流鬼不但风流,还带勾人心魄的,勾得牛医生身心热辣。现在明明都已离了床,他还是觉得古医生无比迷人。 当一个人觉得他的炮友离了床还跟在床上一样有魅力,那么,危险的信号便已来临。 ——心动的信号。 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了,牛可清默默干完了一瓶啤酒,心里有点东西硌得慌,像淋了春雨后冒尖的笋儿。 男人心底那颗自然生长的种子发芽了,即使他已经用尽全力,搬动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把它给压住,但它还是顽固地从夹缝里冒出个尖儿来。 它最终会在某个萧瑟的深秋枯死吗?还是会在某个盎然的夏日长成一棵大树? 是慢慢腐烂,埋进泥土?还是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酒一杯接一杯,牛可清开始上头了,他本来就不大能喝,现在已经有点迷糊。 微醺的牛医生半垂着细密的睫毛,整个人像流水一样温和,看上去比平时良善多了,甚至有点遭人疼。 古伊弗宁看着他,没忍住曲起指关节来,轻轻地扫了扫他的脸颊,又滑又烫,像刚出锅的蒸河粉。 “干嘛?”牛可清觉得痒,便将头往后缩了缩。 这一缩,他半张脸都埋进了大衣里,大衣的两侧领子有点高,刚好架着他的眼镜框。 男人戒备地瞪着那个无端摸他脸的人,眼角至眼尾拉出细长的弧线,里面的瞳仁又黑又亮,像两颗抛了光的核仁。 看他半晌,古伊弗宁像个得逞的坏孩子,嘴边勾起一抹笑:“牛医生,你好可爱。” 第28章 月色下的男人 月亮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 ——沈从文 像个喜欢逗人玩儿的坏孩子,古伊弗宁勾起一抹笑,撩拨着说:“牛医生,你好可爱。” “砰——!!!”牛可清忽然怒拍桌子,整个人就像袋鼠一样弹跳起来,因为站不稳还晃了两晃。 古伊弗宁被他吓得差点把筷子甩飞。 眉心紧紧拧成“川”字,牛可清嘴里嚷嚷着抗议:“我一大老爷儿们……阳刚健壮好男儿,威风八面真英雄,不、不许说我可爱!” 周边的人都好奇地望过来,古伊弗宁连忙把他拉坐下,“好好好,不说不说。” 牛可清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古伊弗宁见他是真有点醉了,也不再逗他,只是好声好气地哄,“我就心里想想,不说。” “想想也不行!” “......”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古伊弗宁起身去结了个账,又折回来拍拍牛可清,“走吧。” 没想到牛可清坐着不动,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有点饱,先坐坐呗,急着走干嘛?” “行行行,你说坐就坐,”古伊弗宁只得重新坐在他旁边,倒了杯热茶水,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