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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方杉偏过头对魏苏慎道。 后者了然,快步走过去,在承元帝向后倒之前把人接住。 承元帝甚至顾不上去看扶住自己的人是谁,瞳仁因为震惊而颤动了一下:“怎么会是你?!” 包厢内陈严平静研究着一张地图,这是他的业余爱好,方杉借住在将军府的时候曾见过陈严连续几个晚上看地图。 “为了给陛下一个警醒,假使和您交谈的是一个刺客,今日陛下恐有性命之忧。”陈严放下地图:“保护陛下,提高陛下的防范意识,这是为人臣子应尽的责任。” 承元帝手指都在颤抖:“朕是匿名笔谈,你……” 话还没问完,陈严已经给出回答:“字迹。” 顿了顿又道:“臣能认出来,就代表其他人也有可能认出,陛下的警惕心太弱。” 承元帝胸口剧烈的起伏,末了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太医应对这个场面很有经验,第一时间扑过来掐人中。 承元帝身体一颤,腰板猛得挺直,清醒了过来。 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朦胧的单相思恋情就这么硬生生被掐灭了,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承元帝最后颇有些无奈道:“陈爱卿,你欠朕一个妹妹。” 曾几何时,陈严也听过类似的话,而那个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然以将军妹妹的身份的自居。想到这里,指了指他后面:“臣有妹妹。” 承元帝一回头,就看见咧着嘴对自己笑的方杉,当下再次昏了过去。 这次掐人中也不管用,魏苏慎只得下楼去叫了一辆马车,强行把承元帝传送回宫。 昏迷中,承元帝还不时念叨着‘燕燕’,方杉叹了口气:“将军这次有些过火了。” 陈严的声音依旧是相当从容:“陛下太过率性,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有必要纠正一下错误的观念。” 此时恰逢承元帝悠悠转醒,颤着声线道:“朕要治你的罪。” 陈严淡淡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承元帝第三次晕了过去。在这悲凉的秋天,承元帝是真的病了。连太医都说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心病。魏苏慎来看他的时候,承元帝目中带着一种看透人生的虚妄:“你来了。” 魏苏慎点头。 承元帝自嘲地笑了笑:“朕就是累了,想休息两天。” 魏苏慎:“多休息几天,两个月如何?” 耐心等着儿子安慰自己的承元帝一怔。 魏苏慎重新谈及之前的计划:“父皇现在的状态反而省事。” 承元帝就算是垂死病中也因为这句话回光返照,当晚病就好了,整个人完全能用龙马精神一词形容。 病好后重新恢复成威严帝王的形象,快速处理完积攒的奏折,重复从前的日子。期间他抽空去了一趟东宫,不曾想陈严也在,不愿意再提及悲伤的往事,刻意道:“朕已经反思过,野花再香,还是家里的安全。” 魏苏慎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父皇看上去气色不错。” 承元帝神情和缓不少:“那个芙蓉确实是朵解语花。” 人在经历过一段感情挫伤的时期,最容易接受另外一个人。只要对方给足他关怀和安慰。 经历了‘燕燕’的挫折,承元帝现在的审美观完全变了,就喜欢娇娇柔柔的,最好不要有太多自己的主见。芙蓉几乎是满足了以上所有条件,温柔,善解人意,又有一副完美的容颜。 “芙蓉?”魏苏慎皱着眉:“她只适合远观。” 承元帝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朕不喜欢一再被人泼冷水。” 魏苏慎:“芙蓉是个药人。” 承元帝动作一僵:“什么是药人?” 魏苏慎淡定道:“据张太医说,凡是和药人交合的人,都会吸收对方体内的毒素,相当于慢性自杀。” 刚刚迎来人生第二春的承元帝:“……” 闻言就连陈严都朝承元帝投去异样的目光,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在短时间之内在坑里栽倒两次。 整个东宫唯一有点人情味的就是太监总管,他搀扶着承元帝坐稳:“只是个宫女罢了,陛下天纵英才,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被打击到。” 承元帝怒极反笑:“这叫小事?” 太监总管认真点点头:“奴才伺候了陛下几十年,一朝就被忘得渣都不剩,照样挺过来了。” “……” 魏苏慎给足了缓冲时间,在对方的腰板重新挺直后,才缓缓开口:“父皇不妨再考虑一下儿臣的建议。” 方杉配合着道:“只有早日铲除安王和越秀国,您才可以高枕无忧。” 承元帝嘴唇动了几下,看向自始至终不动如山的陈严:“你还有什么意见,一并说了。” “臣附议。” 承元帝有一种自己在被逼良为娼的错觉,幽幽叹了口气,终是向恶势力低头:“想让朕如何配合?” 魏苏慎:“父皇既然已经对芙蓉表露喜爱之情,那便容易很多。” 说白了不外乎将计就计。 承元帝:“宠幸一个药人,实在是令人恶心。” “这点您大可放心,”魏苏慎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只虫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闪闪被养的又肥又嫩。 “这是蛊王,父王只要事前吞服,行房时也不会受到药人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