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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杨宠那个区域总有人无端失踪,被发现后死相惨不忍睹,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或者整张脸、整张皮都被人给扒了去。

    啧啧啧,那场面真叫一个血肉模糊,他亲爹亲娘来了都不一定认识。

    而杨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头天晚上一时冲动图刺激,便偷偷从家里溜出来要抓住那些不法分子为民除恶。结果恶没除成,不知怎么的就昏倒了。

    再后来就是戚越丞看到的这些了。

    [叮!]平台通知过来了:[主线任务:超度丁四。奖励积分:30。]

    30分对于戚越丞来说可是个大数,毕竟他现在都已经经历了三个世界了,才攒了23分。戚越丞越想越气,想当初他刚过来时在888的带领下还给他扣了10分!

    下次有必要拿这个说事儿威胁一下888。

    戚越丞摸过来床头柜的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却怎么也开不了机,可能没电了。

    杨行虽然对杨宠甚是万般宠爱,不过却设有门禁,晚上11点之前必须回家,不然后果自付。

    还记得有一次,杨宠去酒吧一时忘了时间,杨行竟亲自去酒吧揪他。回家后把他关在小黑屋里,一个月不让他出来。

    自此,杨宠开始怕黑,晚上从不敢关灯睡觉,也对他一向慈祥的父亲有了敬畏之心。

    不管怎么样,得赶快回家才是。

    现在正值仲夏,是正热的时候。

    身上实在粘腻,戚越丞想去洗漱了下,发现这个酒店竟然停电了!!!

    停水停电!

    没有办法,便从床上捞起衣服套上。杨宠的衣服布料少得可怜,充分彰显了这小子是有多怕热。上衣是一件带有微闪的米白色T恤,下搭一条黑色破洞五分裤,显得那两条腿又长又直,鞋子就更凉快,一双人字拖搞定。

    只是床上有一条暗紫水纹领带,戚越丞比划了半天,都没比划出来这么搭配。

    直到看见杨宠的手腕——两条明显被勒出来的红痕……

    这就呼应上了。

    想是他们昨晚玩儿得挺嗨的。

    他快速把领带卷了卷塞进裤兜。

    从房间出来,走廊灯光昏暗,空荡荡的,没一个人。

    坐电梯下一楼,大厅前台值班人员昏昏欲睡,哈喇子流了一下巴,看样子钓的鱼得有十来斤。

    戚越丞看了眼大厅正中央的电子钟表:06:15,星期三。

    戚越丞的身体控制不住一阵战栗。

    杨宠从家中偷跑出来是星期一晚上,如果今天是星期二早上还好说,他现在偷偷溜进家里,杨行一定察觉不到。

    偏偏,他一天一夜未归,杨行肯定知道了!

    况且他又跟别人在外面乱来,至于这个‘别人’到底是谁,杨宠本人还不知道……

    后果他该怎么自付?

    这个‘别人’一定得瞒着杨行。

    戚越丞偷偷摸摸出了酒店,生怕被人看见。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昏昏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空气也异常闷热粘腻。再加上原主身体上的不适和做错事对于杨行的恐惧,以及他对于这个世界的陌生感。

    戚越丞这会儿百感交集,他现在的心情像粪坑儿里的屎一样臭。

    他的头发更是要命,一个男生留什么头发呀!不过还好,不算太长,只是齐肩。

    戚越丞当时就想,夏天这么热,得剃成板寸才是。

    可当头发被温吞的发吹过,散下来几缕,白色的、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柔顺且有光泽,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戚越丞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居然有点舍不得。

    酒店处于郊区,戚越丞打了辆车回市区。

    这个世界的出租车颜色很是漂亮,是那种磨砂的五彩斑斓。具体颜色看司机心情,车上有一个按钮,司机可以随意调节颜色。

    其实不止是出租车,这里的一切景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位高度近视的人突然戴上了眼镜。

    清晰又鲜艳。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在戚越丞面前,他习惯性坐在副驾驶,这次也不例外。

    司机三十二三的年纪,穿着件亮橘色的工装短袖,嘴里叼着根烟,兴许是为了跑烟,车窗大开着,没开空调。对讲机滋滋滋响个不停。大概是哪个路段堵哪个路段好走哪边人多之类的。

    车内温度比外面还热,再加上戚越丞刚才一直运动,现下猛地坐下来,汗水狂出。

    司机转过脸瞟了他一眼,烟瞬间从嘴里直接掉落在裤子上,他赶紧捡起来捻灭,扔出窗外。嘴角接连抽搐了两下,问:“小伙子一个人?”

    戚越丞点点头,用手抹了下滴落在眼睛上的汗,对司机道:“师傅,开下空调呗。”

    “得嘞,”司机关上车窗打开空调,发动了车子,“去哪儿?”

    他打着哈欠报了地点。

    可能是没休息好,现下温度适宜,戚越丞浑身放松,困意席卷而来。

    司机笑嘻嘻的:“小伙子放心睡,到了我叫你。”

    戚越丞客气了一句:麻烦师傅了。

    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待到戚越丞睡得腰酸背痛醒来时,透过前车窗发现天色阴沉的厉害,须开着远光才能探清楚路况。

    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闪电劈里啪啦劈裂天际。

    迎面驶来一辆车,而非常明显的,他所乘坐的车已经越过了线,朝那辆车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