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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筠兰在电话里对商郅郁坦白的同时,商郅郁也收到了陵裳云的回复,知道她已经去到尤李的家门前,也听到顾筠兰在讲电话的声音,随时可以冲进去阻止顾筠兰做傻事。 商郁郅这时才稍稍放下心来,而片刻后,周言谕也已驶进小区,商郅郁一下车就往目的地飞奔而去,他在门口遇到了陵裳云,陵裳云轻轻推开门,商郅郁已听到顾筠兰在里面低低诉说的声音,“……你一定没想到吧……我竟然变成了这样,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我自己了……” 商郅郁将脚步放得很轻,这时的他已经放下了手机,而顾筠兰说着那句话的时候,也听到门口极其轻微的动静,她刹那间以为是尤李回来了,于是,她很快地收尾,仅再说了一句,“我爱你,郅郁。”随即,她等不及商郅郁的回应,挂断电话,同时将匕首藏进袖口,装作平静地从画室起身,走了出来,她的手心里满是冷汗,只因尤李并不好对付,但她决心已下,在这间屋子里,总有一个人要死,不是他,就是她,这样才能将尤李的存在,将画室,将她所受的可怕遭遇,全都公之于众。 商郅郁听到那句“我爱你”之后便顿住了脚步,而顾筠兰慢慢走出画室,在见到来人是商郅郁的时候,几乎冻住了呼吸。 她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商郅郁,呆愣着不知所措,她的唇早已被她咬得发白,方才所有的坦白因为隔着手机才能说出口,但当现在真的看见商郅郁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完全无法去面对。 “没事的,筠兰,没事了。” 商郅郁这么说的时候,上前几步,将顾筠兰拥在了怀里。 顾筠兰瞬间哭了出来,她紧紧抱住商郅郁,像是想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那样,哭得歇斯底里。 商郅郁就这样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脊背,想到这副身躯曾被尤李无情地折磨和蹂-躏,自己却完全不知情,更无法抚平她的伤痛,以至于她走到了这一地步,心口就痛得发慌,只能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声安慰,“已经过去了,没事了,尤李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出现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顾筠兰因为这些安慰的话哭的更加厉害,多年来的痛苦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宣泄,她终于不用再在商郅郁的面前撒谎,也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一直以来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仿佛终于能够得到安宁。 “谢谢你……郅郁……谢谢你……”最后,顾筠兰在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对商郅郁这样说道。 商郅郁目送她被押上警车,一直到警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仍站在那里,寸步不动。 ☆、Chapter 50 “你好,我是虞晓澜的上司,周言谕。” 接到虞晓澜的电话,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和初次的介绍,郑宜翎微微有些吃惊,转到娱乐版块那么久,周言谕的大名她自然听说过,但此时他通过虞晓澜给自己打电话,郑宜翎推测应该是为了商郅郁的事而来,于是她立即问,“是跟商郅郁有关吗?” “嗯,他怎么样了?”周言谕在电话另一头问。 距离那日又过了大半个月,商郅郁除了去看顾筠兰之外,就是把自己关在暗房里,为了搬家的事,商郅郁之前就已经辞去了报社的工作,郑宜翎也是因此知道他回国的事,但之后他的手机就断了联系,怎么都打不通,于是那天回去的时候郑宜翎就顺便绕去了他家,当时的她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门开了之后,郑宜翎唯一的感觉是他有些消瘦,但从外表看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更算不上消沉,可不知为什么,郑宜翎总觉得有一股浓浓的悲伤笼罩着他,他虽若无其事地跟她说着话,却拒绝了郑宜翎所有的好意,当问到顾筠兰的时候,商郅郁只说她不在家,随后,很客气地说他还有事要忙,郑宜翎认识商郅郁那么久,还没见过这样的他,心中虽是满腹疑问,但此时此刻也不便多问,便独自离开了。 离开商郅郁的家之后,她总觉得不对劲,思前想后,想到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跟栖梧相关,于是就给虞晓澜打了电话,这一打,这才知道原来顾筠兰出了那么大的事,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的商郅郁看起来会那么疏远,那么不对劲。 “顾筠兰用自己做为交换条件,要尤李对付栖梧,不过,她也想把尤李拖下水,因而给尤李下了兴奋剂,当天在仓库里的痕迹都是顾筠兰一手安排的,实际上尤李对她的性虐行为是在前一天深夜,她把那些证据都留到第二天,让商郅郁目睹她身上的伤痕,再把栖梧叫到仓库,这样既造成了商郅郁和栖梧之间的矛盾,又让之后到来的尤李能顺利掳走栖梧,三来,栖梧失踪那么大的案子,她要确保尤李不可能顺利出境,因而保留了他的指纹和DNA,甚至是他的精-液,她本来的想法就是要给尤李定罪,因而才会利用栖梧。”那天虞晓澜把顾筠兰之后交代的犯案过程跟郑宜翎简单说了一遍,这些都是案件的内-幕,外界的人不可能知道,不过郑宜翎是商郅郁的朋友,再加上之后还需要郑宜翎帮忙,因而虞晓澜就将这些细节都告诉了郑宜翎。 郑宜翎是真的没想到顾筠兰外表是一个弱女子,竟然如此不简单,同样作为女人,她相当同情顾筠兰的遭遇,虽然利用栖梧甚至起了杀心的确是顾筠兰的错,可为了自保,能做到如此地步,郑宜翎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