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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便没有哪家主人给下人戴孝的。然而齐伯的地位又有些不同,在陆启沛接手之前,他其实已是陆家真正的主人。可他还是养大了陆启沛姐弟,甚至将权利也都还给了他们,早年间陆启沛和陆启成也是拿他当长辈尊敬看待的。 可惜,那也只是早年间了,早年间陆启沛虽然有些畏惧齐伯,却真是拿他当长辈当好人的。而如今双方几乎撕破了脸,齐伯更可能给陆启沛留下个烂摊子,想想都让人头疼。 陆启沛便无视了那仆从,她望着灵前那副棺椁,大步走了过去。 灵堂停灵,棺椁自然还没有封。陆启沛走到棺椁旁停下,抿唇盯着棺椁看了片刻,就在旁人不明所以的时候,她忽然便伸手去推那棺盖。 旁边的仆从都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又不敢,只好眼睁睁看着陆启沛施为。 随着一声略显沉闷的声响,紧闭的棺盖被缓缓推开了。陆启沛停手后探头一看,果然见到齐伯躺在其间。他脸色平常双眼紧闭,神态平和而安详,仿佛只在安眠。 陆启沛神色微怔,旋即又在旁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手伸进了棺椁。 她探了齐伯呼吸,又试了齐伯脉搏,最后甚至在他脸上摸了一圈儿确定没有易容的痕迹,这才不得不相信齐伯真的已经死了。死得如此猝不及防! 沉默了片刻,陆启沛侧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伯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去了?” 直到从陆府回来,陆启沛也没完全闹明白齐伯到底是怎么想的。 齐伯死在这时候,显然不是巧合。但陆启沛问过府中仆从,却都道齐伯死时安详,是躺在床上无疾而终的——他不是被人谋害,若非自然死亡,便该是自尽了。 刚成功刺杀了皇帝和太子便自尽吗?是大仇得报之后的了无遗憾,还是不想牵连更多的自我了断?陆启沛想不明白,心里却是堵得厉害,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和纠结之中。 以至于回到公主府她也没有休息,又在窗前呆坐了一夜。 翌日晨间,祁阳睡醒了,身边却没有熟悉的温度。她沉眠之后脑子还有些懵,坐起身下意识开始寻找陆启沛的身影,直到看见在窗前枯坐的人,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下来。 许是经过这一夜心情平复了许多,也许是根本无法对眼前之人生出隔阂。祁阳起身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起得这般早?” 陆启沛闻言回头看她一眼,见她大冷天又赤着脚,下意识便先将人抱了起来。尽接着却想起了昨夜祁阳的冷淡,于是整个人都僵了僵。她觑了眼祁阳神色,见她眼中并无厌恶排斥,僵硬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而后又将她抱回了榻上重新安置好。 祁阳的指尖在她眼下划过,眉头紧蹙:“你眼下青黑怎么这般重?”说着摸了摸冰凉一片的另半张床,又问:“你昨晚又没睡?!” 陆启沛垂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半晌才说出句:“齐伯昨日去了。” 祁阳闻言同样怔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甚至颇为天真的脱口道了句:“难道这事与他无关?”话出口便知不对,真无关哪来这样的巧合? 齐伯死了,可也正因为他的死,印证了这件事必然与他有关。 两人相对沉默,晨间刚刚好转的气氛似乎又随之降回了冰点。最后还是陆启沛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道:“昨夜我回了陆府一趟,使人查过了,此事陆家无一人插手。” 祁阳闻言看向她,对上陆启沛坦荡又忐忑的眸子,心中一时五味陈杂。她当然是相信陆启沛的,自己的枕边人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可如今这般局势,想要心无芥蒂却是太难太难。 良久,祁阳才别开了目光,说道:“你的意思是,暗处谢远还有另一支势力蛰伏?” 陆启沛闻言却摇摇头,说起正事来,她的神色反而平静了许多:“应当没有了。此番朝阳楼之变,在我看来已是孤注一掷的报复。宫中潜藏的那些势力便该是谢远最后的底牌,如今却都被大理寺卿瓦解。除非他们还有办法能调动军队,搅乱京中局势,否则便已是死局。” 调动军队是不可能调动的,皇帝又不是昏君。无论宫中的羽林,宫外的骁骑营,还是城外的驻军,三处掌兵者皆是皇帝心腹。若非有皇帝虎符圣旨,旁人想要调动,根本不可能! 祁阳看向陆启沛,陆启沛微怔了一下,旋即露出一抹了然,从怀中掏出羽林令牌递给祁阳。 陆启沛这个动作自然而然,神色间也不见半分委屈勉强,坦荡得让人自惭形愧。 祁阳最终也没有接那令牌,她别过头,起身:“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宫中出了这般变故,随时都可能传召。还有羽林那边,也需你尽快接手,之后没有更多的时间给你休息的。” 说完这话,祁阳已经起身下榻,这一回她记得穿上了鞋子。 陆启沛收回手眉目柔和,低低应了声:“好。” 第135章 冷淡 事情过如祁阳所料, 陆启沛不过睡了两个时辰, 宫中便来人宣召了。 祁阳比陆启沛走得更早,她睡醒之后简单安排了一下府中,便又入宫去了。除了陪伴重伤卧床的皇帝,更重要的是替太子治丧, 她想送兄长最后一程。 惯来形影不离的恩爱夫妻今日只剩了一个, 宫中众人见了多有揣度,就连重伤的皇帝醒来都多问了一句。不过被祁阳府中以有事的话给敷衍了——她说得倒也不是假话, 只出事的是陆府,陆府的管家死了,总是需要人理会的, 陆启沛昨晚也为此操劳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