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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孟云溪熟悉的中年男声:“我的好侄儿, 你听听, 这哀求声多么凄美, 只可惜别人不是为你求情。” 后面说话的人她一听便知是顾淮浦的二叔顾任卓, 只是那个女声她却不熟悉,并且她心里还产生了疑问:怎么会有女生在这,小说中顾淮浦最后被顾任卓害死时并无女生在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未摸到门边的孟云溪通过这个谈话得知顾淮浦还没死,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些,但是危机还未解除,所以她仍未放松警惕。为了搞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并不打算唐突地冲进去,她准备先偷偷观察,然后在做打算。 于是孟云溪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朝那间厂房靠近。 等她来到门口时,她微微探头发现厂房里除了顾淮浦、顾任卓以及顾任卓信得过的下属之外,还多了她从未见过的一对年轻男女。女生身材曼妙,长相甜美,身着一袭米白纯色长裙,男的身材健硕,面容姣好,穿着灰棕色学院风西装。 眼下这个厂房里与原小说描写的情景不仅多了一个女生,也多了一个男生,孟云溪正思考这两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时,忽然,女生手上的白色月亮手串吸引了她的注意。 小说中白色月亮手串是原女主陈欣蕊的标志之一,这手串是男主盛时延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怪不得觉得这两人的长相有些眼熟,孟云溪在心里喃喃道,和书中描写的几乎没差,他们就是陈欣蕊和盛时延。 两人的身份确定后,孟云溪现在就只有一个疑惑了:周六才会回来的男女主怎么会出现在顾淮浦被顾任卓杀害的现场,小说里根本不是这样写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揣着疑惑,继续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 “呵。”面对顾任卓的取笑,被人用绳子绑在木椅上的顾淮浦冷笑一声。 顾任卓对他的轻蔑倒也不恼,甚至一脸笑盈盈的模样,只是他的笑有些令人不适。“还笑得出吗?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我可以这么说,你比你那个老爹还要失败,他至少有真心实意爱他的女人,你呢?事业事业你不行,爱情爱情你也不行,到头来喜欢的人,关键时刻人家都不看你一眼。” 他说着,将视线移到跪坐在地的陈欣蕊身上,“你说是吧,陈小姐。” 陈欣蕊上半身扑在同样被绑在木椅上的盛时延身上,她心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从未离开,就连顾任卓这番话她都没听进去,她双手握住盛时延的右手,不停地询问眼前人,“时延,你看着我,别睡过去。” 孟云溪知道陈欣蕊的焦急和害怕,因为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她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孟云溪看见木椅上的盛时延手腕上全是烫伤,而且这烫伤还很新,应该是不久前被烫,此外盛时延的身上还有各种不大不小的小口,他的脸色因为这些伤势开始泛青。反观一旁的顾淮浦,他几乎没什么伤口。 孟云溪忽然想起刚才在楼下听见的惨叫声,她现在明白了那痛苦的□□声不是顾淮浦的,而是盛时延的。小说里也提到过顾淮浦和盛时延的声线很相似,这也是当初陈欣蕊会认错顾淮浦的原因之一。 虽然顾淮浦还没有受到伤害值得庆幸,但是孟云溪越来越搞不懂了,盛时延所经历的这些遭遇本该是顾淮浦的,她只是睡了一觉,怎么突然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 孟云溪的眼睛继续紧盯着这间又破又脏厂房里的人和事。 见陈欣蕊不接话,顾任卓笑得更加放肆,他一脸讥讽地看着顾淮浦:“看见没,人家连理都不想理你,你多失败啊。” “失败?如果不是你在背地里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我今天会被你困在这?”顾淮浦轻蔑地回道。 “下三滥?哈哈哈哈哈——”顾任卓仰天长笑了一声,“到底是我下三滥,还是该说你为情犯蠢?我不过是告诉你陈欣蕊在我手上,你就明知道是圈套也往里跳,想不到我的好侄儿还是一个深情种,只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你。” 听见顾淮浦是如何上当的孟云溪,不知为何心抽疼了一下,她看着冰冷着脸的顾淮浦,突然觉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变得好遥远。 其实,或许从来都没近过呢……孟云溪在无人看得见的角落里,被失落感包围。 面对顾任卓的戏谑,顾淮浦刚准备开口反击,不料被跪坐在地上的陈欣蕊抢先一步。 “够了!”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上空回荡,“就算我不喜欢他,但这也不是你用嘲讽的口吻践踏别人感情的理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绑到这,如果你要钱,可以,我现在就可以电话联系父母让他们准备,我只求你赶紧放我们走。”说着,陈欣蕊的眼神又来到盛时延身上。 顾任卓被她这番话逗笑了,“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年轻人想得真是太简单,我只是想看看我那好侄儿痛不欲生的表情而已,至于你,不过是让他痛不欲生的工具罢了。” 这句话顾任卓说得云淡风轻,那感觉就好像面前这三人在他眼中确实不是人,只是让他愉悦的工具一般。 “他不是你的亲人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陈欣蕊的脸色有些难看。 “亲人?”顾任卓觉得很可笑,“多么虚伪的名词,在我这,没有亲人,只有利益。” “你放她走,这不关她的事。”顾淮浦接话道,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强硬,就好像是对下属说话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