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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汐自己回到房间。 卡片的图案出乎澜汐的意料。式样可谓端丽大气,正红色作底,金丝细线勾画的是龙凤呈祥图案,下面金色的楷书工整刻着“成·叶澜汐”。 澜汐看这个卡片只觉得五味杂陈。以我之名、冠汝之姓,还有龙凤呈祥,她再愚钝,也知道这些的含义,成弘懿给每个他养过的女孩都送这样的卡片吗? 她呆呆坐了许久。在慢慢暗下来的房间里,自己抱膝窝在贵妃榻上,像一只受伤的猫儿一样无力地靠着。 “姑娘,怎么不开灯呀?”刘姐敲敲门进来了。 刘姐边一路把灯扭亮边嘀咕:“小周这丫头真是的,天黑了也不知道上来看看姑娘有没有开灯。”她走到澜汐身边,弯下腰满脸关切地问澜汐:“姑娘不舒服吗?” 澜汐放下脚坐好,讷讷地说:“没有什么。”犹豫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那个一直很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这里住过多少我这样的女孩?” 刘姐看了澜汐一眼,语气带着三分严肃七分责备:“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她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一点,但是依然带着警告的意思:“姑娘万不可拿这话去问少爷!” 澜汐讪讪地说:“我知道了!” “好姑娘,别多想,您福气在后头呢!眼前这些,都不算什么!” 澜汐点点头,算是应承了。 “收拾一下、下去吃饭吧,少爷已经回来了。” 澜汐自知自己没有资格跟成弘懿摆脸色耍脾气,心情再低落,她见到成弘懿的时候还是努力小心翼翼克制着。 吃完饭又老实地看书学习,其实对着书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是坐那里发呆。 成弘懿过来,伸手把她的书合上:“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效率低的时候这样撑着只是浪费时间,不如放过自己吧。” “嗯……”澜汐回应的声音低低的,还是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 “今天怎么了,情绪这样低落?”成弘懿抱住她,把她的脸帖在自己的肚子上,大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没什么!”澜汐自己都觉得回答的声音很敷衍。 果然,成弘懿报之以不满的沉默。 她不说,他也不再追问。这一晚,他回了三楼自己的房间,留澜汐一个人睡。 第二天起床,澜汐的眼睛肿得怎么都藏不住。小朱给她梳洗的时候悄声问她:“姑娘,你跟先生闹别扭啦?” “没有,我有什么资格闹别扭。”澜汐的情绪比昨天更低落了,说着话自己嘤嘤哭起来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呀!你别哭呀”小朱忙哄她,声音都有点急了,却忽然不吭声了。 澜汐抬头一看,果然成弘懿来了,脸色清冷地看着镜子里的澜汐,后面还跟着同样脸色不大好的刘姐。 成弘懿站着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刘姐走过去绞了个温热的毛巾,轻轻给澜汐擦着脸,又说:“姑娘,你是不是想妈妈了?别难过,周五你们学校应该会放一天假,到时候我给你准备好东西,你好好去祭拜祭拜。” 刘姐在给她找台阶,澜汐忙点头,几下收拾好便跟成弘懿下楼吃早餐。 大概她哭过的样子真的是很明显。到教室坐下的时候,好几个同学盯着她看,薛亦楷也凑过来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澜汐不敢回头看他,只低着头把书掏出来。 “你作业写了吗?要不要抄我的,我写好了。”薛亦楷说。 澜汐扑哧一下笑了,薛同学不但自己写作业,还邀请她抄作业?忙道:“不用不用,我也写好了。” “咦,就是了,笑一笑十年少。” 澜汐没有再回应他。 今天周一,晚上例牌是那个丝网花制作与插花艺术课。 上这个课的基本都是女生,好巧不巧,班上居然有一位男生。 这个男生长得很特别,澜汐仔细想了想,觉得他特别像电视剧西游记那个唐僧,就是白白净净的,脸肉肉的,说俊俏不算俊俏、说奶味也不全是奶味的那种感觉。 澜汐之所以对他的长相研究这么透彻,是因为每次上课这个男生都坐她旁边,坐旁边也就算了,还时不时找她搭个话探讨一下丝网花的制作技巧之类的。澜汐出于礼貌不得不回应他,其实内心深处多少有点烦他。 今晚的内容是制作几枝花之后,自己要搭配几张彩色纸和玻璃纸把花包起来。因为花少,纸大,便要用美工刀把纸裁到恰好的大小。 澜汐并不擅长手工,每次上课都笨手笨脚的,那个男生还要分散她的注意力,更让她觉得手忙脚乱。这不,她正摆好姿势准备裁纸呢,那个男生又开始了:“哎!哎!你这个姿势不对,我帮你裁吧!” 澜汐心中一阵烦躁,真的好讨厌他!“不用,不用!”她一边转向一旁离他远一点,一边手使劲用力往里一划,“啊!”澜汐痛叫了一声。 不好!也不知怎么搞的,刀一下子割到她手了,而且大概因为她刚才心里带着火、手太使劲了,这刀口割得特别深,大滴大滴的血一下子涌出来了。 周边的同学都围过来了,几个女孩翻出自己带的纸巾给澜汐捂住伤口。 老师也过来了:“哎呀,你赶紧去校医院包扎一下,你这个说不定得打破伤风,赶紧去。按着点,把血止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