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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其实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车里多了成弘懿这种生物,气氛就比较沉重了,连带着早餐都味同嚼蜡。 还好成弘懿忙着跟前排的秘书对今天的行程,这个会议那个会晤的,不再揪着澜汐。 澜汐对着窗外发呆。别墅到学校并不远,不一会就要到了,澜汐生怕被同学看到,忙跟司机说:“麻烦停下车,我从这里走过去就行。” 司机却从后视镜看成弘懿,成弘懿的指示是:“开到6号教学楼楼下去,她走过去肯定迟到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6号楼上课?” “要个课表很难吗?”成弘懿挑眉问她。 澜汐想起来自己学校是不给外面的车进去的,又说:“你车进不去的,我们学校进去要预约的。” 成弘懿轻轻笑了一下,不说话。只见司机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张通行证摆到前挡玻璃处。车径直从大门畅通无阻地进去了,一直开到教学楼楼下。 车一停,澜汐箭一样下了车,一溜烟跑进楼里。上课时间其实倒没有这么赶,她是生怕动作慢了被同学看到了,会多出别的麻烦。 澜汐刚刚上大学,妈妈就查出来绝症了。别人过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时,澜汐的生活只有病房的苍白色。既没加什么社团,也没和班上的同学混熟。因为上学期成绩不好,这学期她很上心,每次上课都坐在第一排中间。不知不觉间倒有了一位固定的同桌。 这位同桌叫薛亦楷,是一个男生。 一般坐第一排的学生都是比较认真的好学生,满脸都写着上进的精气神。 这位薛同学却没有,每次坐下来就急急问澜汐:“作业做了没有,借我抄一下。” 两节课里,他有大半节都在抄作业。课间时间,他经常会拿手机出来看视频,澜汐有次无意扫了一眼,只见是乒乓球比赛的视频。 今天薛同学难得不急着抄作业了,坐下来就凑过来悄声问澜汐:“早上送你来的是你家人吗?” 澜汐心下一跳,含糊地应了一声,还好这时老师进来了,开始上课。薛亦楷并不纠缠这个问题,看到老师来了也坐正身体准备上课。 澜汐好奇地问他:“你作业写好了?” “早就写好了。” 薛亦楷语气颇为得意。他这个人有些小孩心气,什么高兴事都写在脸上,澜汐觉得他很可爱。 “我周末去图书馆写了一天,老抄作业不好。” 薛亦楷又小声说道。 澜汐点点头,不再搭话,专心听老师讲课。 大学的课是两节一门,一门课固定在一个教室。一般一早上安排两门课,课程中间要换教室,澜汐随着人流穿梭在走廊里。 早春的太阳暖烘烘地,照得人很舒服。 薛亦楷从后面跟上来,问她:“你是每天晚上回家吗?” “嗯。”澜汐其实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却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含糊应着。 “周末你也不上自习吗?周末要不要一起上自习?” “不上了。”澜汐不自觉加快脚步。 还好薛亦楷也不纠缠她了,就这么安稳地上完上午课。中午吃了饭澜汐回宿舍睡觉。 澜汐宿舍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室友是老乡,聊天都用家乡话,澜汐听不懂也搭不上话,一般回来就是漱漱口上床睡觉。 今天一进门,打了招呼,就感觉室友对她跟平时好像不一样,怎么说呢?感觉就是客气一些,两人看着好像欲言又止,又好像略带不屑。 澜汐心里责怪成弘懿多事,害得她被关注了。行动上只好故作疏离,草草收拾一下就爬上床放下床帘躺下了。 两个室友也不聊天了,也都窸窸窣窣地收拾睡觉了。一室诡异地无言,倒不妨碍澜汐光速地入睡。 下午是英语课,上完英语课四点多,晚上澜汐还有一节选修课,到晚上上课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她也不想回宿舍了,干脆去图书馆看小说。 选修课她选的都是比较轻松的,今天上的是丝网花制作与插花艺术,就是用丝袜和铁丝做花,跟着大家一步步做就行。 下课出来的时候已近九点。澜汐晚饭没吃,有些没有精神,一上车就蔫蔫地往后一靠,看着窗外发呆。 方城跟她混熟了,有时车上也会跟她聊几句,今天看她这样,便笑着说:“先生平时挺忙的,周末应该会来接你的。” 澜汐冷不丁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不高兴地辩解:“我不要他接。”又专门解析:“我今晚没有吃饭,上了一天课,累了。” 方城直接用车载电话拨了别墅电话,通知佣人:“备点东西,姑娘晚上没有吃饭呢……嗯……还有10分钟就到了,可以准备上了……” 澜汐倾佩他敬业,却不太感激他,她有一种被牢牢控制着的压抑和无力感。 成弘懿不在的别墅,安静中透着荒凉。 澜汐无力地吃饭、洗漱、看会书,睡觉。今天小朱休息,是小胡照顾她。 几个女佣里,小朱最活泼,经常会跟她说说话,澜汐也最喜欢小朱,跟别人都不太熟。小朱不在,她更觉得没劲,也不用女佣催促了,10点一到就自觉上床准备睡觉了。 安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一阵嘹亮的乐曲声,澜汐晃了一下神,想起来是那部手机,忙跑去拿来,一边示意女佣出去,一边接通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