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思云雀在线阅读 - 第1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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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好似情热爱侣间的低语,可桑萦听他的话音,瞬间想到他一进来时面无表情往博山炉中添香的模样。

    不知是因他的内息,还是旁的什么缘故,桑萦只觉着遍体生寒。

    “陈颐,我不愿意。”

    她声音有些颤,却将话说得分明。

    陈颐似是也不意外她如此,只在她说不愿意的时候,面色愈发得冷。

    他冰凉的指腹在她脸颊轻轻蹭过。

    “不愿意了吗?”

    “真可惜。”

    他手缓缓落到她衣襟,“可是催情香我已经燃了,怎么办呢?”

    桑萦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心头蕴着的怒意,也看得出他此刻眸中敛着的欲色,但他触在她衣襟的手指却也只是搭在襟领,再无逾越。

    饶是桑萦看不出陈颐此刻真实的意图,可她心里总觉着他不会当真如他说的这般对她。

    她不再闪躲挣脱,盈润的眸一瞬不落地望着他。

    “总不过一场露水之情,实则我心里也不大在意。”

    “但是,陈颐,旁人便算了,是你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桑萦自觉此番同他也算是坦陈心中所想,但不知是她哪句话刺激到了陈颐,他神色蓦地阴沉下来,眸中不悦之色尽显。

    片刻后,他钳制着她的手稳稳托在她腰背处,另一手越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旁人?这里只你我二人,哪来的什么旁人。”

    “不过你既不在意,那想来我更不必在意了。”

    陈颐平时瞧着清瘦,此刻被他横抱在怀,桑萦才发觉他手臂腰腹俱是有力,一手掣着她两只手,只凭手臂的力道托在她身下,力道却格外的稳。

    他一路来到那面四折屏风之后,将她放到被屏风掩住的玉床之上。

    隔着好几层软毯,桑萦都能感觉到玉石的冷。

    不待她如何,陈颐已然欺身在她上方,他松开她的手,慢慢从她腰间解下她的佩剑,而后探手伸向她腰间衣衫的绳结。

    这会桑萦虽不似方才那般全然无力,可仍是无法调动内息,她怔怔看着在她上方面沉似水正解她衣衫的男人,手指搭上袖中的短匕。

    陈颐似是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她一眼,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渐渐地他皱起眉,有些失去耐心,她外衫几处结系甚至是被径直扯断的。

    他微垂着眼,将她那件被扯成一团乱的外衫扔到地上,从另一旁拿过自己的一件外衫打开罩在她身上,而后缓缓躺到她身侧。

    他从她身后慢慢将她环进怀中,手掌握住她的手,指尖触碰到她手中来不及收起的匕首,却也没有旁得动作,任由匕首留在她手中。

    “你别怕。”他埋首在她发间,声音发闷。

    “没给你下毒,也没有催情香。”

    “我也没想对你怎么样。”

    “不是毒,是什么?”

    桑萦听他声音从身后传出,心中甚至有些委屈。

    “是我的内力特殊,待消散了就没影响了。”

    似是察觉到她的反应不似方才对他那般抵触,他将环住她的手紧了紧。

    “萦萦,若我早知会有今时今日,定不会如此瞒你。”

    “我若早知你是魔教……早知你是暹圣教的教主,我绝不会与你同行,更不会同你有其他的交集。”桑萦声音很轻,却极果断。

    陈颐阖着眼,微微笑了笑,“那看来,还是应该瞒着你。”

    “便是你此后再不原谅我,我也要你心里有我,”

    他将她略显单薄的肩脊揽在胸口,紧紧贴着,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吻。

    “我几日未曾睡过了,知道你往这来,我路上都一日不敢耽搁。”

    “你师兄师姐也快到了,萦萦,再陪我待会儿吧。”

    桑萦骤而从他口中听到师兄和师姐,心头微震,旋即又觉着如此倒也正常,可他既是知晓师兄和师姐来了,又打算如何对待他们呢?

    她想回头看看他的神情,却被他扣在怀中动弹不得。

    正欲开口,便听身后他低声同她耳语:

    “你方才束发的发带是苍湾的,你的衣衫上也沾着他的气息,我不喜欢。”他声音委屈。

    “但是方才确是我一时没想开。”

    “萦萦,以后我不会再用这种事吓你了,你……”

    陈颐隔着她的发丝,在她后颈轻轻贴了一下。

    “萦萦,你心里不要埋怨我。”

    第七十四章 她也骗他一次,权当是扯平……

    桑萦并未应陈颐那些话,她眸光微有些散,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她定定瞧着玉床前的那折屏风,心中思绪却已不知飞到哪了。

    但渐渐地,她越看越觉着,屏风上绘着的覆雪寒山,峰峦间的高低走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天归剑宗所在的玉山。

    她从观海峰西侧隔着云层远眺,连绵起伏的山势同这扇屏风上绘着的几乎一模一样。

    桑萦心中泛起疑惑,回身正想开口问,转身却见陈颐清浅呼吸已然平稳,在她身后毫不设防地睡着。

    他眉头拧起,唇也紧抿着,只圈在她腰际的手臂结实而有力,因她回身这一动,反倒是圈得更紧了些。

    他并没有醒,一呼一吸俱是浅弱,眉宇间的疲色似是在印证他方才说的几日不曾睡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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